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没打算带阿楠回国。”吴北整个人绷紧,“我知道她是情绪师,但她不知道我也是。一开始,对于两人之间的相处,我是很满足的,但是……她在恒阳的时间太多了,她还有两个孩子,可能还有丈夫和一群侍郎。” ——朱雀师本名朱一楠。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顿了顿,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在忍耐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玄武师想说什么,被戈馥按住了手。 “所以我计划带她走,找个偏僻的小国家,过我们的二人世界,谁想到……梦莎国那边似乎也发现了阿楠的身份,我就提前实行了计划。那边的人盯得紧,我怕去别的国家会节外生枝,便选择了回国。胶州那边,有我父亲,我不放心,便选择了投奔洛帅。” 在吴北的话里,洛尧森简直比窦娥还清白,比雪还干净,他什么都没做,是吴北带着朱雀主动找上门的。 但戈馥根本不信! 她怀疑吴北要么跟他狼狈为奸,要么吴北的一举一动都是受到了他的诱导。 “你想把朱雀留下?”戈馥的目光冷飕飕地看向吴北。 她难得这般气场冷漠,但吴北却恰好不吃这一套,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疾不徐道:“对,不可以吗?” “那你就等着朱雀跟你同归于尽吧!”玄武师恨恨道:“我们恒阳女人,可不是谁都能强迫的。” 吴北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却是抬头看向洛尧森,仿佛在问:怎么办? 戈馥更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猫腻了。 洛尧森给了吴北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看向戈馥道:“你觉得联姻如何?” 联姻?! 戈馥和玄武师齐齐皱起眉头,这人疯了不成? 恒阳和景隆当死对头不是一年两年,那是从一开始就是,怎么可能说联姻就联姻? “普通人不行,但情绪师可以。”一旁的孙辽助攻道:“我们是国宝,甭管如何,景隆和恒阳都拿我们没办法。”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就像现代社会,国家爸爸能拿核武器如何? 所以,情绪师是真的很自由。 沐传卿看向孙辽,你们在说什么啊? 他到现在都是懵的。 不是,他是被排挤了还是被孤立了? “一场盛大的婚礼,到时候,你也好,朱雀师也好,都能自由离开景隆。”洛尧森目光灼灼地看向戈馥,口中的话既是对她说的,也是对吴北说的。 现场顿时安静了。 玄武师偷偷看向戈馥,她觉得这事挺合算的。 虽然那样一来,洛尧森也好,吴北也好,他们再进入恒阳,恒阳官方就不能轻易阻拦或者对他们进行围杀了。 否则,国际情绪师协会不会坐视不理。 事实上,这个男人想要的也只是这个,他并不是真的要扣下戈馥,而是想要戈馥不再能躲着她。 “我不同意。”戈馥淡淡道:“我们分别代表了景隆和恒阳,国家立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联姻也是。你考虑过这样做之后,对国际形势造成的影响和后果吗?” “那关我屁事?”洛尧森想也不想便道。 一旁的吴北虽然没有说话,却满脸都是赞同。 戈馥不说话了,她就不信了,洛尧森敢一直拖着。一直拖下去的话,恒阳那边不会什么都不做,便是景隆这边,各方势力也会派人过来。 到时候,按照正常走向,她跟玄武以及朱雀都会面临危险,说不好要性命不保。 换个陌生人跟她提联姻,戈馥这时候都不敢轻易拒绝。 但这是洛尧森,她赌他舍不得他死。 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洛尧森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像是羽毛一般。 他说:“到时候我陪你一起死。” 戈馥顿时毛骨悚然,她转头看向对方,一脸匪夷所思:“你疯了?” 洛尧森面色平静,目光却透着偏执道:“早就被你逼疯了。” 戈馥的心一窒,顿时没了主张。 这一顿饭,说不上是不欢而散,但到底大家的情绪都不高。 戈馥依旧被送回了疏月阁,而玄武师,也被孙辽硬拉到了其他院落。 从浴室出来,戈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神想着餐桌上洛尧森的话,不由便有些烦躁。她皱着眉头,随手想要丢开手里的毛巾,然而毛巾还没丢出去,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戈馥吓了一跳,却发现洛尧森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正拿着毛巾细细给她擦着头发。 “你怎么会在这?”她惊悚地问道。 洛尧森撩眼看她,“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 戈馥差点窒息,“你把我安排在你的房间?”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领过证,举办过婚礼,是合法夫妻了?”洛尧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戈馥理直气壮,“跟我结婚的是陆曜,跟你洛尧森有什么关系?” “事实如何,你心知肚明。”洛尧森倒不生气,继续给她擦头发。 戈馥皱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洛尧森垂眸看她,“放心,你不点头,我不会碰你。”这点原则他还是有的。 “谁在意这个了?”戈馥烦躁道。 洛尧森顿时目光微亮,“你的意思是可以碰你?” 戈馥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抿唇道:“洛尧森你搞清楚,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不是五年前。” “那你认止戈吗?”洛尧森盯着她。 戈馥呼吸一顿,“……认。”若是没见过就算了,既然见面了,她不可能不认自己的孩子。 “我的儿子喊你母亲,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洛尧森问道。 戈馥扶额,一把推开他道:“算了,随你!” 她直接爬上床,躺下拉起被子。 “先把头发擦干。”洛尧森坐到床边,继续给她擦头发。 戈馥烦得不行,“你好讨厌!” “好,我讨厌。”洛尧森此时的脾气好得不可思议。 用毛巾擦头发干得很慢,但洛尧森知道戈馥不喜欢吹风机,所以,哪怕再慢,他也有那个耐心,一点一点将每一根发丝上的水份都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