凑巧今天下午，棒梗踩点儿时只观察了南屋，一切都是如此巧合。 天时地利人和，只希望棒梗不要辜负这一切。 小程不知道许二茂是要给棒梗设陷阱，见他同意，眼睛一亮，忙摇头：“没关系，我睡北屋就行！” “行，北屋也不用收拾，被褥都有！”许二茂站起身，把两个盘子摞起来。 又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到桌上，解释：“明天我妈过来，这两天她买菜花了不少钱，给她留点家用。” 十块钱不算多也不算少，完全不会引起怀疑。 傻柱没爸没妈，不懂什么家用不家用的 小程倒是很赞同：“二茂哥说得对，上班后就不能花爸妈的钱了。” 他打了个哈欠，显然也是困了。 只是打哈欠容易传染，下一秒，许二茂和傻柱也张大了嘴巴。 “散了散了，回家，小程你也赶紧休息！” 许二茂自然地挪了下椅子，拉上傻柱往外走。 要是再留下去，棒梗该不来了。 离开前，他回头瞧了眼桌上的钱。 在门口一眼就能瞧见的位置，但想要，就得往前走，然后碰到椅子...... 剩下，就看棒梗的运气好，还是他许二茂的运气好了。 而且，就算小程不会被吵醒，那也还有后手等着。 许二茂眼里带着势在必得，转身离开。 小程估计喝得有点多，许二茂离开没多久，北屋的灯便熄灭了。 整个后院儿陷入沉睡中。 许二茂在黑暗中闭上眼睛，精神却格外兴奋。 棒梗今年十三岁，想要偷东西，就得等秦淮茹睡着，但同时，也不会太晚。 竖起耳朵，许二茂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忍不住犯迷糊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不一样的动静。 和下午一样，窸窸窣窣的，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许二茂瞬间睁开眼，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趁着月光从窗户缝隙往外看。 一个熟悉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到许大茂家门口，又探头探脑往左右看。 确认没人后，开始偷偷摸摸拨弄里面的门栓。 他的动作很连贯，明显是老手，许二茂却看得心情复杂。 一个孩子，不管做什么，大人都得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想当年，或者说穿越前，孤儿院的老院长去世后，大哥领着他们一群小孤儿四处要饭。 其中一个同伴偷偷拿了人家放在门口的外卖，被大哥狠狠打了一顿。 乞讨是没办法，但偷的性质不同，是犯罪。 大哥怎么说来着...... 许二茂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大哥说小时候偷针，长大偷金。 小时候放任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偷拿别人东西而不制止，甚至夸奖，那当孩子长大后，肯定会走向犯罪的道路。 就比如现在的棒梗。 表面看是他许二茂设的陷阱，但只要棒梗没有那个心思，一百个陷阱都没用。 胡思乱想间，棒梗已经进到屋里，为了不被上厕所的人发现异样，还关上了门。 许二茂收回心神，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打开窗，然后颠起手里的石头，直接砸向聋老太太的玻璃。 这老太太，耳朵灵着呢。 再加上老人本就觉少，稍微有点动静就能醒...... 所以，就算今天小程没来，这出戏也能唱下去！ 果然，随着“啪”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聋老太太房里传出意料之中的骂声：“哪个狗崽子把我玻璃砸破了！” 聋老太太看起来半死不活，但中气很足。 这一声吼，不仅打破了后院的宁静，对面儿男人的呼噜声都停了。 许大茂家的门一直没有开，但灯亮了。 心里数着数，许二茂套了件外套，揉着眼睛走出家门。 恰巧对面男人也出来了。 “小许医生？”打呼的邻居拢了拢衣裳，皱眉抱怨，“大半夜的，怎么回事儿？” 许二茂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啊，就听到‘啪’一声，然后聋老太太就开始骂！” 他边说，边注意着许大茂家。 还是没什么动静。 许二茂心中着急，指指聋老太太家：“你去老太太那里看看怎么回事，我去找小程民警。” 说罢，不等邻居反应，先一步小跑的许大茂家门口。 站定，深吸一口气，许二茂抬手敲门：“小程醒了吗？” “醒了，”很快，里面传来小程喘着气的声音，“哥快进来！” 听语调，好像很急又很痛苦！ 许二茂心中一慌，使劲儿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翻倒的椅子和被挤到一旁的桌子。 而地上，小程龇牙咧嘴地将棒梗压在身下，他的胳膊正被对方咬在嘴里。 棒梗眼睛圆睁，脖颈突起，明显是用了大力。 要是不及时制止，小程的胳膊就悬了。 “我的天！”许二茂惊呼一声，忙上前想掰开棒梗的嘴，可棒梗跟充了牛劲儿似的，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好似势必要咬下一块肉。 不能再等了，无法，许二茂伸出手掌，丈量过他的脖子，咬了咬牙，在其中一根暴起的青筋上轻轻一按，棒梗总算泄了劲儿。 只是人却变得恍惚。 是青筋压迫神经的症状。 许二茂顾不上其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泼在棒梗头上，又拍打着他的脸：“棒梗，棒梗，你没事儿吧，棒梗？” 随着他的喊声，棒梗茫然的双眼慢慢聚焦，最终落到了许二茂脸上。 许二茂可算松了口气。 为了让这小子张嘴，不得已按了他脖子上的大筋。 好处是能让棒梗整个身体都变得酥麻，坏处便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压迫脑神经，从而让人气血上升，头痛欲裂。 严重的甚至会变傻。 许二茂是想让棒梗进拘留所，但真没想把对方弄傻。 更何况身边还有个警察，别最后棒梗没教训到，自己先被抓了。 好在虚惊一场。 许二茂看向小程，小程的被咬的地方已经红肿，没有出血。 “怎么回事？” 许二茂皱眉问道。 “这孩子来偷东西被我抓住，”小程甩着胳膊缓解疼痛，“牙齿是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