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临南县?”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张子维眼中划过一抹不赞许,想到临南县的情况,道,“你不应该去临南县的。” 沈云禾莞尔一笑,没有回答他。 张子维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离开,“作为朋友我想劝你,那里水太深了。” 沈云禾一点点掰开他的手道,“我不是还有你吗?” “总要有人去做不是吗?” 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道,声音掷地有声,如落地的珠子。 张子维看着那双眼睛,被她感染,心里隐隐开始动摇,“可他们不会让你活着回来的。” 沈云禾淡淡摇了摇头,“他们不会的,现在临南县大旱于黎胜国而言百害而无一利,那些大家族不至于这么蠢,他们也明白现在所有的荣华富贵是建立在黎胜国还算是和平的基础上的。” “一旦发生战乱,所有人都别想安稳。” “若是有人想要称王称帝呢?”对于莫名的自信,张子维很是好奇。 他虽深居内院,不与外界打招呼,但每天各地的局势还是了如指掌。 沈云禾微微皱眉,看来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内幕。 张子维笑道:“你连临南县的情况都不知道,就想要去拯救他们,真是狂妄自大。” “临南县属于亦王的地盘,你猜为什么灾害如此严重。” “层层剥削?”沈云禾不解道,但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不成他想要造反? 可亦王妃和世子不是在京城吗? 看着她懵逼的模样,张子维像是大仇得报,畅快的大笑起来道:“看来陛下什么都没有给你说呀?” 这种被人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让沈云禾很是不爽,她抽出佩剑,抵在他的脖颈处道:“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张子维笑盈盈的举起双手,脸上满是无所谓,语气里却满是调笑之意。 “公主殿下饶命啊,小民什么都不知道。” 沈云禾眸色一沉,将剑放回剑鞘道:“我会查清楚的。” 临走前,张子维笑得格外开心,摆了摆手道:“公主可要早点找到真相呀。” 真是一个骚包男人。 沈云禾白了他一眼,离开了这里。 房间内檀香袅袅,张子维扶着轮椅的扶手,用尽全身力气晃晃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了。 脚掌落在地上的刹那,心中充荡着从未有过的踏实感,一股刺痛从脚掌直冲天灵盖。 虽然疼得要命,但他咬紧牙关,不肯屈服半分,潋滟桃花眼游荡着喜悦。 将脚放在另一只脚的前面,紧抓的手指缓缓松开。 没有任何仪仗的站在地上,张子维长长松了一口气。 向前几步后,长时间没有运动的双腿没有适应。 “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冰凉的地板贴在脸上,张子维用力捶了捶地板,突然大笑起来,眼角泛着泪花。 外面听见声音的侍卫,连忙冲进来,想要上去将他扶起来。 张子维摆了摆手,在侍卫担忧的目光下扶着一旁的软榻,缓缓站了起来。 侍卫的目光由担忧转化为震惊,然后张子维一步一步走到轮椅上,自己坐了上去。 “公子,你的腿!” “快要恢复了。”张子维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大腿,眼睛看向窗外枯黄枝干上的白雪,欲坠的落日。 内心枝丫疯长。 “属下立马去禀告家主。”侍卫心中狂喜,要是家主知道一定很高兴的,少爷会重新享受张家所有的资源。 张子维眸子暗了暗,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不用了,不要给任何人说。” “我们出来太晚了,该回去了。” “是。” 回到府里,还是让春和给发现她今天出去了。 “公主你又出去了?”春和嗔怪道。 “什么事?”沈云禾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景明前来禀告事情,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殿下。” 坐在椅子上,沈云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道,“让她现在来书房。” “是。” 春和离开后,沈云禾捻起毛笔沾了沾墨水,洋洋洒洒的在白纸上写起了字。 “公主殿下。” 沈云禾回过神来,看向她道。 “听春和说,你找本宫。” “是的,前些时日公主交给我的珍宝已全部兑换为银票,共计十万两。” 烛光摇曳,沈云禾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在白纸上留下一滴墨水,眼眸微微眯起,道,“没想到光是徐府表面的东西就价值十万两,这几年捞的油水不少呀?” 沈云禾提笔,挥动手腕在纸上留下重重一笔。 “十万两,八万两你拿去用,剩下的二万两,你提前去临南县,建立一家济世院,收养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挑选一些能力强的,重点培养,定点分发米粥。” “不用担心银票,过几日本公主就把钱给你。” 景明离开后,书房里又剩下沈云禾一个人,她放下毛笔,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