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整个人直接毫不示弱大声回击：“去去去，你买的时候不看清楚，现在却来胡搅蛮缠，我劝你快走。 咱家这可是雅绣庄，可不是那小小的布庄，你想惹事就是自讨苦吃。” 一听他提布庄名号，原本还想理论的柳婉儿越发委屈了。 一旁看热闹的人原本还想指指点点。 一听布庄掌柜的话，有几个好心的甚至上前劝起了柳婉儿主仆两。 “算了吧，雅绣庄确实是不退不换，出了名的霸道，你就是闹事也没用的。” “就是，谁人不知雅绣庄的王老板他夫人跟咱们灵阳县夫人有交情，你就是再闹，还能闹到官府去不成？” 妇人心说：怕就是闹到官府去也无济于补。 柳婉儿不想就这么算了，可她又惹不起对方。 她爹不过是书院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若是这布庄老板夫人真的如旁人所说她跟县老爷的夫人有交情，那么……最后闹起来，也不过是给她爹招惹麻烦。 这么一想，柳婉儿越发觉得委屈，胸腔充斥着不甘，难受直掉眼泪。 倔强的她咬着气得发白的唇。 此刻心里暗恨自己为何不能像沈月姐姐那般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那布料是真的有问题。 小桃看到自家小姐这样，也心疼的不行。 “小姐，要不……算了吧。” 她痛苦的挣扎想起身，一边还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企图安抚她家小姐：“小姐，你看，奴婢没事，奴婢不疼。” 结果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脊椎骨，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嘴里更是下意识叫道：“啊！” “叫什么叫，叫魂啊，赶紧走，赶紧走。” 布庄掌柜说话间，也怕她疼死在店里晦气。 给店里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很快就有两个伙计上前作势要把她们主仆赶出去。 沈月看了这么一会，本就看不惯店家的蛮横，又见她们屡次受欺，再加上之前对这姑娘还是有好印象的。 便想也没想的出言帮衬道：“等等。” 她的话一开口，一下吸引了布庄里的人。 布庄掌柜眯了眯眼，手抚唇边黑胡须看沈月呵斥道：“你是何人？” 沈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淡淡道：“开门做生意当以诚信为本，既然是你店里的布有问题，理应退换才是。” 原本想赶人的两个伙计顿了顿。 其实他们也觉得客人说的有道理。 而柳婉儿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抬头一看，愣在原地。 她用力眨了眨眼，见沈月还在，还是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再一看，还在。 顿时惊呼：“沈月姐，你……你怎么在这？” 呜呜呜，鬼知道自己找她找了多久。 还以为小小的灵阳县城，她们这辈子再也都不会碰面了。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见了。 想到刚才的事，柳婉儿瞬间涌上了一股浓浓的委屈，眼眶又涌出泪来。 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沈月给静灵她们使了个眼色。 静灵和静心赶紧上去帮忙把小桃扶了起来。 小桃对着两人连连感激：“谢谢，谢谢。” 那布庄掌柜这下看懂了沈月是跟柳婉儿主仆两是认识的，两人还是熟人。 再见她衣着朴素，身边还有两个孩子，虽有四个女仆，但一看也不过都是穿着一般质量棉布的下人。 一时也先入为主的把她们定位为柳婉儿她们同一类人。 那就是家中有些小钱，却没有后台。 想罢，顿时脸上就露出鄙夷之色，冷哼朝沈月道：“你算什么东西？在灵阳县还没人敢教我王大做事，你不过一介普通妇人，也敢来管老子的事？” 说完上下打量了沈月好几眼，眼见她脸蛋精致却梳着妇人头饰，不用想肯定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再一看她身后不过是两个丫头，两个半老徐娘的下人，一个男子都没有更加不怕了。 他脸上冷哼着露出耻笑：“我看你这穷酸样，恐怕是连一块好布都买不起，还在这里多管闲事，劝你识趣把她们两个不懂事的都带走，鄙人不予追究，否则……” 话落，眼神里满是威胁之意。 那意思，只要沈月敢多管闲事，他就让她好看。 沈月今日确实是衣着朴素，不过是想着今日出来逛街反正也要买这买那陪孩子，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所以也就没有打扮太过精致。 就是发饰也是一根普通的银簪子，就想着待会遇到喜欢的簪子也好有地方戴。 她倒是忘了这古代阶级固化严重，出门在外，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了。 也怪不得对面的老男人狗眼看人低。 但不管如何，这也不是这人店大欺客的借口。 她心中微怒，可还不等她发作。 柳婉儿就抢先道：“否则怎样，难不成你还想倒打一耙吗？你这么做生意迟到关门歇业。” 许是见沈月来了，柳婉儿勇气大涨，脸上神情没先前那么胆怯，说话嘴也不哆嗦了。 有理有据的辩驳：“诚如沈月姐姐说，做生意不诚信，你家的布料谁买谁倒霉，活该我们眼拙在你们家买了布料。” 她还退了，就当买布匹的二两银子丢了。 虽然心疼，但能出口气，心中总归好受了许多。 布庄掌柜本想骂她。 可听她都自己骂自己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直到旁边原本还在挑选布料的客人停下手来，一个两个都开始出门，他总算回过神来了。 这下换他气得咬牙切齿：“好，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蹄子！” 他指着柳婉儿，转头又无差别攻击冲沈月道，“你别以为就带着几个贱奴就能吓唬我，老子还就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了还。” 他必须要让这几个贱人知道知道他的厉害不可。 这西街主街口，谁人不知道他王大的后台，这几个贱人惹到他，算是她们倒霉。 王大自信满满，挥手就招来一个伙计：“你去，告知夫人店里有人闹事了，让夫人去府衙报官。” 伙计犹豫，看了一眼沈月等人，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还是道了一句：“是。” 说完跑出去了。 王大以为他会看到沈月一行人害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