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察言观色,抱住石夫人,主动放软态度,撒娇:“娘亲,只是先定亲而已,成亲的事不急,过几年再说。” 她以退为进。 另一边,石师爷打量肖白许久,没有发现肖白身上有任何恶意,于是叹气,终于打破沉默:“小肖啊,当初你非要来京城,是不是为了这个?” “你的心意,除了咱们知道,还有谁知道?” 石师爷擅长套话,他不打算答应这次提亲,同时他需要确保晨晨的名声不受影响。 这场对话,仿佛一只老狐狸面对一只小白兔。 肖白不敢耍花招,不敢扯谎,老老实实地答道:“是的,不过我没告诉别人。” “没有外人知道。” 石师爷点点头,对这个答案表示满意,然后委婉地道:“目前,我没打算给晨晨定亲,她还小。” 肖白心里失落,低下头。 旁边的旺财善解人意,摇动尾巴,凑到他脑袋旁,安慰他。 晨晨听到石师爷的话,连忙走出内室,又把石师爷拉去内室说悄悄话。 她希望自己能劝动父亲,答应此事。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这比她想象中更难。 石师爷的态度比石夫人强硬许多。 —— 另一边,赵东阳伸个懒腰,出门看天色。 赵大贵和赵大旺跑过来,对他说悄悄话,伸手指石师爷那边厢房的门。 赵东阳感到惊奇,忍不住走到那边门口,去看热闹。 因为石师爷和石夫人都被晨晨拉去内室了,所以赵东阳只看见肖白孤孤单单地坐在那里,垂头丧气。 明明那两个箱笼上贴着囍字,但屋里却没有喜气。 赵东阳“咦——”一声,迈过门槛,走进屋,轻声问:“肖白,咋了?” 肖白摇摇头,不肯说,但眼睛湿润。 赵东阳伸出手,轻拍他的肩膀,猜到了几分原因,同时,很理解小伙子遇到的挫折。 被意中人的父母拒绝,就像遇到没有桥的大河、遇到难以攀登的陡峭山坡一样,又或者明明看见树上有个大柚子,但太高太高,自己想吃却摘不到。 赵东阳同情肖白,于是在旁边坐下来,陪他一起等待。 片刻后,他偷偷摸摸地问:“肖白,你想娶妻,还是入赘?” 肖白神情困惑,小声道:“成亲就行,我没想那么细。” 赵东阳神秘地一笑,帮忙出主意:“晨晨家世好,一家子都是读书人,你想娶她,没那么容易。” “但是,如果你愿意入赘,事情就没那么难。” “据我观察,石夫人对晨晨特别护着,而且又只有这一个亲生女儿,儿子不是她亲生的,如果你入赘,她肯定高兴。” 还有一点关键原因,他没说,那就是石夫人与儿媳妇相处得不愉快,如果唯一的亲生女儿嫁到别人家去,石夫人将来的日子估计不好受。 肖白把这些话听进了心里,仔细琢磨,非常心动。 过了一会儿,石师爷走出内室,发现赵东阳也在,顿时有点吃惊、为难。 有些拒绝的话,不方便当着赵东阳的面说。 晨晨随后也跟出来,哭得哽咽。 显然,她没能说服石师爷,心情特别糟糕。 肖白连忙站起来,和晨晨的泪眼互相对视,心痛,心乱如麻。 赵东阳不爱看别人哭,而且不想插手石师爷的家务事,于是也站起来,叹气,离开之前,他凑到石师爷耳边,说一句悄悄话:“肖白愿意做上门女婿,挺有诚意的。” 说完,他就迈过门槛,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一边走,一边心想:幸好我目前没有这种烦恼。 不过,回想当年,他为宣宣的亲事操心,比石师爷的烦恼更大。如今再回想,还心有余悸,同时又暗暗庆幸,好事多磨,幸好有天赐良缘,否极泰来。 当年,他的女婿是个穷小子,别人嘲笑他生不出儿子,女婿又是个吃软饭的。 现在,他的女婿是个大官儿,几乎人人羡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