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程方秋摇了摇头,周应淮才放开她,与此同时眼神不善地朝着前方看过去。
杨丽群站在门口接收到周应淮冷厉的视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余光扫过地上散落的东西,眸光一亮,“哟,是周同志你们回来了?”
说完,又一把拎起刚被程方秋从地上扶起来的小女孩,掰正她的身子,指着周应淮和程方秋道:“盼盼,快祝叔叔阿姨新婚快乐。”
小丫头摔了一跤,又被她妈这么大力一扯,顿时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但像是顾及着什么,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只敢小声啜泣着,一边哭,一边还学着她妈的话冲着两人道:“叔,叔阿姨,新,新婚快乐。”
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的,还有些含糊不清,但大概意思还是能听得出来。
程方秋眉头已经紧紧皱在了一起,看着那不及自己腰高的小女孩,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她淡淡抬头扫向杨丽群,后者贪婪的目光仍旧盯着地上的东西,连掩饰都不会掩饰。
她自然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谢谢。”程方秋微微一笑,冲着那位叫盼盼的小女孩招了招手。
盼盼看着眼前温柔的阿姨,脚步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但又很快收了回去,抬头征询杨丽群的意见。
杨丽群自然没意见,甚至还笑着把盼盼往前推了一把,“快去,阿姨要给你好吃的。”
这话一出,程方秋脸色更淡了,就连周应淮都忍不住冷下了脸。
“你叫盼盼?”程方秋蹲下身子,与她视线平齐,尽量放柔声线问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几岁了,看上去黑瘦黑瘦的,头发也乱七八糟,看上去应该是好几天没洗了,一张小脸上眼泪和鼻涕到处都是。
程方秋看不下去了,从包里拿出帕子,帮她擦了擦。
盼盼愣愣望着眼前这个漂亮得跟仙女似的阿姨,她身上有种好闻的香气,说话也轻柔好听,跟大院里其他人都不一样,别人看见她只会躲得远远的,只有她愿意靠近她,还用柔软的香帕子给她擦脸。
盼盼又想哭了,但是害怕阿姨觉得自己是个爱哭鬼,便憋了回去,然后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程方秋看着盼盼小心翼翼,完全没有小孩子的那种活泼好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暗暗叹了口气,从地上那包东西里翻出一块精致的糕点。
杨丽群认出那是供销社卖得最贵的糕点种类,就连她都没吃过,眼珠子顿时都快瞪出来了,没想到程方秋出手这么大方,反应过来后,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但没多久,那笑意却在了脸上。
“阿姨刚买的,还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先帮阿姨尝尝,吃完了告诉阿姨。”程方秋好脾气的将糕点掰开一点塞到盼盼嘴边,到底是年纪小,哄一哄就张开了嘴巴。
杨丽群看见这一幕,气得牙痒痒,这好东西进了这死丫头嘴里岂不是浪费了?
于是她强忍住骂意,勉强笑道:“我看你们这刚回来,家里肯定还有很多要收拾的,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不等程方秋和周应淮回答,就冲着盼盼喊道:“盼盼回来。”
程方秋拉住盼盼的手,眨眨眼睛,一脸无辜道:“我们不急啊,等盼盼吃完,我们再回去。”
杨丽群表情难看,眼睁睁看着那块糕点一点点被程方秋喂给盼盼。
“今天不方便,下次再来阿姨家玩。”程方秋拍了拍她的肩膀,见她点头,然后便站了起来,冲着杨丽群道:“天都快黑了,让小孩子在外面玩也不安全,还是让盼盼回去待着吧。”
杨丽群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周应淮沉声打断了:“陈主任上次还在公告栏上说了这事,嫂子你不会没认真看吧?”
杨丽群一瞧见他那冷冰冰的脸就怵得厉害,而且他还搬出了妇女主任,当即咽下了一肚子的火,勉强笑了笑,“陈主任的话谁敢不认真看啊,周同志你可别污蔑我,我就是吓吓这孩子,没真想让她在外面玩。”
有台阶递过来了,她自然顺着接住,说完便拉着盼盼回家,关上了门。
“要不是撞上我们,还不知道她要罚孩子站多久呢。”程方秋撇了撇嘴,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心情有些气闷。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妈的,罚站,粗鲁推搡,居然还想从自己女儿嘴里抢东西吃,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不想生孩子就别生,生出来又不管,让孩子跟着受罪,这种人真是畜生不如。
周应淮见她不开心,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道:“她不敢做的太过分。”
这到底是家属院,人来人往的,要是有人看到,把她告到陈主任那儿去,就够她喝一壶的了,至少少不了一顿思想教育。
程方秋轻哼一声,不讲理地挥开他的手,“你居然还帮她说话?你到底站谁那边的?”
周应淮手臂停在半空中两秒,又顺势去接她的肩膀,将人拖进怀里,他眯起眼睛,轻启薄唇:“程方秋。”
“嗯?”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贴在她耳边从他嘴里念出这三个字,还怪好听的,程方秋那点儿小脾气消失了大半,下意识地回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在昏暗的楼道里交汇,染上一丝缱绻。
周应淮一垂眸就能看见她近在咫尺的面庞,漂亮精致,像个小公主。
“我到底站在谁那边,你不知道?”他挑眉,按在她肩膀上的大学微微用力,将人箍得又紧了些。
程方秋心虚地眼神乱瞟,她当然知道!
刚才只不过是犯了小矫情,想跟他闹一闹罢了,现在听他这么说,自然是顺坡下驴,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冲着他道:“哎呀,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肯定是站我这边的!”
说完她将一只胳膊攀上他的肩膀,故意凑近他,跟小猫似的缠人,让人生不起她的气。
但周应淮还是居高临下看着她,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着她的肩胛骨,似乎在考虑她话中的真实性,好半晌才说道:“那你刚才是在故意冤枉我?”
他这人怎么较起真来了?
程方秋哭丧着脸,嘟起嘴,不承认也不否认,含含糊糊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嘛?”
问完,却又不等他回答,悄悄咪咪往后退,但是刚退半步,就又被他给拉了回来,重新摁在怀里,程方秋简直是欲哭无泪,早知道刚才就不耍小脾气了,现在还要哄人!
“周应淮,我们可不可以先进屋?钥匙呢?”
程方秋只想快点错过这个话题,所以便直接去抢他手中的钥匙,可谁知道周应淮这个人焉坏的,竟然借着身高优势不让她得逞,直接将胳膊举过头顶,她刚触碰到他掌心的手就这么滑了下来。
“呜呜呜,刚结婚,你就欺负我。”
她哼哼唧唧叫着,手不肯罢休地还去够他的手,这一动作,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扑。
两人之间凑得越近,周应淮眸色就越深。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上,喉结滚动两下。
真想给她堵上。
“周应淮!等会儿要是被人看见了,我就找块嫩豆腐撞死算了。”程方秋气得双颊鼓起,抬起雾气氤氲的大眼睛瞪向他。
听见她的话,周应淮一改游刃有余的姿态,脸黑如墨,语气也沉了下来,“说什么死不死的?”
程方秋抿住唇瓣,自觉失言,但还是梗着脖子气呼呼地用食指戳了戳他坚硬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
“好了,别动。”周应淮一只手抓住她的手,然后自然地将另一只抬高的手绕了一圈,然后啪嗒一下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安静的楼道里刹那间响起了一道闷响。
他不是假打,是真真切切将大学全部落了上来!
感受到臀部传来的轻微痛感,程方秋整个人都被打懵了,一抹绯红瞬间爬上她白皙的脸蛋,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周应淮,待反应过来后,就要去找他闹。
至少也要打回来!
谁知道下一秒,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阵天旋地转间,等回过神,她就已经被抵在了门上,周应淮这个罪魁祸首的脸与她的鼻尖只隔了几厘米的距离。
程方秋看着他隐藏在阴影里的俊脸,呼吸都急切了几分,后背,腰肢,长腿一个劲地往门上贴,她害怕再离他近一些,就会没出息地忘却一切,主动扑上去。
多没面子啊!
怎么办,紧急求救,在她很想骂人,打人的时候,对方使出了美男计!该如何应对?
“你,你干嘛?”
她耳根发热,眼睛左看右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不知所措下,她选择往下看,这一看就不得了了,落入视线范围内的先是被腰带禁锢着的劲瘦窄腰,然后便是一双修长遒劲的腿。
而两者中间,是还在沉睡的……………
她看了两秒,觉得自己太过猥琐,便准备往上看,但是还没来得及动作,耳边就传来一道性感的沙哑嗓音:“往哪儿看呢?”
“我什么都没看到!”程方秋立马回复,并且超大声!
男人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像是在嘲笑她的不打自招。
程方秋脸羞红一大片,恼羞成怒之下,磕磕巴巴指着周应淮喊道:“谁准你打我屁股的?我要打回来。”
说到这个,她的底气就重新回来了,瞪圆一双桃花眼看着他,看上去气势十分足。
“冤枉我,不准我收点儿赔偿?”周应淮眼角含笑,又往她的方向凑近了些,几乎到了唇唇的地步,两人呼吸交缠,萦绕在鼻尖。
美男在前,程方秋差点儿就被他捏着鼻子走了,甩了甩晕晕乎乎的脑袋,咬牙道:“一码归一码,我跟你道歉,你翘起屁股让我打回来。”
谁知道话音刚落,周应淮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还抓住她的手往自己屁股上贴,“来,打吧。”
就在即将挨上那挺翘的臀时,程方秋怂了,猛地收回手,骂道:“周应淮,你变态啊。‘
“不是你说要打回来的?”周应淮一脸无辜,视线下移落在她的红唇上,突然伸出手擒住了她的下巴,眸中晦涩翻滚,他哑声开口:“我不要道歉。”
“那你想怎样?我都不追究你了。”程方秋望进他深邃的眼睛当中,指尖掐进掌心,不等他回应,就快速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这样?”
随着女人倾身过来,一般浅浅的香气也紧跟着吹过来。
“不够。”
她还没来得及退回去的腰身被大掌掐住,周应淮直接顺着她亲他的角度吻下来,动情且热烈,甚至还有几分莽撞,一点儿也不像书中描写的那个冷淡,寡情的周应淮。
“秋秋。”
他一开口,唇瓣交缠带来的痒意顺着缝隙袭遍全身,她一愣神的功夫,就被他乘虚而入将舌尖挤了进来,他小心谨慎地舔舐着她的唇舌,温柔耐心地引导她回应。
她只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揪住他的腰带找寻支撑点,指尖胡乱摸索,隔着薄薄的布料蹭到了几块手感极好的腹肌。
她明显听到他的呼吸声重了许多,唇舌间的攻势也越来越强烈,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
程方秋不堪承受,缓缓抬起一张花容,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楚楚可怜地颤了颤,整齐的披发早已散乱,有几缕发丝贴在她的脖颈上,混着脆弱的血管,更添了些柔弱凄美。
这一幕落进周应淮眼中,险些让他彻底失控。
他一向认为自己定力很好,不会被人,被环境所影响,可自打碰上她,一切都乱了套,什么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统统不管用。
他将攻势减缓,轻柔地去吻她的眼尾,鼻尖,然后又重新落在唇瓣上。
男人撩开她的裙摆,捏住她小巧的脚踝,然后顺着光滑洁白的小腿滑到腿弯,最后一用力将人给抱了起来,她长腿灵活,很快顺势勾上了她垂涎已久的劲腰。
天气本就燥热,两人抱在一起,就是干柴遇上了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在供销社买的东西零零散散洒了一地,他只是瞥了一眼,便精准无误地绕开,然后将人抱到墙角的那张圆桌上放下。
黑丝铺满整张桌面,微弱霞光透过窗外照射在上面,给其染上潋滟绝色。
他俯下身子,将人压在桌子上狠狠亲吻,两人贴得严丝合缝,能清晰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柔软和坚硬。
程方秋被亲得有气无力,脑海中闪过什么,突然气喘吁吁地用手推开他,随后像是怕他又扑过来一样,连忙抬起脚尖踩在他肩膀上。
“嗯?”被推开的周应淮迷茫地望向她,可下一秒呼吸就倏地停了一瞬。
她只顾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自己的姿势此时有多诱惑人,她身上的裙子皱巴巴地揉成一团堆在腰间,两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一条垂在桌下,一条踩在他肩膀上。
位于正中间的春色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当中。
周应淮眼尾染上一丝绯红,偏头在她小腿上落下一吻,随后将脸颊贴在上面,炙热的呼吸扫过,让程方秋浑身一颤,她的脸色愈发红了。
见他还要顺着小腿亲上来,她急急开口:“不要,我,你出了一身汗。”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煞风景,可本就长途跋涉,又在外面折腾那么久,不洗洗的话,她真的做不下去。
再说了,比起一时的爽快,还是健康卫生最重要。
虽然她说得含糊,杂乱无章,但周应淮愣了两秒,还是听明白了,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和羞赧,连忙放下她的大白腿,然后俯身在她唇上亲了又亲,柔声安抚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烧水。”
“嗯。”程方秋点了点头,乖乖让他亲了,然后一边用手撑着身子从桌子上滑下来,一边理了理凌乱的衣领和长发。
刚在椅子上坐稳,一扭头就差点儿跟某个站立着的东西打了个正面招呼。
三个“当事人”都是一愣,周应淮最先反应过来,以极快的速度转身背对着她扯出扎在裤腰里的上衣衣摆,确定将其全部遮住后,方才轻咳一声,语气故作镇定:“我先去烧水了。”
程方秋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应淮这么窘迫的样子,她捂唇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出声调戏了一句:“没事哒,没事哒,反正我迟早都会看见哒。”
刚走到厨房门口的周应淮脚步一顿,随后大步进了厨房。
看着周应淮“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正得意在他面前扳回一局,就见他又快速走了回来,直接捏住她的后脖颈深深吻了下来。
直到她被亲得身子都软了半边,他才放开她,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了他颇为咬牙切齿的声音:“等会儿再收拾你。”
都说这种时候的男人不要惹,这下她是彻底相信了,也彻底老实了。
但还是没忍住冲着厨房的方向龇牙咧嘴地暗骂了好几句见不得人的脏话,等没那么腿软了,方才站起来去收拾行李,她带的东西不多,就两套衣服,半盒雪花膏,以及丁夕梅塞给她的一些钱票。
相比之下,周应淮的东西就多了不少,毕竟好歹在萍乐村住了一个多月。
“衣服我放进卧室了哦。”程方秋象征性地往厨房喊了一声,周应淮探出半个身子,“放在那儿,我等会儿收拾。”
“你还是留着点儿力气吧。”
说完,程方秋后知后觉这话很有歧义,便立马捂住了嘴巴。
但还是晚了,他显然是听见了,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只是那笑怎么听,都觉得有些阴恻恻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都辛苦烧水了,我也得为这个家做些什么。”程方秋连忙解释,只是“珠玉在前”,这后面的话再怎么说,也都不重要了。
见解释不清,程方秋脸色涨得通红,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扭头就走。
这个房子,周应淮也没搬进来两天,两间卧室都空荡荡的,只有其中一间铺了床单,另一间只有个床架子,她只是扫了一眼,就直奔第一间去了。
这是主卧,面积大了许多,程方秋上前把窗帘拉开,室内的光线明亮了些,但是由于天快黑了,也起不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她往外看了一眼,发现从这儿也能瞧见湖景后,就又把窗帘给拉上了,想到什么,她还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保外面看不见里面后,才放下心来。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程方秋脸一红,像摸着烫手山芋一般猛地收回了手,转身去门口开灯,昏黄的光线洒在室内,让她看清了全貌。
正中间的位置摆了一张大床,上面铺着一套深灰色的床单被套,她只是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右手边是窗户,上面挂着靛青色的窗帘,在窗户旁边有一个梳妆台,左手边则摆着一个大衣柜。
这里面的家具都是老物件,岁月痕迹遍布,尤其是那个衣柜,一打开柜门,就会发出刺耳的声响,里面分为好几个小格子,没有挂衣区,周应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就叠放在里面。
她看见什么,目光一凝,好奇地拎起一角,就看见了方方正正的一小块布料在眼前展开,明白这是什么后,她莫名心虚地往卧室门口看了一眼,见周应淮没过来,便飞快地重新叠好给他放回了原位。
经过这一遭,她也不敢产生什么好奇心了,快速把自己的衣服和周应淮的衣服叠好塞进去,然后就出去了。
客厅里周应淮正弯腰收拾玄关的一片狼藉,工装裤包裹着两瓣臀肉,挺翘饱满,最完美的男人屁股莫过于长成这样。
程方秋拼命按捺住心中的念头,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假装上前帮忙,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
试问,谁能忍住!反正她忍不住。
“辛苦了,我来捡吧。”程方秋一本正经地收回手,然后蹲下快速捡起了散落一地的小糖果,这是她买回来准备尝尝哪种好吃,然后到时候多买些回来包喜糖的。
周应淮缓缓直起身子,眉头轻皱,他刚刚是不是被她打了.......
就在他不确定的时候,她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考,“周应淮你愣着干什么?把袋子给我啊。’
“用这个盒子装。”周应淮收起思绪,将一旁桌子上的一个纸盒子递给了程方秋。
两人合力将家里收拾了一番,便无所事事地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只是两人的视线都时不时扫过厨房。
现在城镇的家家户户做饭烧水大部分用的都是煤炭,这种方式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放在今天,无疑是慢的。
程方秋亲眼目睹周应淮跑了几次厨房,终于在最后一次,他提着水壶走了出来,直奔卫生间。
周应淮将一壶开水倒进木桶中,热气腾腾之下,一圈又一圈的薄雾缓缓弥漫整个卫生间,等倒完开水后,他又去接了一些冷水掺进去,很快那木桶就满了。
他伸出手试了试水温,或许是觉得可以了,便提着水壶回了厨房,看样子是准备再烧一壶。
在此期间,她就一直莫名其妙地站在卫生间里侧看着他动作,直到他再次折返回来,慢慢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两人在雾气飘渺中对视一眼,她突然转过身,将一头秀发拨开放在胸前,露出藏在背后的一小排扣子。
周应淮默契上前,滚烫的大学抚上她的腰侧,两人的呼吸一瞬间都变得重了些,他垂下脑袋,薄唇印在她耳侧,看她颤抖一瞬,然后才逐渐往下,落在后脖颈上,落在扣子上。
长裙掉落,薄薄的两块布料掉落。
腰带掉落,上衣掉落,裤子掉落,薄薄的一块布料掉落。
一浅一深的衣物混杂在一起,就如同它们的主人一样彼此纠缠。
水声四溅,没一会儿就将周围的一切打湿。
程方秋歪着身子靠在他身上,三千青丝披散在肩头,天鹅颈微微扬起,伴随着呼吸,脖颈上面的细薄青筋也在上下起伏着,双手被擒在头顶,她没有自由,就只能眼神恍惚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他常年锻炼,身材自是好的没话说,结实矫健的肌肉,每一条曲线都带着性感的爆发力。
块块分明的腹肌,人鱼线若隐若现,再往下,嗯.......
她就说她迟早能见到的吧,如今一见,确实不错,不光是外观,颜色,还是最重要的尺寸,都是非常叹为观止,非常合她心意的。
“秋秋。”
周应淮在她耳边喘息着,仅仅只是一句呼喊就让她忍不住颤了一下,要不是他的大学及时扶住了她的腰,估计这会儿早就滑落在地了。
也是这个时候,她这才想起来两人突然停下是为了什么。
他还没找到位置?
程方秋原本懒洋洋的状态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支支吾吾半天,羞臊得耳朵都红了,还是没好意思自己掰开让他进,只是用眼神往下示意了一下,然后说道:“就是这儿啊。”
“......”算了,问她还不如自己探索。
周应淮搂住她的细腰,再次尝试性地往里面凑,但还是不得章法,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着急。
“要不去床上?”程方秋有些难受地用膝盖蹭了蹭他的腿,开口提议道。
他们两个现在还是新手,一上来就解锁高难度浴室play好像不太合适。
周应淮显然对这个决定也很赞同,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就将她整个打横抱起,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压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上。
只是有些令人尴尬的是,这床,每动一下,它就嘎吱嘎吱响一下。
声音不大,但分外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