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郁几次想要走,但睡着的温静怡却一直紧紧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能强行掰开她的手。 医生说温静怡难得睡着,最好不要再把她惊醒。 期间,盛母打了十几通的电话。 从傍晚催到深夜。 不想母亲生气担忧,盛怀郁只好说自己已经赶回家了,但路上有点堵车。 盛母三令五申,警告盛怀郁今晚如果不过去陪南向晚吹生日蜡烛,就再也不用回家。 就算回去,她也会把他赶出门。 “还有,今晚是晚晚的生日,无论如何你都要让着她。”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种!” 她还给南向晚去电话:“晚晚,你再等等,阿郁已经在路上。” “他一定会到。” 南向晚早已经心灰意冷,但不想盛母失望,便答应下来:“妈,时间不早,您还是早点睡吧。” “今晚我在老宅这边歇下就好。” 盛母给南向晚和盛怀郁安排的烛光晚餐在盛家老宅这边,由于这边比较偏,后来全家搬到市中心,生活起来更加方便。 不过这边还留有佣人每日打扫。 南向晚起初不懂,还是盛母说她跟盛怀郁其实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在盛老爷子的寿宴上。 但她不记得了。 她认为盛怀郁也不会记得。 看着满桌子冷掉的饭菜,还有差不多快要融化的蛋糕,南向晚自嘲勾唇,将蜡烛一根根插上,又一根根点燃。 还有五分钟,今天就过去了。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嫣红的小嘴念念有词:“盛怀郁,如果你不跟我生孩子,那我就希望你断子绝孙。” 事实上,她心里的真正愿望是:阿郁,真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 再次睁开眼睛,南向晚愣住。 透过燃烧的烛光,她看到了盛怀郁。 盛怀郁气息粗喘,他的领带松松垮垮的在脖颈上挂着,衣领微敞,清澈的眸子因在奔跑散落的发丝间显得尤为亮。 他满身汗,把外套随意扔在旁边。 在南向晚的注视下,他神色自若的坐下:“还有一分钟,吹蜡烛。” 南向晚还没反应过来,但大脑已经接收盛怀郁的指令,身体也跟着做出反应,和盛怀郁一起把蜡烛吹灭。 “生日快乐。”盛怀郁说道,“不过你刚刚许的愿望,不可能实现。” 感动的情绪不过一秒,南向晚气呼呼地瞪着盛怀郁:“怎么就不可能实现?世事无绝对,劝你还是不要当赌狗。” 盛怀郁拧开红酒瓶,分别倒了两杯红酒。 他啧了声:“愿望说出来,就不会实现。” 南向晚沉默。 她端过红酒,直接一口闷。 人立马就有点晕。 “咳咳!” “你这辈子没喝过酒?” 盛怀郁递拿过餐巾纸,想替南向晚擦掉嘴角的酒渍,但被南向晚躲开。 她冲他摊开一只莹润的小手:“妈和莞莞、陈絮、我小姨,甚至不在家的爷爷都给我送生日礼物,你呢?” 盛怀郁拿过外套,却发现口袋里面的盒子不见了。 他后悔。 拍照的时候,就该顺势把礼物送了的。 “没带。” “是没带,还是根本就没有?”南向晚压根不相信,满眼冷霜,“也对,你忙着帮你的好妹妹争夺家产,又怎么可能会记得给我这个前妻买生日礼物呢?” 虽然没正式离婚,但也没差。 “不得不说,盛总可真是霸气,一个人对时家五个人。” “怪不得网上的网友都说,遇到盛总就赶紧跑,毕竟盛太太这个位子可是属于你的好妹妹的呀。” 后面这话,纯属是南向晚自己胡诌。 盛怀郁黑眸如墨,眼底暗沉沉的欲望,像是夜幕下狂风翻涌中的深海,其中复杂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你的生日已经过去。” “是啊,恭喜盛总任务完成,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南向晚暗暗咬牙,起身朝屋里走去。 两人所在的凉亭,处于花园的正中央,南向晚要回屋,得经过回廊,能看到人工湖上倒映的粼粼波光。 忽然,南向晚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湖里。 扑通一声! 没溅起多大的水花。 盛怀郁抬眸,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很惊讶南向晚怎么跑这么快跑,眨眼人就不见了。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是温静怡打来的,她原本是装睡,不想让盛怀郁去陪南向晚过生日。 怎料她睡着睡着,还真就睡着过去了。 她哭着,声音颤抖,希望盛怀郁去陪她。 “呜呜,阿郁,求求你……我好害怕……时家那边派人过来,他们会不会软禁我?呜呜……” 不会游泳的南向晚正在湖里努力扑腾。 她的求生意志很顽强,几次差点够到借力的水草,但口鼻呛水,让她一次次错失,胸腔里的氧气一点点消失。 她的身体也慢慢地下坠。 呵,南向晚你可真倒霉,刚过生日,就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