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仕维所说的“家”,并不是染冬之前与他见面的大平层。 独栋别墅里面没有佣人,生活助理送她到别墅里就离开了。 染冬心想这人心真大,就不怕她在房子里搞破坏或者放点窃听装置之类的吗? 她没有乱走,生怕自己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 打开微信,以前和景仕维的聊天框,最后的消息旁是一个红色惊叹号。 景仕维究竟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被众人簇拥出现在执东,为什么连岳青麟明明认识他却仍在找他,为什么他手上的伤都消失了? 为什么……他手上有婚戒? 他说过景克勤在等他能娶到谁家的贵女,他说喜欢的人还没有离婚。 如今他已经娶到了吗? 他删掉她的好友,在外面装不认识她,意思是这段关系结束再也不要提? 她最先提出断掉这段关系,景仕维不同意。 现在…… 杂乱的想法在染冬脑海里作怪,心情很乱。 染冬不禁去想景仕维让她单独见他是为什么,是不是在这里下最后通牒,警告她不要泄露出这段关系? 更差的呢? 染冬不愿意这样揣测景仕维,更差的猜测却不受控制的出现在脑海。 他仍然想保持这段婚外情,借这次机会潜规则她? 别墅里好安静,染冬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想东想西。 “咔哒。” 大门开了,景仕维走进来。 染冬一下子站起来,看向墙上的钟。 离她到别墅只过了二十分钟,景仕维不是说他要开三个小时的会吗? 染冬站在原地,看着景仕维把大衣脱下,摘掉眼镜。 他没有立刻过来。 染冬与他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两分钟,他走过来。 走到染冬面前,距离很近,超过了朋友的距离。 染冬没有躲,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超过朋友间的距离了。 景仕维看着她,似乎在观察什么。 染冬有些紧张。 她看着景仕维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伸手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染冬愣住,眼眶猝不及防就红了。 没来由的委屈像是风暴,她迷失其中找不到源头,强烈的感情让她不再理智。 她回抱住景仕维,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颤抖:“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景仕维:“随便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 染冬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责问:“你刚刚怎么站在那里不过来?” 景仕维声音温柔:“身上还带着寒气,怕传给你。” 染冬感觉热气冲上鼻头,声音瓮瓮的:“那怎么不说话?” 景仕维抱住她的力度大了些:“吓到了?” 染冬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感受他笑起来胸腔起伏震动,声音熟悉,安全可靠。 她没有问那些身份秘密的大问题,说的话都很琐碎,一点不像冷静的她。 染冬想问婚戒的事,懦弱却升起.。 她怕得到肯定的答案,此时的美好是她很少拥有的。 她才发现她不能失去景仕维。 原来真的会有人无声无息的就变成生命中不可忽略的存在,在还不能认清心意的时候就占据了重要的角落。 像是野草一样生长,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绿草茵茵。 染冬不想问,也不敢问。 患得患失,她不想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景仕维,你结婚了。” 景仕维松开她,语气认真:“你很在意?” 染冬心咯噔一下。 最坏的猜想要变成现实。 “……对。”染冬闭上眼,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说,“我接受不了,我知道自己自私又双标,我……” 景仕维低头堵住她的嘴。 染冬一愣,偏过头疯狂挣扎:“不行!” 景仕维松开她,把戒指取下来。 他执起染冬的手,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大了些。” 染冬发现戒面上镶嵌了一圈蓝色碎钻。 “这是我们的对戒。”景仕维低头吻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你没法戴,就只能我一个人戴了。” 他错开手指,穿过指缝,与染冬十指相扣,笑得开心又傻气:“我有主了。” 染冬抓紧他的手,没出息的哭出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对我这样坏。” 景仕维没有用事实反驳她,只是说:“以后会对你更好。” 看着她泣不成声,景仕维低头去吻。 染冬回应,两人越吻越深。 就要擦枪走火的时候,景仕维突然放开她:“去试试谱子。” 染冬被推开简直不可置信:“???” 她下意识的问:“你是不是不行了?” 景仕维闻言笑出来,又亲亲她的脸颊:“先去琴房。” 他把染冬抱起来,像是舍不得她下地似的珍重。 把她放在琴凳上,听她弹了一遍。 染冬星星眼看着她:“好听吗?” 景仕维大大方方的点头:“很好听,冬冬才华横溢,参赛绝对是冠军。” 染冬不好意思了:“哪有那么厉害……你能不能帮我改改?” “可以。” 景仕维又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琴键上。 钢琴发出杂乱的重音,染冬手足无措的后撑着手,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很快她就明白了。 整个下午钢琴都恪尽职守的发出琴音,时而杂乱时而有节奏,伴随着婉转莺啼,比她谱的曲子好听。 “可以了……够了……别糟蹋琴了……” “不打紧,它的存在就是为了今天……今天开心吗?” “……” “开心吗?” “……你别骚了!要点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