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岑鲜少用这般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自己,除却真的惹到自己,他才会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慢慢地磨着自己,让自己怎么也生不起来气。 “起来吧。”紫沂宸弯下腰,扶他起身,“来云城这么久,还没出去走走,今天陪我出去逛逛如何?”直觉告诉他,真正的楼岑还在这里。 “好。”楼岑应着。 两人用完餐,楼岑交待听之一些事后,便与紫沂宸一起出谷。 长空如洗,阳光照拂在身上,暖意十足。 一蓝一白,两道身影漫步在长街上。 云城民风淳朴,与京都不同,贩卖的物品大都是自家手工制作,街道上少有吆喝叫卖声,商贩们都是本地住户,松弛得很,与周边的人交谈着,似乎并不在意卖了多少货物。买东西的人自主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物件,然后将银钱放入一边的木盒里。 他们路过街角的一家银饰店铺,被老板娘叫住,“哟,这不是前些日子在我们店买玉簪的小哥么?”一锭金子买一根玉簪,老板娘记忆犹新,打量着楼岑身边的紫沂宸, 目光在他发冠处停了一瞬,恍然大悟地捂着上扬的嘴角,“原来这位就是小哥的意中人。玉树临风,与小哥你呀,般配得咧!” 被老板娘这么一拦,楼岑脸上闪过一丝局促,顺着店主的视线,瞥见紫沂宸束发的玉簪,目光顺势而下,对上他的眼眸,解释道,“这只玉簪是在这里买的。” 紫沂宸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并未戳破,而是彬彬有礼地回应着老板娘,“这玉簪,我很是欢喜。” 云城皆好客,老板娘领着紫沂宸走进铺内,为他介绍着店内的首饰,楼岑跟在他们身后。 “我们这小店呐,虽不及京都的琉璃坊,在云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这摆着的物件都是自家的工匠精雕细琢的,像公子您这玉簪,便是用原石打磨出来的,世界呐,仅此一只。” “这般珍贵~”紫沂宸说着,不忘回头看了楼岑一眼,见他不自然地别过脸,便又和店主攀谈起来,“不知贵店可有别致的耳饰?” “有有有!公子您要何种材质的?”老板娘立即点头,从台子上取出一个较大的木盒子, 木盒里面躺着各式各样的耳饰,不同材质的,不同花样的。“公子这是要送给那位小哥吧?”老板娘刻意压低了声音。 “嗯。”紫沂宸点头。 “在我们云城的民俗中,送给心上人的饰品当银饰最佳,有借此明心迹,求嫁娶之意。公子若是送给小哥,在这些银饰中挑选便好。” 明心迹,求嫁娶? 他在得知那银镯是自己相送时,是不是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那时,自己并不清楚这层含义,只能算误打误撞。 待寻到他时,再当面问他,可愿下嫁可自己。 紫沂宸总木盒中选出一款狼首耳饰以及一款玉雕狐面玉佩。“就这两款吧。”说着,将银钱付给老板娘。 “两位慢走。” 两人离开首饰店铺后,紫沂宸将手中的那枚狐面玉佩送给楼岑,“回礼。” 说完,没有注意他有什么反应,紫沂宸朝前面走着,独留给他一个蓝色的背影。 你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 他不笨,今日的多番举动,均像试探。 既然你不说破,我又何必道明? 就让我替他再陪你一些时日。 楼岑看着紫沂宸的背影,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 自琉璃回家后,焱燚每日都在云城瞎晃悠,感受着当地的风俗人情。 如老爹所说,云城是个好地方。 只不过,在来云城之前,他从未想过,琉璃是云城人。 命运使然,他与老爹,都陷在了这个地方。 琉璃回家至少也有五日了,半点讯息都没有。 焱燚蹲坐在流云桥头的石像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经过的人群。 直到瞟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焱燚惊喜地从石像上一跃而下,对着远处的两人招着手,“嘿,楼岑!”介于紫沂宸的身份,他不好在公众场合唤他名讳,怕对他有所影响。 却不想,某人听到他的声音后,抬眸看向他,瞬间拧起眉头,带着他不理解的怨气。 不是吧,这么以怨报德的么?物随主性,看来白胖子那白眼狼的性子也不是与生俱来的,分明是受它主人影响的。焱燚在心里嘀咕着,算啦,瞧着你安然无恙的份上,这点小事,我就大度点,不与你斤斤计较了。 待两人来到他面前,焱燚上下打量着楼岑,气色不错,看来冥前辈用了老爹说的方法,还成功了。 楼岑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焱少主怎么跑来这边陲之地,想必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吧?” 饶是一旁的紫沂宸,都听出了他对焱燚的敌意。 他会与闫家堡有什么关联么? 既然已然被他看穿,楼岑也不打算再伪装下去,对着眼前这个看不顺眼的人,就是一顿阴阳怪气。 “不是,楼岑你?”焱燚当即就是一副你什么情况的表情,要不是他看得出这张脸皮的真实性,他真怀疑眼前的楼岑是他人假扮的,老爹也没有说那方法有什么后遗症啊!体内的冰魄蛊除去了,顺带着给他增添了毒舌的属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