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榆吃了点东西,便过来寻裴沅。 可那座位上空无一人。 细儿道,“司徒太太刚才不舒服,在后面那间屋子里休息呢,走我带你去。” 潘元凝这时也道,“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我们一起过去瞧瞧裴姐姐。” 冬榆听到裴沅身体不适,当即心中一阵慌乱。 “快带我去。” 周家不大,潘元凝休憩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太远。 几人过去,裴沅却没有在房中。 “我家太太呢。”冬榆道。 潘元凝皱了皱眉头,“是不是裴姐姐自己走出去了,刚才那丫头呢。” 细儿慌慌张张的去找扶着裴沅进屋的丫头,可是找遍周围都没有看到那丫头人影。 “不着急,我让人去找裴姐姐,总归是在院子里的,”潘元凝又打发人去寻裴沅。 可是冬榆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是没见着裴沅的身影。 “我家太太,今儿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身体不舒服呢。”冬榆质问那对主仆。 潘元凝坚信裴沅还在周家的院子里,便猜测道,“许是累着了。” 冬榆满院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到裴沅的影子,她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 潘元凝此刻也有点慌张了,“快叫看门的过来问问,裴姐姐是不是自己出去了。” 看门的老婆子连连道,“没有看见。” 好好地一个大活人竟然在周家失踪了,冬榆又是生气又是懊悔,气的是周家有人算计了姑娘,悔的是她不该离开姑娘。 .............. 裴沅迷迷糊糊的,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后面连眼睛都睁不开,她感觉那丫头把她抬到一辆马车上。 路上遇到一个大颠簸,她猛然咬住自己的舌头,尖锐的疼痛让她头脑一下清醒了。 她微微睁开眼睛,挣扎了几下,浑身却动弹不得。 这是一辆极普通的马车,她的手脚被人捆住,连嘴里也被人塞了块帕子。 她皱了皱鼻子,嗅到了帕子上的油烟味,胃里止不住一阵翻涌。 来人显然早有准备,裴沅呆呆的望着那悬空的车顶,目光闪过一丝绝望,她现在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马车一直往前面走,途中裴沅也试图挣脱那绑在手上的绳子,但是她越挣扎,那麻绳绑的越紧,最后那绳子把她的手腕都磨破了。 裴沅这才作罢。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裴沅估计着都离开琼州城了,马车突然停下了。 紧急着,裴沅听到一个女声,“哟,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晚。” “上午耽搁了,货已经送到了,你检验检验吧。” 货,莫非是她,裴沅皱了皱眉毛。 紧接着,马车帘被掀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出现在裴沅眼前。 那妇人做尼姑打扮,带着一顶帽子,脸上涂脂抹粉,声音也是捏着嗓子。 裴沅看到她,想起管阿桂同自己讲的那些庵堂的事情,这个尼姑显然就不是个正经尼姑。 “这等上好的货色,居然落到我净心庵里面了。”惠明笑了笑。 “这不是照顾你生意嘛,”那车夫猥琐的靠近,趁机在惠明身上揩了一把油。 惠明一把推开,唾骂道,“滚你娘的,又想把麻烦往我净心庵引。” 惠明虽然做的是皮肉买卖,可是也不想惹祸,裴沅那品貌实在太出众了,这要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净心庵也完了。 “怎么是麻烦呢,你看那小娘子的相貌整个琼州都未必能寻到,这是给你送摇财树来了啊。” “哼,”惠明才不吃他那一套,只道,“是个好货色,只是你得告诉我来历。” 车夫敛了笑容,淡淡道,“这是夫人夫人交代的,小娘子性子烈,你好好调教。” 惠明一听就懂了,笑道,“夫人放心吧,只管交给我,再烈的姑娘,到净心庵,一准乖巧。” 裴沅从他们的对话得知,是那位夫人把她送过来的,那夫人显然同这惠明早就勾搭了,这显然不是第一次。 那位夫人是谁呢,裴沅脑海里一下闪过那位李夫人的身影,周家的人跟她无冤无仇,那位李夫人到底是谁。 来不及多想,那惠明就把手伸过来了。 裴沅只觉得脸上一阵黏腻,被她触过的地方如被一条蛇爬过。 “这细皮嫩肉的,我见了都喜欢。” 她长指甲划过裴沅的喉咙,眼里蕴含一丝警告,“来到了净心庵,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裴沅身子颤抖,使劲点点头。 惠明见她尚算听话,缓缓把她嘴里的帕子取下。 裴沅得了呼吸,哑着嗓子,懵懂问道,“这是哪里。” “这可是好地方。”惠明眼神一转,打量裴沅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绝好的货品一样。 车夫把裴沅交给惠明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这地方是裴沅从未来过,那间净心庵用青砖砌成,本来是佛堂圣地,裴沅丝毫没感受到庄严肃穆,只觉得阴森恐怖。 裴沅眸光一闪,望着眼前的惠明,讨好道,“这位姐姐,我手都被绑麻了,你能不能帮我解开。” 那身姐姐叫的惠明心里受用,她虽料定裴沅翻不起什么花样,但还是道,“先进去吧,进去,我再让人给你松绑。” 说完她一拍手,立马出来两个尼姑,架着裴沅进了净心庵。 她们把裴沅带进右边最里面的一间房子里。 房子不大,惠明也跟着她进来了。 等裴沅坐定之后,惠明让人帮她解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