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1 / 1)

既然决定刚要回去苏家,苏文娴一早就跟蒋希慎提出请半天假。

刚来上班就请假,她还很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下,“回去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旁边的阿财闻言就猜到了她的打算,问了句:“你这是打算搬出来了?”

“是。”

“再回去住的话,早晚我还会被他们卖掉。”

“事实上,我已经被他们卖过两次了。”

“不是每次我都幸运的有老板这样的大人物来救我。

“我也不想被卖到妓馆当妓*女啊。“

这话是跟阿财说的,其实更主要是对蒋希慎说的。

他微微颔首,吩咐道:“让像头栓送你去。”

苏文娴本来想拒绝,她不过是老板身边一个新招的下属而已,哪敢使唤别的同事,但想到万一回去遇到黑水成他们,虽然昨晚危险是解除了,但能有个身强体壮的阿栓保护,也确实安全不少。

再说虱子多了不怕咬,再继续接受一回帮助吧。

“谢谢老板。”

在恩叔和德婶那里吃过一顿早饭后,便和傻头栓要离开。

出门之前,苏文娴忽然问蒋希慎,“老板,是不是我把事情闹大一点更好?”

蒋希慎听到她的话,唇角微微扯起一抹笑。

只说了一句:“你老板我兜得住,去吧。”

得了他这句话,苏文娴转身就走了。

坐上傻头栓的车,在回到木屋区之前,先去华国银行将存单上的三千元钱提了出来。

才存进账户里没热乎一天,就要拿出来了。

苏文娴安慰自己,没事儿,今后跟着蒋希慎混,早晚能发达起来的。

很快就到了劳森道的木屋区,通往山上的小路狭窄,车子进不去,苏文娴便领着傻头栓往里走。

走了十几分钟后就到了苏家,此时两家的推拉门木都开着,苏母正在灶台边洗刷碗筷,显然他们是刚吃过早饭。

这个家也并没有因为她一夜未归而有慌乱和寻找,他们的生活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也不对,她离开影响最大的人还是苏母,因为所有的家务活都要落在她身上了,再也没有人和她分担了。

原身的记忆里,她还是很爱这对养父母的。

是啊,原身的爱除了寄托在他们身上又能在谁身上呢?

她狭窄的世界里,只有养父母对她还算不错,跟压榨她的其他苏家人相比,苏父和苏母起码带来过快乐和亲情。

但她不懂他们的爱是有限的。

差点让苏文娴以为他们真的爱她。

苏母是第一个发现苏文娴的存在的,看见此时干净美丽的阿娴,她呆呆地站在灶台边,不敢上前,只喊了一声:“阿娴!”

这一声之后,两个门里的苏家人全都挤了出来。

苏秉顺一家人和苏老太太他们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一种‘我侄女成了大人物的女人,我们要鸡犬升天‘的笑,带着几分讨好。

苏父看到她时脸上却带着愧疚,他先是打量了她,发现她没有受伤还穿上了干净衣服,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昨晚你去哪了?“

“我和你娘等了你一宿。’

“你和蒋家二少爷到底怎么回事?”

苏文娴却已经没有了向他解释什么的欲望,从他在卖身契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她和他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旁边的苏宝信却着急地开口问道:“阿娴,你跟了蒋家二少爷的事是真的吗?”

“一定是真的,你没看到阿娴身后还跟着保镖?”

“是啊,否则昨晚黑水成怎么会放过她?”

“那昨晚阿娴是不是已经和蒋二少睡了?”

“睡了好啊、睡了才好呢!以后我们阿娴就是蒋家二少爷的女人,我们也跟船王蒋家做亲家了!”

苏文娴之前还没发现,苏秉顺一家人不止关键时刻甩锅的能力强,做白日梦的能力还挺强,这就做梦要跟船王做亲家了,谁给他们的脸啊?

“阿娴,昨晚你没事吧?”说关心话的是苏母。

苏文娴想到了她俩走路去军营卖菜的时候,她一开始不适应走那么远,累得脚磨出泡,鞋子也顶破了,是苏母在夜里微弱的火油灯旁边帮她补鞋子,还帮她挑出脚泡里的脓水。

唉。

“没事。”她回道。

“我回来拿点东西。”说着就往屋里进。

但是她爬上碌架床的第三层,却发现之前放在脚下的那个拼布包不见了,她的薯片和饮料也都不见了!

“我的东西呢?”她看向苏家人。

“阿娴,你已经是蒋家二少爷的女人了,原来做的衣服太寒酸,哪里还能再穿出去啊?婶婶拿出苏文娴之前定做的两件旗袍,显然她以为苏文娴是回来拿这两件衣服。

“不是衣服,是我的包。”

苏宝信忽然道:“我就说那个包里的东西很蹊跷!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纸我们都没见过!还有那两个塑胶瓶子也很奇怪!”

“你们动了我的东西?”她的脸沉了下来,眼神里带着凌厉。

“没、没......”苏宝信否认。

“阿娴,东西在我这里,我帮你收起来了。”苏母赶紧叫她,将苏文娴的包从她平常锁粮食的床底下掏了出来,“我怕宝信要打开里面的东西,便将你的包藏了起来。”

苏文娴接过包立刻打开看了下里面的东西,还好,一样都没有拆开。

“谢谢。”她向苏母道谢。

但是苏母听到她客气的道谢却露出了难过的神色,“阿娴,你还是怨娘了是吗?”

苏文娴没说话,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她都要被他们卖给黑水成去当妓*女了,怎么,还让她对他们感恩戴德吗?

如果不是她穿越过来后运气好认识了蒋希慎,凭原身自己的话早就被卖掉了!

“阿娴,别怨你爹你娘,他们也是没办法啊。”苏老太太一副和事佬的口吻劝她。

苏文娴心说你是哪根葱啊,之前她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给她打得满脸是血的事,这老太太是不是忘了?

“是啊,你爹你娘也是被逼的,之前绸缎庄要纳你当妾时候,他俩都不同意,一直在拦着,黑水成这是拿命逼迫他们,不签的话就要死人的。”

“你别怨他们,要怨就怨这这该死的老天爷吧,让我们苏家变得这么穷…………………”

苏秉顺一家人也跟着劝。

苏文娴懒得跟苏秉顺一家人多说,只对苏父苏母说道:“当初你们要以两千元的价格把我卖给绸缎庄,后来又要因为两千元把我卖给黑水成,现在你们也不用再卖我了,我给你们两千元,自己买断自己。”

“今后,你们就当已经把我卖了,当成没有我这个人。”

“当我死了吧。”

说着她掏出两千元钱递给离得最近的苏父,但是苏父却没有收,“阿娴,爹,爹对不住你啊……………”

他蹲在了地上,捂住了脸。

苏母一脸难过,眼里已经含着泪,“阿娴,你要抛弃爹娘了吗?”

苏文娴道:“你的话说错了,在你们选择将我卖给去当妓*女的那一刻,就已经主动抛弃了我,是你们抛弃了我。”

“你就当已经把我卖给黑水成了吧。”

既然苏父不收这个钱,苏文娴就转而把钱塞进了苏母的怀里。

旁边的苏老太太却不乐意了,喝道:“那钱也是我们苏家的钱!这都是你偷我们苏家的钱!本来就是我们家的钱!”

“否则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仔哪来的这么多钱?”

苏文娴嘲讽道:“你们家全家上下都凑不出两千元钱,我去哪偷呢?把你卖了换来的钱吗?”

她嘲讽地对苏老太太道:“就算把你卖了也卖不到这些钱吧?”

“那就是蒋二少给她的钱!”苏宝信道。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钱也确实是蒋希慎给的,是买她发动机的钱,但是她根本不想跟他们费口舌解释,她没法解释她怎么忽然会洋文了,能从洋人士兵里那里买到旧发动机,也没法解释她买发动机的钱是在布政司署门口当洋文大众秘书挣的,

毕竟连苏父都不会洋文,她怎么可能会?

她的默认让苏家人以为猜对了,苏宝信道:“阿娴,既然二少对你这么好,那你让他帮我恢复差佬学校的警籍啊?让我重新回去培训,继续当差佬!”

“是啊是啊,阿娴,你帮帮宝信吧!”

“等你嫁给蒋二少之后,小妾的堂哥是个差佬也好听一点,也算是娘家有门得力的亲戚啊。”

得力的亲戚?他们怎么好意思跟船王蒋家说自己是得利的亲戚啊?再说她不论跟谁结婚,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当初要把我卖给绸缎庄老板当妾是因为苏宝信,后来要把我卖给黑水成当妓*女也是因为苏宝信,你们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帮他呢?“

“是不是还没睡醒啊?接着回去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她也懒得跟他们继续废话,反正东西已经拿到手了,钱也已经给了,转身就要走。

但是这时,身后却爆发了一阵哭嚎之声。

“阿娴,娘对不起你啊!”苏母哭喊着,“是娘没护住你啊!是娘的错啊!”

她积蓄许久的眼泪终于在苏文娴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泪崩而下,随之而下的还有这么多年在苏家被使唤的委屈。

可是这些跟苏文娴都没有关系了。

但她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巷子口走进来一个人。

黑水成。

看来是有人跟他通风报信了她的到来。

他一看见苏文娴就赶紧从身后的手下那里接过赔罪的礼物,都是些新鲜水果和鲍翅干货,看着比苏家买来去探目家赔罪的鲍翅干货要好很多。

“苏小姐,听说你来了,我来向你赔罪啊!”

昨晚她是没有能力报复他,但是今天她是带着蒋希慎给的尚方宝剑来的,不但要报复,还要弄大。

这是她在蒋希慎这里的第一仗。

只是如果太过分的话,就得罪了‘和胜义‘的人,那今后她的身家性命就完全和蒋希慎绑在一起了。

只有蒋希慎保她,她才能安全。

她也知道把身家压在别人身上是有点危险,可是她别无选择。

顶着这么一张祸水的脸,又穷又无依无靠,离开他的庇护恐怕很难平安活到18岁成年,兴许明天走在大街上被烂仔从后面套麻袋给卖了。

“赔罪?”她站在那里,身子还是瘦弱的,衣服也是不合身的肥大,但已经露出了原本容貌的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让黑水成呆了几秒。

心里再一次为失去这个女仔而感到惋惜,这样的美人儿没有被他收入帐中,真是太遗憾了。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因为她是蒋二少的人,整个‘和胜义‘都要靠船王蒋家吃饭,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碰蒋二少的女人,昨晚龙头老大桂叔已经将他骂得狗血喷头,说今天若不立刻赔罪让苏小姐消气的话,这个赌档的坐馆他就不要干

了。

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消气。

“是啊,我来特意向你赔罪的。”

黑水成掏出用红纸包好的一叠一万元的钞票,“这里这点钱给你消遣用,去百货公司里买点漂亮衣服,或者买两颗火油钻也是不错的……………”

他靠近她,离她越近越让黑水成扼腕,这美人白白嫩嫩的,肌肤上仿佛还透着处*女的馨香。

“这点钱不够我消气的。”

黑水成以为她是嫌弃钱少,“那我立刻回去再多拿点。”

却听见苏文娴又说:“多少钱都不能让我消气。”

“只有你的命能让我消气。”

“如果你现在自尽,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苏文娴很平静地说。

人都死了,自然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了。

黑水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女仔让自己去死?

她在开玩笑吗?

他身后的手下喊了声:“老大,她让你去死啊。”

苏文娴看向他身后的手下,昨晚戳着牙花子说要睡她的几个人之一,想来以前被黑水成玩?了卖到妓馆的女人没少被他这些手下糟蹋。

再说开赌档还兼职放高利贷、逼良为娼的这群人能是什么好人?手底下指不定叠着多少条人命。

在现代的华国够他们判几个来回的枪毙了。

“苏小姐大概是说错了......”

“你听得没错,是让你去死,同时你身后这些小弟也都要去死。”

“喂,苏小姐,我敬你是蒋二少的女人,但是你别太过分啊。”黑水成拉下了脸说道。

“我根本就没碰你,我的小弟也没碰你,不过就是恐吓你几句话而已,我可以摆酒席请你吃和头酒让你消气,但是你张嘴就说要我和我小弟的命就太过分了。”

手下的小弟也愤愤不平道:“虽然你是蒋二少的人,但是也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巧了,这个令箭她是必须要拿的。

她低声地对挡在她身前半步的傻头栓说:“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傻头栓道:“没事的苏小姐,你放心好了。

说着,他已经从后背抽出两把弯刀,刀似两道弦月,不等苏文娴说什么,他已经冲了出去。

傻头栓那么高壮的身子跑起来竟然那么灵动,弯刀所到之处立刻就飞起了断臂残腿,血像从水龙里喷出来一样,将小巷子的地面都染得一块一块的红。

黑水成手里也拿着刀,他知道这是碰上高手了,没想到跟在苏文娴身边的壮汉看起来又憨又傻,出手却凌厉狠辣,刀刀都在致命位置上,一点也不给人留活口!

他好歹也是赌档坐馆,从底层烂仔混上来的,也还是有点功夫的,拿着西瓜砍刀就往傻头栓身上劈,但是却被傻头栓一个矮身灵巧避过,而他的弯刀已经如切肉一样将黑水成持刀的手砍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

和刀一起掉落在泥土上,血从断腕处喷涌而出。

黑水成跪在地上,一只手握着断腕,不断地哀求着:“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苏小姐不要杀我!”

苏文娴的眼睛却看向蔚蓝的天空,嘴里对傻头栓说道:“动手吧。”

傻头栓的弯刀像是有生命一样,手起刀落,弯刀已经在黑水成的脖子上滑出了一道伤口,快得像是只在他脖子上画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但是黑水成捂着脖子,“嗬、嗬、嗬”的发出了破风箱的声音,血越流越多,在空中喷出了一道血色薄纱。

扑通一声,黑水成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手下见到老大死了,吓得立刻掉头逃跑。

但是这个小巷子很窄,还没等他们都跑出去,后面的傻头栓已经追了上来,从后面一个个抹脖解决掉。

他这样的体型明明看起来粗笨,但是使起弯刀的时候像是踩着节奏跳舞。

竟然有几分赏心悦目。

只是苏文娴无心欣赏,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虽然是傻头栓动的手,但这是她的要求。

傻头栓将地上的一万元捡了起来,包钱的红纸上已经沾上了黑水成的血,“这些钱怎么办?”

“分给这里的穷人吧。”

杀了人,还要弄出动静来。

“怎么分啊?”傻头栓傻傻地问,“难道挨家挨户送吗?”

“不用。”她接过钱,对附近远远围观不敢靠近的人撒了一把钱,附近木屋区的人立刻不顾地上的死人和血冲了上来,在空中和地上捡钱。

落在地上的钱已经沾上了血迹,但是这些人根本不在乎,拿了钱的手也沾上了血。

他们都很高兴,甚至狂热。

苏文娴一路走出木屋区,一路将手里的钱撒出去。

这就是她交给蒋希慎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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