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着今晚经历的一切,看着屏幕上张星河的号码,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修阴神,掌握噬阴之力,又偷走鬼将军的印玺,三件事任何一件泄露出去,都有可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到时候,等着我的,将是寝食难安。 我不断呼气吐气,努力让心绪变得平静,算过时间账之后,便觉得可能是虚惊一场。 回来到现在,不过十来分钟,走的时候,警察跟那些术修,还在打扫战场,不可能这么快结束。而且以侯副局长这样的身份,解决了14号楼的大案,按他们这种层次的秉性,不可能完事后就各回各家,免不了要寒暄一阵。 零零碎碎的时间加在一起,少说也得个把小时,张星河应该腾不出时间推算!既如此,他打这通电话,想干什么? 疑惑在心底升起,我又将今晚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才深吸一口气,装着被电话吵醒的样子,沙哑且疲惫地‘喂’了一声。 “毛苏,今晚你可来过学校?”张星河声音低沉,一副上位者的口吻,张口就是质问的语气。 我一惊,立马反应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抓住孙景山时,这混蛋说话,提到过我的名字,张星河等一众术修解决完14号楼的事,与侯副局长寒暄之际,警察这边有人提到这事,才导致张星河生疑。 我有信心,阴神状态下,我说的话,那些警察,绝对听不见。 可孙景山说话,他们能听到! 反应过来后,我变了声音,装出一副惊醒后,听到震惊的事那种语气:“张天师,是您呐!我昨晚回家后,就一直没出过门,九点不到,就在进屋睡了。天师这么说,莫不是在学校见到我了?” 见张星河迟迟没接话,我也肯定了之前的猜测,彻底放心下来。 张星河应该是在试探我,并没有证据! 想到这儿,我拍着马屁追问道:“天师,怎么样,找到那个神秘存在了吗?” 随即,我话锋一转,一副有眼不识泰山的语气:“嗨,天师出马,不管那栋楼里,是什么怪物,还不是信手拈来?” 张星河语气生硬,声音沉闷道:“行,没事了!” 嘟嘟……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我仿佛看到了张星河脸上的表情,跟鬼将军对上,他一点儿没讨到好,第二次回学校时,他嘴角还在往外溢血,应该受伤不轻。 打消了顾忌,我正打算将印玺放进抽屉,却看到小家伙在降头人偶跟前,一副活人缅怀逝者的样子,小脸儿上满是悲痛。 它双手合十,朝降头人偶拜了拜,又鞠了一躬。这简直把我看傻眼了,心底愈发确定,降头人偶与它,十有八九是同类。 “嗨,这小家伙,还知道缅怀同类!”我暗暗心惊,打算将它抓在手里,安抚几句。 可下一秒! 它做的事,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它抱住其中一个人偶,张嘴露出尖细的牙,对着降头人偶,一口咬了下去。 我…… 我彻底怔住了,它从开始见到人偶发呆,后来又是膜拜,又是鞠躬,原以为它做这些,是因为见到同类尸体,心中伤感,在缅怀同类。却怎么也没想到,小家伙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吃掉同类?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底开始怀疑晁婉凝的话,吃同类的人偶,会是天生地养的宝贝,当真能趋吉避凶? 我甚至怀疑,它就是大凶! 就在我愣神的这一小会儿,一只降头人偶,已经被它吃的差不多了,速度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它们跟人一模一样,只是个头很小,身高不足五公分而已,若是成倍放大,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婴儿。 我赶紧关上抽屉,并将其上了锁,这画面太残忍,看得人头皮发麻。更不想带这家伙回屋,谁知道它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 我下定决心,若非紧要,绝对不带着这家伙在身上! 我转身出了书房…… 头伏已经过半,不热是不可能的,哪怕凌晨,外边也有三十度左右。我的肉身在书房坐了一整晚,根本没有活动量,此时身上也已经有些粘腻,等洗完澡收拾完,看了眼时间,都快六点了。 天色已经大亮,我蹑手蹑脚地开门,徐瑶穿着睡裙,背对着房门这方,两条白皙如玉的大长腿,看得人遐想连篇。 爬上床的动作很轻,却还是将她惊醒了。 她翻身对着我:“洗澡了没?” “嗯!”我点了点头,盯着她,由于是真丝睡裙,没有束缚,展露出的风景,甚是迷人。 她幽怨地瞪了我一眼,下意识地拉着空调被盖住胸口,才娇声说道:“我昨晚问爸,他说你在忙,我就回屋睡了,你这样子,又是一晚没睡吧?” 我躺在她身侧,将其搂在怀里,想起被符篆吸干噬阴之力的经历,突然觉得,应该珍惜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