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娇笑应付:“那清儿也找点事做,不然整天就只剩下想你了。哈哈!”说完,在他胸口蹭了蹭,像一只贪恋温暖的小猫。 男人似乎能感觉到她的依恋,这给了梁翊辰极大的满足,也许是他想多了呢? “乖乖等我回来。” 梁翊辰穿戴整齐,唤了紫云和紫烟侍候清儿去梳洗,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妆台抽屉良久。 忽然大步移到桌案,从堆放的书本里翻出那幅描绘清儿的卷轴,腾身跃起,将卷轴轻轻插进房梁与金属面具挂在了一起才离去。 …… 玉竹和几个侍女一起侍候林清瑶梳妆打扮后,由紫云引她去用早膳。 人到时小圆桌上已摆放着几碟小菜,薄片般翠莹莹的瓷碟里盛满鲜脆的拌黄瓜,炸得焦黄酥脆的小鱼,香煎黄澄澄的荷包蛋。另配一碗荷叶清粥,还有一碟黄金小馒头,一碟水煎包,一碟葱油饼。 将军府的早膳的确丰盛了些,小姑娘倒也不客气,喝完两碗粥叫陈叔又添了一碗。 “能吃是福啊!梁少将像清儿小姐这般大的时候,食量也是惊人的大啊!”陈叔笑眯眯地抚着不长的胡须说道。 哈哈!能吃是猪啊! “陈叔啊,这些都太好吃了,清儿一时忍不住嘴。” “少将军一早就出府了,刻意嘱咐老奴不可怠慢。清儿大小姐喜欢的口味老奴都记下了。” 林清瑶抿嘴一笑,优雅地拿过丝帕擦拭了嘴角,美人用餐时都跟一幅画似的,惹得在旁侍候的丫头们忍不住偷偷瞥她,心里无不感叹少将军的眼光。 再者说,不近女色的少将军忽然让女人睡进自己的寝居,一夜之间全府上下无不纷纷好奇是个怎样的女子。 饭后,陈叔给林清瑶沏了杯云雾茶。她浅尝了一口,心说梁翊辰竟连她喜欢的茶都备好了。 陈叔笑容可掬地边斟茶边说:“清儿大小姐,这云雾茶是听梁少将吩咐,一大早采集了青城山下的晨间露水,再加以煮熟浸泡……” 林清瑶听了深感梁翊辰如此用心,还不是为了让她知道,他能照顾好她?男人啊,人都去了镇南还不放心。 脑中忽然闪过抽屉里的那枚金镯。他如此刻意的接近她,藏在她身边的人是眼线?还是为了保护她呢?如果是后者,这枚金镯就该坦坦荡荡还给她!既然他口口声声说护着自己又何必瞒着? 林清瑶晃了晃头,抛掉了这些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去问他!可心里已经生疑怎么也问不出口。 “清儿大小姐用过饭,可以先随老奴在府里逛逛,有些机关得先熟悉一下,以免不小心踩到。等到了下午,老奴点几个暗卫陪大小姐去马棚挑一匹良驹,这几日先教清儿大小姐骑马。” 陈叔笑眯眯地把将军府一日行程安排了下来。 “骑……骑马?!”林清瑶意外惊叫,才说要找点事做那是应付梁翊辰的,她想做的不外乎是坐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空云卷云舒。 “是的,大小姐。少将军临走时候吩咐的。说是趁他回来之前必须教会您骑马,否则陪练的暗卫都要吃鞭子。”陈叔笑着回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林清瑶禁不住腹诽,梁翊辰是故意的! 咚!茶杯用力搁在桌上,茶水溅到桌布洇湿了点点。 小姑娘咬着后槽牙只说了一个字:“好……” 就这样,整整一个上午,小姑娘随着陈叔几乎快走遍了将军府各院。还好是初秋的天气不觉得燥热,走一走反而神清气爽。 将军府的院子气派且宽阔,有竹林、花园、水塘等等,甚至还有一片小湖。 秋阳高照,就当是踏秋了,倒也不觉得闷。 不知不觉,主仆路过西处的一处院落时,泥瓦工匠们个个干劲十足,正埋头忙碌着修建,果然是梁翊辰昨晚所指的地方。 陈叔停了脚步,抬手划圈指了指,笑着说:“这里就是少将军吩咐改造的玉蜓居,等完工后清儿大小姐和玉竹姑娘便能搬进去了。少将军说了,姑娘家的闺房还是要装饰一下,不能像他的寝居那样简洁随意。” “陈叔觉得清儿这么住进了将军府是否合于理呢?”林清瑶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陈叔年过半百,自然晓得清儿的意思,抚了胡须说:“清儿大小姐若不住进将军府,怕是会有更多麻烦。” 还能怎样呢?梁翊辰把一切都打点妥当了,可这还不算完呢。 用过午饭,云裳阁的许夫人带着几个小丫头送来不少胡服、配饰和各色秋冬大袖袍等,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各色全套。 这些衣服鞋袜足足装满了几辆马车送来,清儿觉得千月居也没放过这么多东西吧,对于梁翊辰的豪奢已经见怪不怪了。 许夫人一袭暖黄色窄袖衫衬得人温婉又干练,面带着微笑,娉婷迈进了正厅对林清瑶一福,又与陈叔寒暄了几句。 她果然是梁翊辰的人,谈吐大方得体半句没多问,直接叫人拎了箱子运进来。 陈叔也没想到女儿家的玩物妆品竟有好几车,赶忙摇铃喊了一声,眼瞅着一批侍女侍从乌央乌央地涌进来,忙活得像过年一样,这边运来,那边拆箱,边挑拣边送走。 陈叔抚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哪敢说主子的不是?如果不这么忙活,这些箱子怕是要堆满正厅挑拣到明天了。 等林清瑶回到梁翊辰寝居时,屋里已经大变样了。随手拉开衣柜,除了男子深色的锦衣外还夹杂些女子各色的袖衫披帛等。 玉蜓居还没修建完,这些女儿家的日常穿戴只好先放在翊辰这里。 她噗嗤一笑,不知少将军大人回来看到是什么表情?又作何感想?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豪奢有一丝丝后悔? 妆台前,清儿像个洋娃娃似的任由玉竹、紫云、紫烟几个侍候她换装打扮,可她总忍不住瞟向最下层的那个抽屉。 她想再看看,也许早晨是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