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本篇为个人脑洞,与现实无关。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契子: 天色渐沉,铅云如墨般翻涌着将那轮惨白的日头彻底吞没。 风在山谷间凄厉呼啸,似无数冤魂的悲号,穿梭过古老祭台的残垣断壁。 祭台高耸于部落聚居地外的荒丘之巅,四周荒草丛生,劲风吹过,草浪起伏,仿若幽咽的悲叹,连绵向远方阴森的黑森林。 这祭台用粗粝的巨石垒砌,岁月侵蚀下石面满是青苔与神秘刻痕,如今被火把映照得明暗不定,徒添了几分森然鬼气。 被选中献祭的女童不过八九岁模样,发丝凌乱,身着的粗布素衣也已多处破损、沾染泥污,身子瑟缩着。 她双眸噙泪,稚嫩脸庞满是惊恐,泪水晶莹里满是恐惧与迷茫,脸颊还留着泪痕划过的脏污痕迹。 她小嘴嗫嚅着什么,却被这压抑氛围吞尽求救声。 身着粗麻黑袍、头戴狰狞兽骨面具的祭司围聚祭台之下,舞步癫狂杂乱,袍角在风中肆意翻卷。 手中的铃铛 “叮当” 作响,口中念念有词,唱诵着无人能解的古老咒文。 他们身后,是一群表情麻木、眼神空洞的村民,手持火把。 火光摇曳,映红了他们的脸,却暖不了这彻骨寒意的夜祭。 女童被拖至祭台中央,那里早已摆好一方石案,刻满符文凹槽里积着暗沉干涸的旧血渍。 候在一旁的黑袍壮汉把女童按在石案上,她拼命挣扎,小手紧抓石案边缘,指甲崩裂鲜血渗出,溅落在阶上,转瞬被尘土吸纳。 祭司围拢上来,将一碗碗散发刺鼻腥味的草药汁液倾洒在女童身上,那汁液顺着她发丝、脸颊淌下,浸湿衣衫,似无数冰冷的手抚过,令她颤抖更剧。 随着巫祝咒语声调拔到最高,一人高擎起锋利的青铜匕首,刀刃寒光闪烁,映着女童绝望惨白的脸。 刹那间,天地仿若静止,唯有风声、咒声、女童的心跳声交织如鼓。 匕首猛然刺下,女童脖颈处绽出一抹嫣红,血如泉涌,汩汩漫过石案,沿着符文凹槽蜿蜒流淌,似要激活这祭台沉睡的 “魔力”。 台下村民齐齐跪地,磕头如捣蒜,祈求着上苍与先祖庇佑,莫要降灾,浑然不顾那小小生命正于眼前消逝。 血光在火光下狰狞舞动,染红夜空一角,久久不散。 * 夜,浓稠如墨。 风沉甯猛地从混沌中挣脱,她大口喘气着,发梢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脖颈与脸颊,胸膛剧烈起伏,仿若仍被困于那可怖梦魇的泥沼。 那梦境中的血腥与绝望,正丝丝缕缕渗透进现实,侵蚀着她的理智与勇气。 梦里,她被禁锢在冰冷的祭台上,四周火把烈烈,映出一群冷漠面庞,身着黑袍的祭司口中念念有词,念的是祈福,却似夺命咒。 他们步步逼近,粗糙大手擒住她纤细臂膀,利刃寒光乍现,那锋利尖端抵住她咽喉,寒意丝丝仿若冰蛇,顺着肌肤纹理钻心而入。 她惊恐挣扎、嘶喊,可声音被狂热祭祷吞没,而后她的脖颈一凉,剧痛裹挟着无尽恐惧将她拖入深渊,鲜血四溅,恰似恶之花绽于祭台… 此刻,风沉甯环顾熟悉又暖融的闺房,锦被因她挣扎凌乱堆在一旁,雕花床榻散发着淡淡檀木香。 往昔这香气能宁神助眠,如今却无法驱散弥漫心头的惊怖。 那噩梦余悸仍如附骨之蛆,令她心有余颤。 窗外,月光竭力穿透雨幕,洒下几缕清辉,朦胧且无力,似想温柔抚平她的惊惶,却只是徒劳,难以驱散她眸中残留的惊怖。 风沉甯深呼出一口浊气,双手握拳,指甲不自觉掐进肉里,试图以这般痛感确认当下真实。 缓了许久,她才挪动僵硬身子,趿拉着绣鞋,走向窗边,大口呼吸清冷夜气,试图将梦里血腥腐臭从肺腑挤出。 泪,无声滑落,打湿窗台,为那梦中夭折的 “自己”,也为这劫后余生般的苏醒。 她深知,那多年前的噩梦藏着往昔秘辛、家族暗影。 她既然能再次活过来,那定是要寻根究底。 原本静谧的夜空中,不知何时聚拢起墨黑的乌云,层层堆叠,沉甸甸地压在府邸上空。 俄顷,狂风裹挟着冷雨倾泻而下,如细密的鼓点疯狂敲打着窗棂,又似怨灵们凄厉的哭嚎,为这死寂的夜添了几分阴森。 正神思间,风沉甯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向庭院角落,那一处本应是被黑暗彻底吞没的。 可此刻,借着微弱月光,一个模糊身影如突兀的暗影,静静伫立在雨幕边缘。 雨水顺着檐角成串砸下,溅起的水花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无法掩盖那道身影散发的存在感。 风沉甯的心瞬间再度悬起,犹如紧绷到极致的琴弦,“谁?” 她脱口而出,声音虽竭力镇定,却仍带着几分颤音,在这风雨夜里被扯得支离破碎。 那身影并未回应,可风沉甯分明感觉到有道目光,宛如实质的利箭,穿透雨幕、窗棂,直直刺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