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开始还小声吵,可不知怎么着,一言不合,声音越来越大。 许母无奈极了,很快出声制止:“你们两个,怎么又吵架了,整天吵吵吵,好福气都没吵没了!” 许二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哥压根儿没把药给娄晓娥。 他哥也是,提早打个招呼,他不提不就好了。 真的是。 眼瞧着许母又要生气,许二茂忙在老人手上拍了拍,转头对那俩还在掐架的人说道:“嫂子,药有可能被我哥忘哪里了,等回去我重新给你拿。” “......” 娄晓娥当然不信,好在意识到在婆婆家,也不便继续争论,只能狠狠拧了下许大茂的腰。 转身冷着脸去了厨房。 许大茂龇牙咧嘴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娥子,真是......” 许母难得没向着自己儿子,哼一声:“真是什么,人家娄晓娥怎么说也是大小姐,你不要耍那些花花肠子。” 说完,又满脸爱惜地帮许二茂理了理头发:“还是我儿好,儿啊,你坐着,妈给你做饭去。” “好,谢谢妈了。”许二茂笑着点点头。 许母哪里受得了儿子如此客气,又叹了口气,起身去帮娄晓娥。 屋里只剩下许大茂和许二茂。 许大茂点了一支烟,逗他:“你看看你,回来后咱妈眼里都没我了。” “得了吧。”许二茂斜了眼他。 说实话,许大茂这种在妈跟前自在,轻松,才是正常儿子该有的表现。 而他,虽说心里在意老父母,但想要自在一些,还是需要些时日。 不想再讨论,许二茂转而撞了撞许大茂的肩膀,揶揄道:“诶,我给你的药你给哪个女人了?” “什么给女人,”许大茂眼神微闪,“给男人了!” “给男人?!” 许二茂瞳孔放大,满脸震惊! 剧情中没说许大茂对男人...... 许大茂只看表情就知道许二茂在想什么,当下被气笑,直接踹了许二茂一脚:“你这小子想什么呢,我给......我给李副厂长了......” 要是再瞒着,不知道他家傻娥子和弟弟怎么想。 揉揉鼻子,许大茂也顾不上脸面,实话实说:“不是要给你找工作吗,我把药当人情送给李厂长了,要是他觉着好,你工作就办妥了。” 许二茂怔了下。 李副厂长? 李怀德? 那个在剧情前期跟许大茂狼狈为奸,后期被许大茂举报倒卖电视的人? 好像也是个有本事的,不过......人品一般,贪财好色,最后应该是去做生意了。 这么一想,估计跟许大茂暂时能玩儿到一块。 那药送给他也不算浪费。 许二茂笑了下:“我知道哥为我的事费心,谢谢了,不过还是要跟嫂子解释清楚。” 那“青春养身丹”现在是没有了,只能重新配。 “你不用管,”许大茂叹息道,“你不了解你嫂子,人是傻了点,但心眼儿好,就是你不喜欢的聋老太太,她都经常送饭接济,从不会胡搅蛮缠。” “切!” 娄晓娥是又傻又单纯,要不怎么被许大茂耍得团团转呢。 许大茂被他嫌弃的表情逗笑,揽住许二茂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好了好了,我给你说说厂里的领导班子吧。” 许二茂确实想更多了解轧钢厂,便也用心听。 轧钢厂大,领导多,有贪财的,好色的,消极怠工的,当然也有干实事的。 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完。 两兄弟正聊着,许父带着许月玲回来。 许父大老爷们儿,见到离家二十年的二儿子,倒不像许母那样眼泪直流,却也是眼睛通红。 饭桌上,老父亲既操心工作,又操心成家问题,更担心小儿子从乡下回来,去轧钢厂会被人欺负。 想了半天,终于试探道:“二茂啊,你哥哥就是个混子,要不你别去轧钢厂了,和爸去电影院,有爸在,没人敢欺负你。” 许二茂心中一暖,给许父倒了杯酒:“爸,我有主意,您老不用操心。” 许大茂在旁边附和:“就是啊老爷子,二茂有行医资格证,去你那里岂不浪费,再说,房子工作我全能安排,你就不要捣乱了。” “什么叫我捣乱!” 许父眼睛一横,父子俩一言不合又开始争吵。 许月玲好似早已习惯了这种氛围,扑闪着大眼睛,笑意盈盈地打量许二茂。 许二茂站起身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三个布袋子。 两个“延寿丸”给许父许母,一个“清醒丹”给许月玲。 “这是我师父的配方,你们放心吃。” 许父许母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老师父的本事,只是可惜去世了。 许母抹了把眼泪,把药放进了匣子里。 一顿饭吃下来,一家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许二茂,明显感觉更亲近了些。 傍晚,拒绝了许父想让住在家里的打算,许二茂跟着许大茂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儿。 刚进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在水龙头前洗衣服。 大冬天,龙头里的水从地下来,也不算太凉,但时间长了,还是让人受不了。 秦淮茹用冻得通红的手捋了捋鬓角碎发,眼角往旁边一扫,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哎呦娥子,还有二茂兄弟,好久不见啊。” 还没等许二茂和娄晓娥说话,又对许大茂调笑:“许大茂,你多久没去厂里了,领导都问你呢。” 她这话说得奇怪。 许大茂的主要工作就是放电影,最近厂里没事儿,下乡指标也早就完成。 许大茂只要天天去点个卯就行,根本不用待在后勤部扛时间。 再者,就算领导找许大茂,那话再传,也传不到秦淮如一个一级工耳朵里。 许二茂有理由怀疑秦淮茹没有许大茂这个冤大头救济,是真饿着了。 眼瞧着娄晓娥快忍不住要发火了,许二茂忙拦住贼眉鼠眼打量寡妇身材的许大茂:“哥,赶紧回去吧,我有事儿问你。” “就是!”娄晓娥瞪了许大茂一眼,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后院走。 而许大茂眼神还放在秦淮如身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