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一种新型脑膜炎,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嗯!” “记住!今天高速路上发生的事情!还有你在服务区看到的那些!一定要保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嗯!” “对了!我们会额外给你安排几天休假,你好好调整一下状态,近期不要离开本市,记得时刻保持电话畅通!” “嗯!” “还有!今天是你实习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你就是一名正式的警察了!一会儿记得去领一下证件!” “嗯!” 我不断做着机械的回答,此刻我的脑子就像是坏盘的vcd,时而出现双目浑浊,张牙舞爪的老张,时而又闪过那名女囚,白鸢不断重复着“野火病毒”这个词。 “笃笃笃!” 直到对面的同事用指关节扣了扣桌面,我才陡然打了个激灵,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那个……刚刚我说的都听明白了吗?” “啊?哦……我明白了!” 我生硬地点头,连声回答。 “那就好!你可以回去了!记得保持电话畅通!近期不要离开本市!” 说完,对面的同事便埋头开始整理文件,离开时我似乎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 “奇怪!脑膜炎怎么会咬人……” “喂!小刘!你的证!” 临走,接待台的女同事突然叫了一声,她伸手拿出一本崭新的警证放到了大理石柜台上。 我没有心思理会她,只是点头回应,伸手顺过证件,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局子。 我揉了揉太阳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信号已经恢复到了满格状态。 我连忙拨了一下姐姐的号码,结果却是无人接听。 “靠!” 我低骂一声,只能打开微信给姐姐发了消息。 “姐!快跑!别再待在医院!” 局里到市北院并不算远,也就一刻钟左右的车程,可我此时却觉得这么一小段路是从未有过的遥远。 一路上,灯火霓虹,红男绿女,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这不禁让我有了一种错觉,高速上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我甚至一度怀疑那些两眼泛白的感染者,还有白鸢口中的野火病毒,都只是我的幻觉。 可身上的余痛很快就打破了我的幻想,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如好莱坞丧尸大片那样,要翻天了! 我心里想着,不断地加大油门,在引擎的轰鸣中,我终于看到了那块硕大的灯牌——南湖市中医院城北院区。 我也顾不得寻找车位,直接就把车撂在了路边,引得一旁的保安大叔一阵大骂。 直到看见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病人和家属,我才稍稍舒一口气。 看来我来的还不迟,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 这么想着,我按下了电梯上行键,却猛地被一个人影推了一个趔趄,险些撞上一旁垃圾桶。 “滚开!别他妈挡老子的道!” “医生呢!医生在哪!快救救我家阳阳!” 这样没头没脑地被人推了一下,还挨了句骂,我自是窝火,便狠狠地回头瞪了对方一眼,那人见我瞪他,不但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反而冷哼一声,眯着眼睛很是不屑地盯着我,一副“别不识好歹”的样子。 我也转过脸去,不再看他,倒不是我怕了他,而是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我浪费时间与他计较。 若是在平日,高低也得算他个寻衅滋事! 或许是觉得我怕了他,那人很是得意地对我撇了撇嘴。 方才推我的这家伙是一个花臂黄毛,蓄着当下小年轻非常流行的蘑菇头发型,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太,二人看上去像是一对母子。老太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孩子,就在那孩子鲜血淋漓的小手上,赫然是一道人的咬痕! 我心里一咯噔,又下意识地看了眼孩子的面容,就见这男孩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小小的脸颊上正唰唰地直冒汗! “奶奶……冷……” 男孩说话间,身体也止不住地打起了摆子。 我心里顿时一抽,立刻想起了老张,这孩子现在的状态不就和老张变成感染者前一模一样吗! “静脉破裂!需要做缝合手术!马上送去手术室!” 两名闻声赶来的医生马上把那个孩子抱上了担架,随着电梯门打开,两名医生推着担架,连同刚刚的老太,还有我,一起上了电梯。 狭小逼仄的轿厢内,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那个孩子,脑海里不断闪过老张突然暴起,然后张牙舞爪扑向我的那一幕。 “叮咚!” 直到电梯到达楼层,两个医生便推着担架消失在走廊在了我的视线中。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知不能再耽搁,现在的市北院无疑就是一颗巨型定时炸弹,便径直冲到前台急吼道:“刘医生!我找刘医生!她在哪!” 当班的小护士被我吼得猛地一个激灵,显然是吓得不行,周围其他医生也纷纷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