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这么急。”管阿桂纳闷。 “听她说是单国人的事情,你知道她丈夫被几个单国人杀死,那几个单国人先前还在她家住了一晚呢。”妇人道。 “那她有事情怎么不早说。”裴沅道。 ‘’哎,她说她怕别人不相信她,那些官老爷个个高高在上,哪肯听我们的话,您可就不一样了。” 这话是那妇人听王水莲说的。 裴沅眉头一挑,“既然如此,那就是十万火急,十分要紧的情报。” “嗯,”妇人忙点点头,又补充一句,“她说这事关着整个琼州的安危,一定要见到司徒太太才说。” 众人都哗然,什么事情关乎着琼州的安危。 “既然如此,那便叫她过来吧。”裴沅轻轻颔首,然后给了骆良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立刻趁着众人没注意,飞快的跑出去。 王水莲比前些日子的脸色红润些,应该是吃了东西,步履也十分轻盈。 裴沅让她坐在客房里。 冬榆给她端了一杯茶水。 裴沅注意到她接过水杯的手,那双手,虽然骨节比寻常的女子粗大,但手上的皮肤比脸上白了不止一倍。 裴沅回忆了管阿桂的手,那双手可跟王水莲的手不一样。 “太太,我想跟您单独说几句话。”王水莲望了望裴沅身后的骆成跟冬榆,小声道。 “他们都是我最信赖的人,不碍事的。”裴沅眼似清泉,注视着着她。 “可是,那件事,我真的只能说给太太一个人听。”王水莲目光闪烁,神情十分的慌张。 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裴沅对着骆成两人摆摆手。 冬榆有些不愿,但裴沅眼微微一眯。 她只得不情不愿的从房间里出来。 等两人出来之后,裴沅语气变得十分柔和,安抚道,“他们都走了,只剩我们两个人,有话你可以同我说了。” 王水莲眸光幽深了几分,咬着下唇,似在努力回想,“那日,有一群单国官兵过来,他们在西街抢了粮食,到了天黑便住在我们家,还叫我煮饭给他们吃,后来........。” “后来怎么了。”裴沅接话。 “后来,我夫君在听他们说话,他能听懂单国话,他端酒过去的时候,听到一个官兵说,把我们困起来,等到腊月的时候,便往我们的井水下毒,等我们喝了有毒的井水,他们便攻城。”她说着,瞪大眼睛,连嘴角也抽搐起来,似乎十分的恐惧。 “你这话,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裴沅拧了眉头。 单国会有这么歹毒的手段,若真叫他们成功,裴沅只要一想到,便觉无比窒息。 “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认识的人,您是我认识最大的人物了。”王水莲抖了下身子。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且等着,我去叫人。”裴沅站起身子,就要出门。 “你去叫谁,” 裴沅还未走到门口,一股异香便从后面传来,她迷迷糊糊的转过身子,“你.....,你是.....。” 王水莲接过她的身子,往她身上嗅了一口,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可真是个美人啊,难怪司徒佑离不开你。” ...................... “着火啦,着火啦,快救火。” 后院的厨房不知怎的就起了火,火势极为猛。 连着厨房直烧到客房,骆成早就提着水去救火了。 冬榆看着心急,拍了拍门,“姑娘,着火了,快出来。” 但是,里面却没有声响,冬榆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她着急的四处张望,又跑出去。 王水莲这才抱着裴沅从梁上下来。 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就还帮裴沅换了一副装扮,自己扮成一个老婆子。 趁着浓烟滚滚,她直接走到了前院。 到了前院,早有一个小厮在那里接应。 两人把裴沅塞进一辆马车,就往院门驶去。 王水莲得了手,分外得意,“这可是司徒佑的爱妾,你说他愿意拿什么跟主子换呢。” “小心些,”钟德道,“出了城门再说吧。” “放心,我早打探了,司徒佑今儿不会回来的,单国人今日攻势可不小。”王水莲肆无忌惮。 骆成跟骆良那两人,她一个人就可以对付。 但她话音刚落,只听钟德一声痛呼,紧接着,那匹马也哀嚎一声。 王水莲掀开帘子,一人身披着铠甲,手里持着一把弓箭,她心里一惊,就想拿起一旁的裴沅做人质,哪知,后脖子一痛,裴沅手里的短剑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 “下去吧。”裴沅眼神冰冷。 王水莲心里不甘,她愤恨的望了一眼裴沅道,“我王水莲今日被只兔子啄了眼,也罢,我....。” 骆良早已察觉到她的意图,上前飞快的捏住她的下巴,然后一抬手,狠狠一按,王水莲一声闷哼,她的下巴脱臼了。 “果然是密卫的人。”她面上冷笑一声,声音含混不清。 “说,你到底是谁,”骆良把王水莲用绳子捆起来,直接带走。 裴沅见人被带走,心里一松,手里的短剑便落了下来,司徒佑捡起来收入怀里,“改日给你做一把剑鞘吧。” 裴沅没有说话,刚刚经历的那一切,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司徒佑揽着她肩,把她抱进了房间,他亲了亲她小巧白皙的鼻子,“你做的很好。” 裴沅把脸埋在他温热的怀抱里,似乎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