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祥离开的几天里,立生夜夜和两个丫环饮酒作乐。 可奇怪的是,他天天夜里梦到阿紫,梦里也总是离开阿紫的各种劝告。 虽然立生有些烦,但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改变不了夜晚的梦境。 路祥回来后,立生将他每晚梦到阿紫的事说给路祥。 路祥笑笑说:“这还用说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证明你想嫂子了。我看你还是抽时间回趟家吧,看看爷爷奶奶,顺便也跟嫂子温存几晚。”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不是实事。立生知道,自从有了秋月秋菊,他的脑海里几乎都没有出现过阿紫的面容。 但回家去看看年迈的爷爷奶奶,倒是件刻不容缓的事。 立生说:“这样,明天我到州府安排一下,你操几天心,我也回趟家。” “放心吧老爷,有我在,什么事也出不了差。”路祥宽慰道。 第二天到州府简单地安排了一下,立生便回了家。 回到家,又和两个丫环温存一番,才恋恋不舍地上马出去。 回到李村,一进小院,立生就看到爷爷和阿紫在菜地忙碌。 “爷爷、阿紫,我回来了。” 爷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立生回来了?” 说着走出菜地。 阿紫看到立生,脸上也露出了喜悦。 她也站起身,走出菜地。 “快,快进屋,好久没有回来了。” 立生进屋,爷爷和阿紫去井边洗手。 洗完手,阿紫给立生泡上了茶。 “在外面可好?”阿紫问。 “还行,现在我已经成了宾州刺史。”立生说。 “刺史的官可不小啊,应该是四品吧?”爷爷说。 “是四品。” “奶奶呢?”立生看不到奶奶问。 “奶奶去村郎中那里拿药去了。”阿紫答。 立生试探问:“我现在都成刺史了,你们就别在这小村住了,跟我一起到宾州吧。” 阿紫不语。 爷爷说:“到城里,我和你奶奶也住不惯。我看呢,你就把阿紫带到城里吧。” 阿紫说:“爷爷,你和奶奶年纪都大了,我怎能放心离开你们呢?” 阿紫说得有理,如果家里只剩下爷爷奶奶,立生也不放心。 随即,阿紫对立生说:“你跟爷爷聊会天,我出去买些肉去。” 立生望一眼阿紫,也许是整日在菜地里干活的缘故,皮肤竟然有些变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阿紫,“去吧,别太节俭,买些好的。” 阿紫接银票,冲立生做个鬼脸,说:“是,刺史大人。” 阿紫的一句话,把立生和爷爷都逗笑了。 正和爷爷聊天,奶奶回来了。 她看到立生,上前拉住立生的手左看右看,说:“好长时间没见,长胖了。” 立生笑笑说:“当官了,吃得好,自然身体会发福。” 奶奶正脸说:“当官了,可要为老百姓办好事,不能做欺压百姓的坏官啊。” “那当然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立生玩笑说。 “阿紫呢?”奶奶看不到阿紫,感觉奇怪。 “她去买肉了,难道还能把你孙媳妇没了不成?”爷爷笑着说。 奶奶说:“阿紫真是个好孩子,我前段时间卧床,她又是接屎又是接尿的伺候我。也不嫌脏,也不嫌累……” 奶奶说着说着,竟然泪眼模糊。 立生说:“奶奶别难过,当小辈的伺候你是应该的。” 奶奶说:“说句你不爱听得话,就是你,也不一定能这么伺候我。” 立生无语,阿紫的勤劳、善良、贤惠、孝道,他真得比不上。 “谢谢阿紫。”立生嘴里喃喃地说。 “阿紫嫁给你也没享了福,你整日外出忙碌。她在家不但要种菜做家务,还要侍候我们老俩。” “现在我当大官了,你们就跟我到城里享福吧。”立生试探着问奶奶。 奶奶说:“我怎么都行,你问问阿紫的意思。” 阿紫买肉回来,便一头扎进厨房。 立生和爷爷奶奶聊着他在官府的点点滴滴。 饭菜上来,一家人开始边说笑边吃饭,一种久违的温馨充满了小屋。 爷爷喝了一口酒,说:“好香啊!” 放下酒杯,爷爷对立生说 :“你不在家的时候,爷爷喝酒也喝不出香味。”说着竟然泪眼婆娑。 立生忙劝道:“爷爷不要伤心、爷爷不要伤心……” 喝了一口酒,立生说:“要不我让你们来宾州,那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说着转过头对阿紫说:“阿紫,爷爷呢是不愿意离开老家,奶奶呢是看你的意思,你要说去宾州,她就去。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阿紫犹豫了一阵,说:“那我们就去宾州吧,这一来是我们一家人能团聚;二来到那儿可以找个好大夫,给奶奶好好瞧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