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卿,你以为如何?” 皇帝的声音从大殿之上传来,他的目光穿过重重人群落在徐姜的身上,而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之意。 徐姜脚步一抬,从一众大臣之中站了出来,立于殿中。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太子身上,事出反常必有妖,放着这样的好事不给己方阵营中的大臣,居然向皇帝当朝举荐自己,定然没安什么好心。 可,那又如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她并不惧分毫! “臣定不辱使命!” 徐姜上前一步,面色淡然地开口道。 “好,那此事便交由徐爱卿了!” 皇帝见状龙颜大悦,一挥袖便敲定下来,将此次的赈灾与剿匪交由徐姜去办。 另一边的太子也在一旁笑着应承,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带着深意的目光则紧紧盯着徐姜的身影,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来。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这才下了早朝。 早朝结束后,大臣们陆续从勤政殿内走了出来,徐老将军脸上挂着一抹担忧之色,将徐姜拉到角落去,开口道: “贤弟,此番实为不明智啊!” 徐姜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何事,她摇了摇头,她倒是不怕太子给他使绊子,此次接下这个差事,完全是不忍邻城百姓陷于雪灾之中,如今有机会她自然也想尽一份力。 “徐老哥,没事,我自有分寸。” 见她如此,徐老将军叹了口气,也知道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再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再三叮嘱她注意安全切莫冒进。 “天灾面前人力何其弱小,贤弟还是要小心才是。” 徐姜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因着要准备新的赈灾粮,大概要到傍晚时分才能出发,徐姜便带着宋辰和一众人先去了常平仓,这是京城储备国库粮的地方。 “冠军侯,请出示通行令牌!” 门口的守卫们虽然认识大名鼎鼎的冠军侯,但常平仓是国库粮仓重地,没有令牌就算你是国公爷也不能放行。 只见徐姜从怀中掏出通行令牌出示之后,带着众人便踏入了常平仓内。 几人往里走,远远地便看到一行人正在将粮食一袋袋地往马车上装,见徐姜过来,为首的粮农司显然认识徐姜,连忙堆起笑脸迎了上来: “不知冠军侯亲自到访,有失远迎啊!” 徐姜微微颔首,算是回了他,接着目光落在前方的粮袋上。 “这些都是要运去淮静的赈灾粮,还在筹备呢。” 顺着徐姜的目光望去,粮农司笑着解释,接着一拍脑袋,继续说道: “冠军侯此行辛苦,不如移步偏殿,让下人上些茶水歇息片刻?” “不必,本侯就在这儿等着便是。” 紧接着,只见徐姜的身形一动,朝着那些装了的米粮的车走了过去,似乎感觉到什么,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下一刻,她的脚步定在一辆粮车前。 众人只见寒光一闪,马车上的一个米袋子便破了个口子,白花花的大米从中流了出来,倒叫粮农司好生心疼,连忙出声喊道: “诶呦,冠军侯这是做什么,这些都是上好的粮食,可不经浪费啊!” 徐姜没说话,又将一个米袋子给破开来,其中流淌出来的大米依旧是没问题的。 粮农司立刻走了上来,他面色不虞,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徐姜。 “这些都是送去淮静的赈灾粮,可经不起冠军侯这般糟蹋,还请大人住手吧!” 他说的义正言辞,周围的那些装车的守卫们动作一顿,将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本来还以为徐姜会说些什么,却看到她将马车上的米袋子翻了个面,紧接着在粮农司的百般阻拦下,划开了米袋。 这一次,从米袋之中流出来的大米呈现黄褐色,一眼便能知道是坏谷。 “粮农司,这如何解释?” 徐姜的声音清冷,其中却蕴含着无法抵挡的压迫感,让一旁的粮农司瞳孔猛地一缩。 粮农司呼吸一滞,他似乎是没想到徐姜会亲自来,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良久之后,这才开口道: “这...这应当是受潮所致,是下官没有检查仔细这才让这袋米混了进来。” “是吗?” 面对徐姜的突然发问,粮农司心虚地点了点头,粮库之中静了一瞬甚至能够听到呼吸声。 只是几秒钟,粮农司却觉得过去了许久,后怕不已的他不禁汗流浃背起来。 他哪里知道徐姜作为一个大将军,竟然会亲自来粮仓检查,若只是简单的探查就算了,没想到她竟然还翻过来检查。 本来也并无大事,因为这是众人皆知、心照不宣的事! 历年来的赈灾官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好处到位就是,却没想到徐姜如此较真,他顿感不妙起来。 下一刻,只见几道刀光闪过,几个被翻过来的米袋里皆是坏谷和劣谷,顺着马车的边缘洒落下来,洒落的米粒砸在她的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