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年年,怎么不吃饺子,不舒服吗?”斯岁刚刚费力地将水缸灌满,抬手匆匆擦去脸上如雨般的汗水,而后便脚步急促地坐到了斯年的身旁。 他的呼吸还带着几分急促,眼神中却满是对斯年的关切。 斯年听到这急切的呼唤,闻声缓缓站起身来。 俏皮地学着刚才胖丫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故意用力挺了挺自己的肚子,那模样简直滑稽到了极点,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嗯,年年最厉害,比胖丫还厉害,那饺子留着晚上再吃。”斯岁看到斯年这充满童趣的举动,嘴角忍不住上扬,爽朗的笑声瞬间迸发而出。 那笑声清澈,犹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 “原来这家伙笑起来是这模样,十七八岁的年纪本该青春洋溢,肆意洒脱,可黑影却早早地为斯年撑起了一片天。” 斯年在心中暗自思忖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且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的目光定格在斯岁那被岁月和生活无情打磨得略显成熟的脸庞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怜惜。 此时,烧火的木材即将耗尽,斯岁没有片刻的犹豫,转身走向屋后。 他弯下腰,将那一根根沉重的木头吃力地搬到院子里。 他利落地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在阳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随后,他拿起斧头,开始卖力地劈柴。每一次斧头落下,都带着坚定而决绝的力量,仿佛他劈砍的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生活中那些接踵而至的艰难险阻,是命运施加的重重压力。 而斯年则安静地待在屋里,继续编着手中的草帽。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竹条之间,宛如灵动的舞者。 然而,她的眼神却时不时不由自主地飘向屋外那个辛勤劳作的身影。 不知不觉中,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泛起一抹绚丽无比的晚霞。 那晚霞如梦幻般的画卷,将整个天空染成了橙红色,宛如一团燃烧的烈火,又似一片绽放的花海。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斯岁终于停下手中的活儿。他的额头布满汗珠,衣服也已被汗水浸湿。 他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进屋内,小心翼翼地把锅里一直热着的饺子端了出来,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 “年年,过来吃饺子。”斯岁轻声呼唤着,那声音中饱含着关切,温柔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斯年走到桌前,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张开嘴巴咬了一口饺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不是香菜馅。”斯年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先前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开始毫无顾忌地敞开了吃。 这饺子是韭菜鸡蛋馅的,韭菜居多,鸡蛋很少,没有肉糜。 在这个偏远的地方,肉是稀缺至极的资源,鸡蛋也是珍贵之物。 尽管如此,这饺子依然带着家的温暖,因为斯年上一世最喜欢的食物就是妈妈包的饺子,每一口都充满了浓浓的思念。 晚上,斯年或许是吃得太饱,胃里有些胀胀的; 又或许是心中被这一天的种种感触填得满满当当,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居然失眠了。 寂静的夜晚,万籁俱寂,斯年只能跟小啵啵在房里通过意念拌起嘴来,试图以此来打发这漫长难熬的时光。 “小啵啵,你这几天有感应到碎片吗?” “小主人,没有。” “那我们是不是要化被动为主动??” “小主人,小啵啵都听你的。” 就这样你来我往地掰扯到半夜。突然,斯年听到斯岁房间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话语。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她的心猛地一紧,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像一只敏捷的小猫,将耳朵紧紧贴到墙角。 “我去,听不清,小啵啵你去隔壁刺探军情。”斯年压低声音,急切地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好的,小主人,保证一字不落。”小啵啵收到指令,迅速飞往斯岁的房间。 它在那里停留了好久,似乎真的在全神贯注地努力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斯岁这是做噩梦了吗?动静这么大。”虽然跟斯岁接触的日子不算多,但是他平时的言行举止就是标准的邻家大哥哥。 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让人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斯年的心中此刻充满了担忧,不知道斯岁在梦中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