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丽云被那声巨响震得脑袋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慌得不知所措。 她双手颤抖着,费了好大劲儿才解开安全带,随后猛地推开车门,脚步踉跄地下了车,全然没了几分钟前驾驶时志得意满的悠然模样。 她三步并作两步绕到车头前,眼睛瞪大,死死盯着被撞的部位,只见车头前面已然凹瘪进去一大块,漂亮流畅的线条被无情破坏, 烤漆也刮擦得惨不忍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看着这凄惨景象,田丽云彻底慌了神,双手不自觉捂住嘴,眼眶泛红,嘴里念叨着:“遭了,这可是萧景辉刚买没多久的兰博基尼啊,一百多万呐!” 那价格像一道沉重的咒语,压得她心口沉甸甸的,满脑子都是新车被毁的心疼与对后续之事的担忧。 定了定神后,愤怒与委屈在心底翻涌而上。 她一边气冲冲地往前快步走去,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发出急促又尖锐的声响,恰似她此刻怒火中烧的心情写照,一边暗自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瞎呀,怎么开车的?”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烈的愤懑。 她满心想着定要瞧清楚,到底是哪个莽撞行事、“不长眼”的家伙,竟敢这般稀里糊涂地把她的车撞了, 非得讨个说法不可,脚步愈发急促,眼神中透着犀利的质问之意,直逼那肇事车辆。 狭小闷热的车厢内,萧逸辰和秦美艳像两尊受惊的雕塑,呆坐在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上,半晌回不过神。 秦美艳双手还紧紧攥着方向盘,看到自己闯祸了,吓得双手捂住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身子瑟瑟发抖。 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也略显凌乱,妆容被惊吓得有些花了,眼影晕染开,口红蹭到了下巴上。 她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眨不眨地望向窗外不远处那辆被撞的黄色兰博基尼,以及满脸怒容、正快步走来的田丽云。 萧逸辰吓得双手捏着拳头,吓出一身冷汗,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衫上,眼神满是惊恐与懊悔,不该让秦美艳开车。 当看清对面车主是田丽云的那一刻,两人心底像是同时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慌了神。 萧逸辰的心脏猛地一缩,仿若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大手狠狠揪住,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 “遭了,这可怎么办……” 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止不住的颤音。 秦美艳也跟着附和,声音带着哭腔,尖细又惶恐: “怎么偏偏是她呀,这、这豪车一看就价值不菲,咱可怎么赔得起哟!” 话语间,她无助地看向萧逸辰,眼神满是祈求,似乎指望他能立马想出个解决之道, 可萧逸辰只是满脸苦涩,眉头紧锁,大脑一片空白,只剩满心的慌乱与对未知后果的恐惧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最近这段日子,秦美艳和萧逸辰的家里总是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两人像两只竖起刺的刺猬,动不动就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起来。 或许是牙膏从中间挤还是底部挤的分歧,或许是脏衣服随手乱扔这类琐事,话赶话间,声音越来越高,互不相让。 萧逸辰的妈妈李红梅,满心盼着能早日抱上孙子孙女,尽享天伦之乐。 可秦美艳和萧逸辰成婚已然许久,秦美艳的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 李红梅心里窝火,又藏不住事儿,私下里多次对着秦美艳指桑骂槐,那话语尖酸刻薄得很,一口一个“真是白养着你了,一只不会下蛋的鸡,占着窝有啥用”, 全然不顾及秦美艳听了会有多委屈、多难堪,每一字都像冰冷的钉子,扎在秦美艳的心上。 回想起那段还未被婚姻粉饰的过往,秦美艳的记忆里满是苦涩与挣扎,其间隐藏的秘密,像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深深刻在她的人生轨迹上。 彼时,萧逸辰与田丽云的婚约,如同一张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网,将三人的命运诡谲地纠缠在一起。 而秦美艳却一头栽进爱情的深渊里,在遇见萧逸辰的那一刻起,便丢了心魂。 任由情感的野火在周身肆意蔓延,即便知晓他已有未婚妻,也没能悬崖勒马,反倒在这段禁忌之恋里越陷越深。 一次又一次,她惊喜又惶恐地发现腹中悄然孕育的新生命,那本是爱情的结晶,却成了最棘手的难题。 整整五次,每一次验孕棒上那两条红线,都像命运对她发出的复杂信号,交织着喜悦与绝望。 而萧逸辰,他在这场感情游戏里,始终心存侥幸、肆意妄为,未婚妻是他社交场中的体面“标配”, 秦美艳不过是他寻求刺激、填补空虚的一时消遣。 当怀孕之事浮出水面,他害怕那些流言蜚语会像汹涌潮水般将自己吞噬,怕被贴上“始乱终弃”的不堪标签。 于是,他眉头一皱,语气或软或硬,用花言巧语和敷衍承诺编织成网,劝秦美艳拿掉孩子,全然不顾她身心遭受的双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