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用。 不像绿萝,它能感受我的感受、我的思维,而我也能够明白它的喜恶,秒懂它的信号。 这三个,简直就是仨棒槌…… 沟通无法沟通,意会又难以意会。只能当作偶尔抽个筋不出人儿了的老电视,打两巴掌或许就好了。当然也可能,打两巴掌一个寸劲儿,就彻底废了。 恨得牙痒痒。那么一个场控利器,天天对我试能力,我还一点都指挥不了。有心饿它两顿,可花苞又不进食。至少开花长嘴之前,是没有消化道的…… 气得我体温都升了一两度,感觉御寒能力上升了那么一丢丢。 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白栀。 他微微蜷缩起身体,靠向木屋的角落,仿佛这样就能减少热量的散失。黑暗中,好似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和屋外持续不断的雨声那般,无助得,紧咬着下唇,耳朵和头都耷拉着。 大概这个房间中对温度敏感的,就我们两个了吧。 我在心中暗暗叹气,牵起角落中的那个人,拉到有些大的单人床上。并不柔软面料的被子裹住我们,面料粗剌剌的,棉花却又大团又软。我们两个近近地贴着,被子倒也不小,刚好包裹我们。 油灯渐渐熄了。黑暗中,我和身旁的人紧紧裹在被子里。被子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安全感,仿佛一道屏障,阻挡着那不断侵袭的潮湿与寒意。我们紧紧地贴在一起,肌肤相触的地方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彼此的体温交融着,努力抵抗着不断入侵的凉意。我能感受到对方的胸膛,那略显凌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很暖。这冰冷黑暗的一隅就只有这一个温暖柔软的热源。 我们静静地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有了这份亲密,失温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 在这封闭的木屋中,被温暖的被子包裹着,与身旁之人紧紧相拥,那丝丝暖意似乎渐渐驱散了一些寒意。困意如同悄然弥漫的雾气,缓缓涌上心头。 “妻主……”我仿佛听到了枕边之人的呢喃声。但这跟我又有多大关系呢。我环着他的腰,就这么想着。 眼皮越来越沉重,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周围的黑暗仿佛更加浓郁,却也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宁静,身体也在这宁静与温暖中逐渐放松下来。 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轻柔而温暖。 我仿佛又听到了枕边之人的呢喃声,却记不得说的是什么了。无非就是妻主……什么的吧…… 屋外的大雨声,此时已变得遥远而模糊。 我似乎做了一个遥远的梦。 高头大马、红缨银枪。发冠的缎带在风中飘出半米远。一头黑丝在头顶高高束起。 身后半步的距离,是冷若冰霜的男子。冷到……连睫毛上都浮着冰霜花儿的男子。 再后面,浩浩荡荡的,粉雕男孩、猫儿少年、全身影影绰绰的黑色男子…… 我双臂一挥长枪,勾唇,回首。 “春风不度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