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付青和赵大旺回来,身边多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五短身材,肤色黝黑。 赵东阳记性好,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认了出来,问:“你不是菊大娘的孙子,七斤吗?” 生出来的时候,是个大胖小子,称秤的结果是七斤多,于是他小名就叫七斤。 不过,一听这小名,小伙子就笑着挠头,低头看脚,不好意思,小声道:“赵地主好。” 赵东阳打量他,笑呵呵。 付青笑起来,介绍道:“叔,他是菊大娘的大孙子,大名叫菊天赐。” “他想跟我学走镖。” 赵东阳抚摸膝盖,故意开玩笑,道:“知根知底,挺好。以后叫天赐好,还是叫七斤好?” 菊天赐红着脸,大方地笑道:“赵地主随便叫,都行。” 付青道:“我喊他小天,挺顺口的。” 乖宝听见付青的声音,立马从内室冲出来,兴奋地抱住付青,眉开眼笑,道:“舅舅!” 付青把她抱起来,转两个圈圈,逗得乖宝嘿嘿笑。 付青突然停下来,手掌朝上,指向菊天赐,道:“乖宝,那是小天哥哥。” 乖宝喊一声,眸子圆滚滚,清澈、明亮,打量这个陌生人。 付青把她放下,然后去给菊天赐安排住宿的屋子。 赵宣宣把巧宝喂饱之后,才有空去见付青,眉开眼笑,问道:“阿青,一路顺利吗?我外婆、舅舅和俏儿怎么样?” 付青把礼物递给乖宝,答道:“俏儿姐挺好的,准备买铺子,特别高兴。” “老太太和老舅也高兴,都挺好。老太太刚开始不想换瓦片屋,说在村里太打眼,我劝了他们几句。” 赵宣宣欢喜,又问道:“我表哥和嫂子呢?还是老样子吗?” 付青压低嗓门,刻意低声道:“王猛哥还是老样子,王嫂子有野心,想把盖新屋、买田地的银子省下来,拿去城里买铺子,我说专款专用,反驳了她。” “她还想来田州,我说这边穷,劝她照顾好一家老小。” 赵宣宣若有所思,没生气,反而微笑道:“挺好的,表嫂心思灵活,想赚钱。不过,她和她那两个妹妹关系太好,恐怕嘴巴不严实,把家里的事告诉她妹妹。” “防人之心不可无,韦夏桑和韦秋桂的婆家都不简单,咱们离她们远一点比较好。” 乖宝坐在旁边玩礼物——用木片砌房子,专心致志。 付青道:“我听王猛哥说,王嫂子打算把龙凤胎送去县太爷家,给县太爷的孙子当伴读。” 赵宣宣皱眉头,暗忖:县太爷的孙子,不就是坏蛋小衙内吕新词的儿子吗? 她笑容散去,说道:“恐怕上梁不正下梁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等过年时,让我爹娘给龙凤胎另外挑个私塾念书。” 付青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小衙内被毒死的案子,至今还没破案。岳县有传言,说他爱打妻妾,是被妻妾毒死的。” 赵宣宣持怀疑态度,轻声道:“如果真是她们干的,县太爷不至于不破案,谣言不可信。” 这时,唐母抱巧宝出来玩。 付青伸手去抱。 巧宝假哭几声,不乐意,还扑腾小手,在付青的手上打几下。 她人小,但力气不小,打出来的声响十分清脆。 付青故意做鬼脸,道:“几天不见,巧宝就不认识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