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母家回去,染冬耳边始终萦绕着秦慎延威胁的话语。 她本以为自己是无关紧要的人,没想到他的占有欲那么强。 秦慎延的态度不会变,如果她不说时间到了直接走,被他抓回来到时候的境遇更差。 提前说还有回旋的余地。 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拿出岳青麟给的名片。 景仕维。 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染冬没有想到有一天见景仕维居然还需要通过名片联系他。 工作号,打电话过去是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景仕维的助理。 染冬:“你好,我希望能见景仕维一面,请问他最近有时间吗?” 助理:“请问您是?” 染冬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只能说:“你跟他说,染冬找他。” 那边的助理礼貌的说:“我们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请问你的单位或职务是什么呢?不可能随便来个电话我就去打扰景先生,希望您的体谅。” “……我明白。”染冬道,“你跟他说岳青麟给我的联系方式。” 助理的声音严肃了些:“岳上校吗?好的我明白了。” 他那边似乎是在查日程和询问,过了一会儿道:“今天中午可以为您空出半小时,您看可以吗?” 时间不早了,染冬急忙收拾收拾出发了。 这几天排练加上被绑架的恐吓,她气色不太好,出门前画了个淡妆。 到了预约地点,居然是前段时间炒得很火的新贵企业,执东集团。 染冬在手机上查不到景仕维的信息,似乎不在执东里担任职务。 会客厅,没过一会儿景仕维就到了。 他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雾面平光眼镜,金丝边框镶着细碎闪光的钻。 身后跟着一群助理和秘书,一路上听他们汇报并向他们下命令、。 看到这样大的阵仗染冬赶紧站起来。 “你就是染冬?”景仕维走过去,像是第一次见她,“岳上校和我说过你。” 他的笑容看似温和,实际上满是距离感:“你好。” 染冬看着景仕维绅士的伸出右手,神态矜贵高傲。 面对这样陌生的景仕维染冬不知如何是好,略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伸出的手。 一看就养尊处优不事劳作的手。 不应该是这样的,景仕维从前常常打架,手上伤痕很多。 她现在才关注起他的手,什么时候伤疤和薄茧都没有了? 景仕维的手还伸着。 染冬定定神,与他握上。 他的手干燥温暖,景仕维笑了一下,礼貌的…… 嗯? 染冬手顿了一下。 景仕维刚刚是不是捏了捏她的手? 快得仿佛是错觉,染冬去看景仕维的眼睛时,他已经先收回手。 染冬:“……?” 她呆在原地,没有收回手。 这次不是错觉。 景仕维收回手的时候,指尖在她手心轻轻挠了一下。 像是睫毛拂过掌心,小羽毛一样轻盈,一触即离。 很快消失,像是没有存在过。 在众人迷惑的目光中,染冬也收回手,右手拇指指腹按了按掌心。 她抬头看向景仕维,他的眼隐藏在雾面镜片后,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他的嘴角自然上翘,就是人们说的微笑唇。 如果不是浑身的气势,他看起来会让人觉得亲近。 景仕维脸上是自然疏离的微笑,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做,“你有什么事找我?说说看,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染冬不知道景仕维在搞什么,她配合道:“景先生,听说您是钢琴大师理查德菲尔曼看好的人,他会把内推名额给您,我希望能与您合作参与大赛。” 景仕维身后有一个秘书没绷住笑了一下。 他征求景仕维的眼神同意后告诉染冬:“景先生每天处理的事务够办好几场音乐大赛的费用了,怎么会屈尊去花时间去参加一场比赛?” 染冬已经进入状态,争取道:“并不需要您亲自参与,您只需要挂名,我和我的同伴会为您赢得荣誉。” 景仕维始终微笑的看着她,等她说完,问:“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染冬卡了一下。 她和景仕维之间从不说利益,她潜意识里就没去想。 景仕维看她被问住的样子笑了一下,道:“我接下来有个会,会有人带你去我家,我试试你的水平。” 去他家? 如果他们两个不认识,那这句话就太暧昧了,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想借机潜规则她。 染冬和景仕维多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她还没有离婚,景仕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和她相认。 在外人面前,染冬仍需要谨言慎行。 染冬:“去琴房可以吗?或者我把曲谱成稿给您看。” 景仕维看了眼手表:“我的条件不变,时间快到了,你考虑一下。如果三个小时后我回家没有见到你,就视作你自动放弃。” 他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腕,染冬才发现一件事。 景仕维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他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偷情的时候,不仅是她,连他也是出轨吗??? 染冬困惑。 不适感涌上心头。 明明都是出轨,都是不忠,他们不属于彼此。 染冬却感到被背叛。 她难过,又羞耻于这样的情绪,脸色发白。 景仕维像是没有看到染冬不舒服的样子,对她笑笑:“我有事失陪了。” 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像是祝福,语气却是肯定:“你会拥有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