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维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气得牙关打颤,“你竟然这般厚颜无耻!” 沈云禾板着一张脸,手中的剑往前抵了抵,漫不经心道,“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看着泛着冷光的剑刃,脖子上传来微微刺痛,张子维吓得连唾沫都不敢咽。 “好,五百万两。” 将长剑收回剑鞘中,沈云禾眼含笑意看着他。 “加上那些珠宝,共计一千万两。” 张子维的眼睛瞬间瞪得出奇的大,放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不是五百万两吗!” 沈云禾无辜的朝他笑了笑,“打劫的五百万两和卖给你的五百两,两两相加不是一千万两吗?”手掌却不动声色的握上剑柄。 张子维也看到了她的动作,手指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咽了咽口水。 “对,就是一千万两。” “好,现在写字据。”沈云禾熟稔的走进张子维的书房内,写好字据后,拿出来让张子维签字。 张子维心中的屈辱一时间达到了极点,但也只能签上自己的名字。 让侍卫带着沈云禾去钱庄内提钱。 “本宫替临南县的百姓先谢过张公子的鼎力相助。” 张子维揉了揉太阳穴,道:“你快走吧。” 沈云禾也不恼,没在逗留,跟在侍卫身后离开了这里。 路过医馆时,沈云禾发现旁边的医馆门庭若市,而自己的医馆门可罗雀,极其冷清。 没想到解决完草药的事情,还有更大的事情在这里等她呢。 她刚走进去,掌柜哭丧着一张脸,看了旁边排成的长队道:“老板,这几天都没有人。” 医馆内的小二不动声色的停下了手上的活,竖起耳朵听着二人的动静,想着神通广大的老板一定会有办法的。 谁知沈云禾咬了一口手上的苹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没事,自然会有人来的。” 听着她败家的言论,掌柜汗颜。 就在此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道哭泣声。 “求求掌柜的救救我父亲。” “求求掌柜的救救我父亲。” 沈云禾和掌柜探出脑袋向外面看去,医馆内的人也朝外面投去探究的目光。 只见一位衣着单薄的少女,前面躺着一个人。 “没有钱,你看什么病呀?”老板站在台阶上,轻蔑的看着她。 “我已经将所有钱都交给你们了。”少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冀道。 男人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掏了掏耳朵,看向身侧的老人道:“你可有看到?” “没有。”老人立即摇了摇头。 男人无奈的摊开双手道:“我也没有见到。” 少女扶起虚弱的父亲,气得脸红脖子粗,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要去官府告你!” “去呀,快去告我呀?”男人贱兮兮的笑道,“我叫徐苟,徐家家主可是我表舅舅。”说话的语气极其张狂而又得意。 徐苟。 沈云禾心中冷笑,不愧是徐家的狗。 徐苟朝少女淬了一口,语气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蔑视,道:“贱蹄子,还想花钱卖命?” “想太多了吧。” 他朝身后的人吩咐道:“告诉其他医馆,谁要是敢收她,我弄死谁。” 京城内几乎所有的医馆都被徐家垄断。 少女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心中如一滩死灰,眼中的少年意气被磨平为一片黑暗。 沈云禾将苹果放在桌子上,擦了擦手道:“我出去瞧瞧。” “您可别去了。”掌柜在身后着急道,“徐府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 可他也只能干着急,看着沈云禾的身影渐渐远去。 脑袋里全是嗡嗡声,仿佛有无数的飞虫在里面迷了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犹如天籁,将窒息的少女给解救了出来。 “我可以救你父亲。” 少女抬起头,一双明亮而又澄澈的眼睛映入眼帘,一时间怔住。 刚要离开的徐苟,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想要看看这个不自量力的人究竟是谁。 沈云禾伸出手在她眼前绕了绕,好笑道:“你难道不想治你的父亲吗?” 少女用力的点了点头,深怕下一秒这个人就离开。 “好。”沈云禾半蹲下去,探上男人的手腕处。 徐苟转过身,熟悉的人影唤醒了他恐怖的记忆,不由将指甲扣进肉里,道:“竟然是你!” “没想到,又见面了。”沈云禾抬起头,极其礼貌的朝他打了个招呼。 可这副模样落在徐苟眼前,确实极其挑衅,几日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眼眸微微眯起道:“年纪轻轻不学好,就已经学会招摇撞骗了。” 众人看沈云禾的眼神由最开始的希冀变成了怀疑。 他们也开始怀疑沈云禾是否会医术。 但少女仿佛听不见外面的噪音,看着沈云禾将手放下,紧张道:“怎么样?” 她与父亲相依为命,要是父亲走了,她在这世上也再无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