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悠了一阵,压根就没有看见医护人员出现,哪怕是打下手跑腿的护士也没见着一个。 “哎?刘同志?咋滴是你?你还活着!” 突然,我身后传来了一个略感熟悉的声音。 我回过头,发现王大虎正在走廊拐角处,满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感觉凑过去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是来找我姐的!” 我小声对王大虎说道。 “啊?你姐?” “她是这儿的外科医生!叫刘西洲!你见过她没有?” 我继续问她。 “啊?原来刘大夫是你姐啊?” 王大虎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是啊!我找她有急事!你赶紧告诉我!她在哪呀?” 我赶紧对大虎催促道。 可王大虎似是有难言之隐一样,他左右看了一会儿,最后压低声音告诉我:“俺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有什么僵尸潮要来了!尚将军他们今晚就要撤了!刘大夫他们应该也会跟着撤!” 尚将军? 我心中一抽,我记得沈正文之前和我提到过这个尚将军。 “撤?往哪撤?僵尸潮又是什么玩意?” 我感觉不对,立刻追问。 “听说是南边的僵尸全往这儿来了!”王大虎轻声告诉我,“这儿的局势尚将军已经控制不住了!大部分部队都去北边防止僵尸北上了!据说上级已经放弃南边了!现在已经下了命令!保住北方!据说我们这些南边的人都会撤到崇沪岛和其他几个小岛!等以后恢复元气了!再反攻南边的僵尸!” 我心里一抽,这条信息之前沈正文就和我透露过,但我没想到,局势居然会恶化得这么快! 可我却想不明白,南边的感染者怎么会突然往这儿来? 难道感染者其实和电影还有小说里一样,还会超视距感知这种特异功能? “大虎!先不说这些!你知道药房在哪吗?” 我心知情况紧急,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白鸢的问题。 “药房已经搬空了!” 王大虎无奈地告诉我。 “靠!” 我咒骂一声。 王大虎似乎并不清楚我的来意,他笑道:“你也莫着急!俺们这些部队和你们这些警察肯定会和医生护士他们一块撤的!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你姐唠!” 我面上点头回应着,可心里却已经乱成一团,我和我姐当然可以撤,可是白鸢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丢在这儿不管吧? 眼见此行一无所获,我只能先行离开安置点,回到了装甲车上。 “怎么样?东西呢?” 躺在车里的白鸢,睁开眼睛问我。 见她面色苍白,我只能愧疚地摇了摇头,然后说出了之前王大虎告诉我的一切。 当白鸢听到僵尸潮要来的时候,浑身也是一颤,但也只是片刻,她的神色又恢复如初。 “感染者没有脑子!它们不可能隔着大老远来找人!应该是有人故意把感染者往北边引的!” 我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毕竟据我的观察,感染者其实和人类一样,也是依靠视觉和听觉作为主要感官,并且它们的视力和听力,相比于生前来说并没有多少提升,甚至可能还不及生前。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哪个感染者拥有夜视或者透视之类的特殊能力,否则我们这几个人是绝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至于白鸢说的感染者没有脑子,也只是相对人类而言,实际上感染者并不是完全没有智商,它们在追击人类时遇到障碍物,也会尝试进行翻越。同样,它们在围堵建筑物里的人类时,也会有选择性地包围建筑物的门窗,它们似乎也明白,哪些地方是建筑物的进出口。 至于白鸢提到的慢尸和快尸,似乎也就是跑得快与慢的差别,前者步履蹒跚,即使狂奔起来也就正常人慢跑的速度,而后者几乎可以以正常人快跑的速度狂奔,虽然相比于正常人的狂奔速度还差点意思,但奈何它们不怕累不怕痛,也不用喘息休息,除非被障碍物或者子弹之类的外力阻碍,否则它们早晚都能追上你,然后狠狠咬断你的脖子。 “先去你家!” 这时,白鸢突然说了一句。 “啊?” 我顿时一愣,扭过头和她苍白的脸对视着,心说这种时候还去我家干嘛,这丫头该不会是想和我有点什么故事吧…… “你家有药!上次我留在那的!” 直到白鸢说出这句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想歪了。 我重新发动车辆,一路疾行。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临近中午,按照王大虎的消息,尚将军的人会在晚上撤退,为了保险旗舰,我必须在傍晚之前带着白鸢回到安置区!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所谓的僵尸潮,但能让尚将军等人连夜撤退,那绝对是毁天灭地的存在。 回去的路上,我已经看不到任何活人,有的只是四处游荡的感染者。 等我们回到小区时已经是下午两。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们这片老小区里,居然还有不少人滞留,男女老少都有,他们从自家的阳台上探出脑袋望着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先前官方发布的指令他们一定是看见了,可他们并没有选择前往安置点,也许是他们年迈体弱腿脚不便,也许他们是惧怕感染者,也许是他们还对救援抱有希望……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一具尸体,正是刘浩的尸体,待我拐进客厅,便猛然对上了两具血淋淋的感染者。 其中一具是李芬,还有一具是刘豪! 我心里一惊,现在我身上别说是发子弹,连把刀子都没有! 两只感染者似是要发泄生前对我的怨恨,一齐嗷嗷叫着朝我直扑而来。 我只能抡起枪托,重重杵在了刘豪的脸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他的鼻子打得歪斜到了一边。 被我扶着的白鸢也猛然踢出一记高位脚,直接把李芬的脖颈踹折了九十度。 我继续对着倒地的刘豪穷追猛打,用枪托一下接一下使劲杵着的他的脑袋。 直到他的整张脸都已经血肉模糊,我在喘着气蹲坐在地上。 我也顾不上处理尸体,立刻在那只大塑料袋里搜索起了白鸢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