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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娴一听,自己怎么没有这样的爹啊!!

随手就能送出一艘一千多万元的船!!

这年的一千多万相当于后世的几个亿了吧?

她羡慕极了,富二代就是好啊,随随便便就是普通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不过她也看明白了,这是蒋老爷对儿子的补偿,作为对大房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赔偿给蒋希慎,可谓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了。

如果这个大甜枣给她的话,她立刻就不在乎大房的事,毕竟这一下子可以一辈子躺平了。

这艘船就算自己不运货往外出租也能赚翻,按照现在的市场上下浮动,一年也能有五十万的租金,若是按照现在流行的短租方式,也许能挣六十万租金,总之就像是捡钱一样。

但蒋希慎不是她。

他只是说道:“算了,趁着我还年轻,还是靠自己挣吧,等我挣不到的时候再回家里向你要。”

虽然拒绝了蒋至仁,但是却让蒋至仁更高兴了。

这是他的儿子,有魄力,有能力。

要知道,在星城任何一个豪门富二代面对如此巨额的馈赠都会垂涎三尺,但是蒋希慎却几乎不加思考就拒绝了。

因为他可以靠自己挣出来。

同时也在间接的跟蒋至仁说:他知道任何时候都有老爹给他托底。

这话让蒋至仁又是欣慰又是舒坦,一个能随便拒绝1400万的儿子他的老子必然更厉害。

苏文娴看到蒋至仁那赞赏的神色,心想自己这说话的艺术还是不如希慎,还得跟老板学。

他们出了蒋家大门,上了劳斯莱斯,阿财终于说话了,忍了一路,他说出了苏文娴的心里话,“老板,真的拒绝了1400万的船吗?明明我们联昌很缺船。”

蒋希慎说:“我要了船就得放过蒋希悯。”

“船,我可以自己挣。

“但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他只说了这些,就开始看今天的报纸了,阿财和苏文娴都安静下来给老板看报时间。

等他们离开,蒋老爷便让管家唤来了大少爷蒋希悯。

蒋希悯有些忐忑,但面上镇定自若,“什么事啊爹,我还要去顺兴上班呢。”

蒋至仁看着这个儿子,有点小聪明但不多,路子却走歪了。

他说:“我会给了派一个新的保镖,至于你身边的阿全,让他离开吧。

“爹?”蒋希悯惊讶道。

“你娘在替你关禁闭。”他说,“这一次,我给你留了脸面。”

“让阿慎吃了亏,想把金山号补偿给他,但是被他拒绝了。

“下一次,阿慎会亲自对你动手的。”

“你去吧,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回到自己房间,保镖阿全已经知道了自己被老爷换掉的事,他对蒋希悯道:“大少爷,我刚听说老爷想把‘金山号‘货轮送给二少爷,但是二少爷没要。”

爹竟然要把金山号给阿慎?金山号虽然是一艘旧船,但是对蒋至仁和蒋家的意义都不一般,那是蒋至仁买来的第一艘海船,是开启蒋家航运事业的第一艘船,蒋至仁对这艘船非常有感情。

这艘船给了阿慎,是不是爹也想阿慎像他当年那样开启一番航运新事业?

或者爹动了将家业给阿慎的心思?

蒋希悯握紧了拳头,他决不允许!

对阿全道:“正好你可以回到‘和胜义‘去,桂叔年纪也大了,早就想你回去接手和胜义,由你帮我看着码头上的事,我放心。”

阿全从小跟着他,连他老子都跟是跟着大少爷的,自然是忠心耿耿。

“对了,阿慎在码头上的仓库......”说着,蒋希悯在阿全耳边低声吩咐着,阿全点了点头,就从蒋家离开了。

蒋希悯嘟囔着,“我犯了一次错,阿慎当然也要犯一次错了。

“而且还得更大才行。”

已经离开蒋家的蒋希慎有条不紊地在斯宾塞酒店和差佬明约了早饭。

斯宾塞酒店的西餐很有名,苏文娴和阿财在隔壁桌蹭了顿早饭,特意点了个牛排。

人真是容易遗忘的生物,她以为经历了木屋区的事她会很久不爱吃肉,但这具身体本能一般想吃肉,度过了最开始难受的几天之后,她就开始吃肉了。

毕竟这具身体之前在苏家经常吃不饱,常年营养不良,最近吃得好了之后,整个人更加丰盈红润了,不用擦粉都是自然的白里透红。

阿财见他一大早就吃肉也没嘲笑她,毕竟都是穷过的人,知道穷人对于肉的渴望,反倒是说:“应该给老板点一份烤生蚝才对。”

所以昨晚蒋希慎到底怎么解决的啊?

“老板昨晚最后是跟徐小姐......”

阿财瞥她一眼,“怎么可能?明知道是坑怎么还会跳?那就不是老板了。”

“我是真佩服你俩的忍耐力,老板泡了一夜的凉水澡啊。”

说到这里,苏文娴拿手帕遮着打了个喷嚏,一下子就告诉了阿财昨夜她也泡的冷水澡。

阿财一副我真是服了你俩的表情,说:“其实昨晚你跟了老板的话也很好啊,我们老板还没有别的女人,就算是将来娶了大老婆,他对你也不会太差的,老板一向是个长情的人。”

看,所有人都认为现在的她只能当妾。

她若是说不想当别人大概会觉得她痴人说梦吧。

但是无所谓,她还是表明了态度,“阿财哥,我不愿意给人做妾,即使这个人是我们老板。”

阿财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你心气挺高啊。”

“那我给你一句忠告,那你最好给老板打一辈子的工,在老板的庇护之下工作,否则以的你美貌一旦没人庇护,很容易被人抢走的。”

“到时候莫说当个妾了,连个情妇兴许都没得做。”

他说:“老板是正人君子,关键时刻还能尊重你的意愿让你离开,但你要知道,不是人人都是老板这么好的人。”

“你现在跟老板做事的时间还短,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他人很好的,我们这些人都愿意为他卖命不是没有原因的,其实当他的女人很好的。”

最后还是不忘记劝她给蒋希慎当妾。

苏文娴忍不住笑了笑,“谢谢你的忠告,我准备给老板打一辈子工啊。”又表达忠心又再次委婉拒绝当妾。

蒋希慎和差佬明的见面很快就结束了,他们俩似乎只是坐一起吃了顿早餐,蒋希慎最后递给他一张纸条,差佬明看了一眼之后就进兜里了,对蒋希慎道:“老板,你放心,你吩咐的事我一定会做好的。”

又抓住跟蒋希慎见面的机会表忠心:“我知道是谁把我捧起来的,知道我吃的是谁的饭。”

一个最底层的军装警想升到便衣警得花一万元,升到便衣组长得五万,升到警长就得五十万了,这些钱对于一个大华商而言是毛毛雨,甚至干得好的话,连总华探长都有得当。

他是运气好,当巡警的时候就跟了蒋家二少爷,一路升了上来,他是蒋二少的人,为老板做事是应该的。

蒋希慎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24小时内把东西找出来,一旦找到不管我在哪都立刻来找我。”

“好的!”差佬明就差行个礼了。

交待完任务之后,蒋希慎点燃了一根烟,语气带着几分轻松,“还有,最近你有空学习下洋文。”

“为什么啊?”

“为了以后和你的鬼佬上司打交道啊。”

差佬明一下子听明白了,只要干好了这一单,老板要给他升职啊!

“谢谢老板!”他激动极了。

当然也明白,老板能捧他自然也能踩他,只有跟在老板身边好好做事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苏文娴只见这个差佬明点头哈腰地恨不得给蒋希慎跪下擦鞋子,他身为便衣组长其实已经算是华警之中的小头目了,是苏家的苏宝信连见都见不到的人物,此时他却恨不得给蒋希慎擦鞋子。

再一次感叹当有钱人可真好啊。

连走的时候,差佬明都是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才上的警车。

101!“

回到公司之后,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又跟着老板去码头上清点仓库里的货,她拿着货单一项一项地在仓库里对货。

而蒋希慎则和管仓库的刀把强站在海风里抽烟。

刀疤强看着自己老板,有些为难地说:“老板,真的要这么做吗?”

“万一他们真的想的杀我们呢?”

蒋希慎道:“他们不会对我的人下死手,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倒,你们就没事。”

刀疤强道:“那老板你不会有事吧?”

“你觉得呢?”蒋希慎淡淡地问。

“拜托,从你当年救了我之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若是有事,必然是我先死。”

“想杀了你,得先踩过我的尸体。”

“所以你不会有事。”

蒋希慎笑了,“承你吉言。”

只可惜到了夜里,就起了变故。

她刚洗完澡正要上床睡觉,就听见阿财敲门喊她:“阿娴,你快去联昌办公室里把进货单拿着。”

苏文娴赶紧应了一声,穿上衣服下楼去拿进货单,走到一楼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早上才刚见过的蒋家的大管家。

等她拿着进货单回来,赶紧坐上希慎的车,和蒋家大管家一前一后两辆车开回了蒋家。

进了蒋老爷的书房,早上被蒋希慎掰走半块还剩的一半的茶饼都没有动地方还躺在茶台上,但此时已经无人有心情喝茶了。

蒋家大少爷蒋希悯带着桂叔坐在旁边,蒋希慎自动选择了对面的位置坐下。

仿佛两军对垒。

自梳女佣给每人都端上来一杯参茶,还特意对蒋希悯道:“大少爷,您喝完参茶之后要早点睡,大夫说您不能熬夜的。”

“知道了,燕姨。”

作为嫡出的大少爷,待遇都比庶出的二少爷要强。

蒋至仁抿了一口参茶,对正襟危坐不敢喝茶的桂叔道:“好了,阿慎也到了,阿桂你把刚才的话再讲一遍吧。”

“二少爷在码头上的生意按理说应该由我们‘和胜义‘来接受的,我们和胜义吃的是蒋家的饭,自然蒋家在码头上的生意都归我们。”

“二少爷的新公司却没有把生意交给我们,而是找了别的社团来做,是看不起我们和胜义吗?还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二少爷都可以当面跟我说出来,我有什么错一定改正,但是二少爷你不能不顾江湖道义,让外面的社团来我们和胜义的地盘插

“这是不符合江湖规矩的!”

蒋希慎道:“江湖规矩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的生意很小,码头仓库里只有十几个联昌的工人,他们不是社团的人,只是普通工人而已,达不到桂叔你说的插旗的程度。”

“若是十几个人就能在和胜义的地盘插旗的话,那和胜义也未免太烂了。”

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桂叔并没有反驳,而是接着说:“我知道二少爷的人少,平常看在二少爷的面子上我也忍了。”

“但是昨天晚上......”

大少爷道:“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昨天晚上,他们的人夜里搬仓库,将东西装上船。”

“装船的时候,他们有的工人没抬稳箱子,里面的东西漏了出来......”

说到这里,桂叔顿住了,他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老爷,似乎在犹豫这话到底该不该说。

蒋老爷道:“继续说下去。”

桂叔道:“我看着那东西好像不像是普通货物。”

“我听闻二少爷的船做的是转口生意的,一般是把橡胶、铁皮这种大宗的东西运到国内去换成粮食,再把粮食卖到倭国去换钢铁,如此两边倒手,不断地挣差价。’

大少爷点了点头,“不错,现在星城有很多公司做这种转口生意的,都是这么干的,并不稀奇。”

桂叔道:“只是二少爷漏出来的东西既不是橡胶也不是铁皮,而是都是拿着油纸包裹成一个小块的东西……………”

大少爷看向蒋希慎:“阿慎,你的船上到底运了什么?”

蒋希慎道:“还有一些西药,都是国内急需的紧俏货。”

桂叔却道:“二少爷,你的东西哪里是什么西药,分明是大烟啊!”

说着将一个油纸包拿了出来,“这都是从二少爷的仓库里找到的!”

蒋希悯听闻竟然是大烟,提高了音量,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什么?阿慎竟然私自贩卖大烟?”

“不可能的!”

“他明明知道,爹最讨厌别人卖鸦片,连和胜义这个社团都不许做大烟馆的生意,白白少了一大块收入,就是因为爹不许卖!”

“阿慎怎么敢卖这种东西呢?”

桂叔道:“我也不相信二少爷敢私贩大烟,可是证据确凿啊!”

他将大烟送到蒋老爷面前:“老爷,发现二少爷偷运大烟之后,我就让人围住了二少爷的仓库,等待老爷发落!”

蒋老爷将油纸打开,里面确实是黑色的大烟。

再抬头看向蒋希慎的时候,声音沉了下来,“阿慎,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希慎却对桂叔道:“你把我的人怎样了?”

“不敢动二少爷的人,但是他们在反抗中跟我们的人动了手,甚至还杀死了我们五个人……………”

他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二少爷,你明明说他们是普通工人,可是普通工人能把社团砍死五个人吗?分明是外面社团来侵占和胜义的地盘啊!”

“你不让和胜义接手你在码头上生意是不是怕我们看见你卖大烟会告诉老爷?所以你才一开始就拒绝了我?”

这些话桂叔和大少爷两人一唱一和的,把蒋希慎逼到了这个程度。

不管他怎么辩解自己没有卖大烟都没用,因为仓库在人家手里看着,他百口莫辩。

“我没有私卖大烟。”

桂叔却道:“码头仓库已经被我派人封上了,老爷可以随时去查验,看我是否说的是真话?”

既然已经安排了,那当然要安排得万无一失,不会有纰漏的,想必现在他们联昌的仓库里已经被塞满了大烟。

“老爷,二十多年前我拼着命护着蒋家的财物过了海,从此您也扶持我到了今天的地位,我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蒋老爷看向蒋希慎:“阿慎,你真的卖大烟了吗?”

大少爷在旁边道:“阿慎你挣钱那么快,是不是以前就在私自贩卖大烟啊?毕竟濠江那边你跟经济局的头号人物保罗博士的关系很好,他可是管着濠江的大烟专营权,卖大烟的钱可太好挣了,比印钱都快,你是不是靠卖大烟才挣了那么多钱?”

连希慎在濠江的人脉都打听了,显然准备得很充分。

苏文娴知道此时没有自己说话的份,毕竟她连个小喽?都算不上,但是蒋希慎对她有恩,她必须得帮他,举起一直拿在手里的进货单道:“这是我们联昌在码头仓库上的进货单,今天下午我还亲自去清点了一遍,当时并没有大烟,我能作证,二

少挣的都是干净钱。”

但是这话根本没用,因为蒋希悯道:“你是他的女人,当然为他遮掩事实咯。”

苏文娴还想再说,却见蒋希慎摆了摆手,他对蒋希悯道:“大哥,若是我真的私贩了大烟的话,你们要怎么处置我?”

“这个家还是爹做主,我的话只是建议,但是贩卖大烟是爹最讨厌的事,实在是有损阴德啊,有损我们蒋家的门楣,会将你关禁闭,一直到你知道错为止。”

反正因为卖大烟被关起来的话,不关几年蒋老爷不会消气,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也许蒋家的话事人就会转移到大少爷身上,到时候别说关几年了,关一辈子都有可能。

大少爷不直接说把蒋希慎驱逐出蒋家是因为那么做太赤裸了,关起来比较符合老爷的做派,就像他惩罚大太太那样,做错了就关起来,关到一直认错为止。

蒋希慎听到他的话,嘲讽地笑道:“大哥对我还是顾念手足之情的。”

“是啊,我只有你这一个弟弟嘛。”

还演的是一副疼爱弟弟的好哥哥模样,苏文娴心想这位大少爷跟他娘一样爱演,这遗传基因不服不行。

蒋希慎看着大少爷缓缓地道:“你记住你的话就行。”

桂叔却因为蒋希慎处变不惊的样子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他确实将码头上的事都安排妥当了,二少爷的人不多,早就被他们和胜义的人给控制住了,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二少爷不过是在濠江那边做点生意而已,在星城根本没有任何社团势力,再说就算有也不能与和胜义这种大社团相提并论。

他根本不可能翻盘。

但是这个时候,管家忽然在门外敲门道:“老爷,有个差佬在楼下想见见二少爷。”

大少爷道:“怎么,连差佬都要上门来扫毒了?”

蒋希慎只是看他一眼,对蒋老爷道:“爹,你让差佬明上来吧,他是我的朋友。

门外听到吩咐的管家本来离开,但他又继续说道:“桂叔,楼下还有你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你的手下麻杆鸡喊你接电话。”

桂叔却是脸色微变,他临走之前让麻杆鸡看在码头上的,莫非出了事?

赶紧下楼去接电话,和迎面走上来的差佬明错身而过。

但是桂叔却认识这个辖区内的华人便衣组长曹云明!

他来干什么?

他竟然是二少爷的人?

几年前曹云明还是个巡街的最基层军装警,这才几年竟然已经升到了便衣组长,原来幕后的靠山竟然是二少爷!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了电话之后,麻杆鸡在那边着急地喊:“老大,我们的粉档被差佬给整个兜查抄了!“

“什么?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粉档的?”

“不知道啊,一群持枪的便冲了进来,有反抗的兄弟都被他们当场射死了!我当时在楼上睡个妞,听到声音不对赶紧跑了,这才能给你报信啊。”

“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

桂叔的脑子嗡嗡作响,他的粉档怎么会被发现呢?

“先把码头上二少爷的仓库清理干净,把大烟都处理了,然后放了他的人。”

麻杆鸡道:“为什么啊?就这么放过他?那之前我们布置了那么多算什么?”

桂叔烦躁道:“别问了,让你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

咣当摔了电话。

再回到二楼书房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走进来的他,他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

蒋老爷先问道:“阿桂,你的手下找你什么事啊?”

桂叔此时已经想明白了,从麻杆鸡打电话告诉他粉档被查封到差佬明出现在这里,其实二少爷蒋希慎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就等他和大少爷跳下来!

他们以为这次让二少爷栽了个跟头,结果二少爷掀了他们的桌子!

二少爷才是那个真正的执棋人!

桂叔对着蒋老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是我的错,手下弄错了,其实那些大烟不是二少爷的。”

蒋老爷看着他,意味不明的:“哦?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是我弄错了。”

“我愿意给二少爷磕头赔罪。”

蒋希慎道:“别,我可当不起桂叔的磕头赔罪,桂叔是跟在我爹身边的老人,是我的长辈,你给我磕头我可受不起。”

这话哪是什么受不起,分明是夹枪带棍地贬损前些日子桂叔去联昌公司在蒋希慎面前拿乔成长辈的样子。

跟蒋希慎拿乔,你桂叔不过是个社团头目,一个不入流的处理蒋家脏活的下人罢了,跟他装什么?

桂叔自然听出来了,心里暗自叫苦,这位可比大少爷难缠多了,但不管怎样,他今天想活着走出这道门必须得姿态低。

尽管蒋希慎不让他跪,但他也立刻跪了下来,“二少爷,是我狗眼看错,求你原谅我。”

蒋希慎却不给他机会,“原谅你?我可没那个资格,你问问我爹给不给你活命的机会吧?”

“差佬明,你把东西拿出来吧,让桂叔死得明白点。”

“好的。”差佬明立刻将抄出来的白粉放到了蒋老爷的桌上,并且介绍道:“这是从罂粟里提纯的新型毒*品,比大烟的成瘾性还强,几乎是抽一次就终身戒不掉了,而且抽多了会死人的。”

“这些只是从和胜义的粉档里查封的一小部分而已,更多的在差馆里封存着。”

蒋老爷听着差佬明的介绍,看向桂叔带着怒意:“我吩咐过你的,想吃我家的饭就不能开烟馆,没想到你嘴上答应了我,私底下却开起了粉档,还搞起了这个新的毒*品。”

“你明知道我忌讳这个,却还是背着我要挣这份钱,是我蒋家让和胜义吃不饱了吗?”

“我为什么讨厌大烟也不让你们卖大烟,什么原因你不知道吗?”

“我们华国人被洋鬼子用这个东西祸害了一百多年啊!怎么还能去挣这份钱呢?”

“好不容易我们国家从这烂泥摊子里爬出来了,怎么还能去沾这个东西呢?”

“阿桂,你太让我失望了。

蒋老爷道:“你不用给阿慎下跪了,想以此搏同情也不可能。”

“你是我养的一条狗,狗不听话了,主人就该清理门户。”

“但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给你最后的体面,你自裁吧。”

桂叔听到这些话脸色发白,手都在颤抖,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他看向了大少爷一眼,希望大少爷能帮他说点什么,却见大少爷仿佛一尊雕像,根本看不到他即将面临的死亡。

他心死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看向蒋老爷道:“老爷,我跟了您二十多年,除了背着您开粉档这件事之外,是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是吗?”

“是。”

“在我死之前,可否求您最后一件事?”

“你说吧。

“我儿子阿全他没参与这件事,求您放他一条命。”

“我答应了,但和胜义不会再有他的位置。”

桂叔点了点头,“他能活着已经是不易,谢谢老爷。”说着给蒋老爷磕了三个头。

从随身带着的拐杖里抽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抹脖自杀了。

和胜义的社团大佬,江湖道上人称桂叔,把和胜义壮大到现在江湖地位的人,自裁死在了蒋家。

管家带着佣人上来开始清理地面的血迹。

蒋老爷忽然问蒋希慎,“阿慎,现在和胜义的龙头死了,该让谁来继承呢?”

这就是给他权利,让他提拔人来做这个龙头,届时不论他提拔谁来当龙头,都要承他希慎的人情,今后等蒋老爷百年去世,这人都要成为蒋希慎的狗!

少爷抬头看向了蒋老爷,喊了一声:“爹......”

蒋家在码头上的事一向是他来负责的,如今让蒋希慎来选龙头是怎么一回事?

是蒋老爷并没有理他,反倒说了句:“你闭嘴,你的事我还没跟你算。”

大少爷便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而这个明显给蒋希慎更大权利的机会摆在面前,第一次是今早蒋老爷要给蒋希慎一艘1400万元的货船,第二次是今晚让他选新的龙头,这是普通人根本遇不到的机会,但却是蒋希慎的日常。

甚至,他再一次拒绝了。

“我哪里管得了和胜义的事,自然是爹你想让谁来当就谁来当。”

蒋老爷却笑了,笑容里甚至有一丝欣慰。

“那就让桂叔之前的心腹麻杆鸡来当吧。”

“你说行就行。”

他站起身,“既然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明天我的船还要出海呢,哦,对了,和胜义把我的人给打了,那就让他们的人把我的货装船,别耽误了明早出海的时间。”

蒋老爷对管家道:“打电话给麻杆鸡,让他过来。”

“好的。”

蒋希慎摆了摆手,下楼走了。

坐回到劳斯莱斯里,苏文娴实在是忍不住问道:“老板,你为什么要拒绝这次机会啊?”第一次拒绝大货船能理解,老板傲气,以后还能挣。

第二次为什么啊?由他钦点个社团龙头,以后不是更好办事吗?

蒋希慎只说了句:“我做生意要挣干净的钱。”

这年代几乎所有星城的大华商在码头上的生意都离不开社团的维护,但是蒋希慎却说想要挣干净的钱。

苏文娴忽然对他充满了敬佩。

而且他出手就直接砍掉了大少爷在蒋家依仗的一条胳膊,当初他对桂叔说做不好那就换人来做龙头,果然,和胜义换人来做龙头了。

未来大佬蒋希慎,雷霆手段。

蒋家别墅里,等人都走了,书房里只剩下蒋老爷和大少爷。

蒋老爷喝了一口已经凉掉了的参茶,说:“阿桂是替你死的。”

“他没有胆子开粉档。”

“也不可能会弄到这种毒-品的新型提纯方式。”

“只有你才有这个条件。”

“他最后到死也没有供出你,所以我留了他儿子阿全一条命,但事实上,阿全一直在你身边怎么会不参与进这件事?”

“阿悯,你该长大了,不能总在你娘的庇护之下。“

“你看阿慎,今天这一切你都跳进了他为你早就挖好的坑里。”

“你若是不想着搞他还好,一旦想搞他,他就直接抄了你的粉档。”

“你不让他的人进码头,一方面是他确实破坏了江湖规矩,更重要的是,他的人容易发现你在卖粉。”

“你怕他知道你的秘密,所以才想将他的生意挤走。”

“你的手段还太嫩了。

他起身拍了拍蒋希悯的肩膀,“你跟阿慎说,若是他卖大烟就关禁闭,现在你你就去关禁闭吧。”

“一直到你认错为止。”

蒋至仁离开了房间,却颓然像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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