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因为身份暴露的缘故,永嘉公主打完茶围就主动当着其他人的面告辞了。
但她喝酒时已悄悄对玄慈进行了大胆的暗示,告诉他改天再日…来。
下钟后,玄慈去了司琴所在的小院。
司琴正在理账,瞄见他进了屋,也不抬头,淡淡说道:
“昨天又帮你从商行里收了一些天材地宝,一共~嘤……唔唔~”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只能用鼻子呵气如兰。
好一会后~
“哎呀,你干嘛啊,臭不要脸!”
司琴羞愤地打了他两下,心脏呯呯狂跳,差点蹦出腔子。
玄慈呵呵一笑,打开桌上大大小小的锦盒,拿出一颗奇异的灵芝闻了闻,然后掏出一个麻袋,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所有东西都倒了进去,动作活像酒席上打包饭菜的大妈。
司琴无语道:
“你认得清那些都是什么吗?”
想起这厮还让自己买了很多从大山大泽里捕来的鸟兽蛇虫,又补充道:
“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敢往肚子里吃,把自己毒死了。”
玄慈不屑一笑,心想老子的消化系统和循环系统也是可以超量恢复的,有毒却毒不死我的东西,只会让我更强大。
不同于修炼时更喜欢精纯灵气的修士,玄慈练肌肉光靠呼吸吐纳效果不大,就得要吃那些混在血肉或果肉中的高复合氮泵,最为合适。
在这个世界,越是仙山福地,灵气就越是充裕,孕育出的奇珍异兽即便没有修炼成精,体内的氮泵含量也远高于普通食材。
至于认不认识它们的品种属性,对玄慈来说并不重要。
他神识中的“无限进化衍生算法”时刻在第一优先级下运行,调控着体内所有物质能量的摄入、代谢与平衡。
只要尝了一种食物,算法就会自动进行干预,并且让烧杯-GPT提示他,现在哪种食物多吃无益,哪些多多益善。
他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科技!
将斥巨资买来的氮泵食材收进麻袋,玄慈又小小兴奋了一下,说声告辞便冲出门外,决定今晚练个痛快。
时值傍晚,秋风萧瑟。
这段时间,他每天下午和晚上只有一个时段会上钟,另一时段则会故意在国公府里露面,或者外出跑步,以迷惑法海。
法海人狠话不多,与阴魂不散、啰里吧唧的法明完全不同,自从那次用大罗法咒警告过他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但玄慈没有掉以轻心,还像往常一样,走下人出入的小门回到国公府,一路贴墙靠树,最后从窗户翻进了日常练肌肉的“健身房”中。
一进来,他就听见紧闭的门外吵吵闹闹,还伴随着有打骂声。
“你们不能进去,鸽鸽在里面锻炼,啊,哎呀,啊!”
“你别打人呀四郎,都是一家人,有话好说。”
“谁跟你是一家人,你配吗?你就是个废物,连儿子都教不好,在我们府上白吃白喝白住,还敢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原来是二十九岁的殷四郎,今日听见有人汇报,说在陈姑爷住的院门外看见了一只银毛蓝眼的小猫,后来被一个名唤小可的丫头抱了进去。
因为这猫的品种在东土很稀罕,而且正好与二夫人死不见尸的那一窝猫很像,所以下人就把事情告诉了四郎。
而殷四郎前阵子丢了两只凤头鹦鹉、两只斗鸡、七条大锦鲤、三条狼犬,还有四只蟋蟀……人都快被气死了。
所以一听见线索,立刻带上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冲进陈光蕊的院子,丝毫不给这个上门废婿一丁点面子,直接下令开搜。
殷四郎发现屋中很多原有的值钱物件都被卖了,于是更加坚定自己的怀疑,认为自己那些宠物也是被玄慈偷走卖掉了。
搜着搜着,他们的人自然就到了玄慈的健身房门口。
然而陈小可非常听鸽鸽的话——“我出去的时候,你就假装我在里面训练,像平常一样演戏,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所以死活拦着他们不让进。
殷四郎火气大得很,早就想打人了。
但陈光蕊毕竟是殷家的姑爷,名义上也不是个赘婿,还比他大半辈,他不敢太过分。
正好拿陈小可这个丫鬟出气,当着陈光蕊和玄慈的面打,就算啪啪打脸了。
“偷鸡摸狗的臭和尚,你这是做贼心虚,在里面躲着不敢见人吗?”
殷四郎的叫声挤入门缝,传到玄慈耳中,就像一颗火星落进了炸药桶。
妈了巴子的!
玄慈扯下风帽和上衣往角落里狠狠一砸,心说:
好好好~
殷温娇,你看看这像话吗?
老子叫你娘,那是出于人道主义。
你老弟要是这么玩,那就不要怪我手重了!
屋外。
陈小可两边脸上满是红印,娇小的身体跌在地上,但即使有两个下人不断踢打,她还是死命揪住他们的衣服,不让他们去开门。
“不要再打了,这女孩还年幼,别打出个好歹来~”
陈光蕊一脸焦急,想上前阻止,却被几个强壮的家丁挡住了去路。
而站在踏跺石阶下的殷四郎,见陈小可如此倔强,不禁皱起眉头,又高声骂道:
“做主子的不出来,让丫鬟在外面顶啊?叫那个死秃子滚出来,要不我打死你!”
突然,屋门从里面拉开~
走出一个身高185,体重79公斤,肌肉无比雄健的出家人,手里拎着一张凳子,嘴里骂了一声“草”。
“鸽鸽~”,陈小可本来没哭,这下哇哇大哭。
殴打陈小可的两个下人最高不过172,最重不到67,看见如此猛男站在面前,顿时提心吊胆,下意识想回到主子身边。
但已经迟了。
玄慈二话不说,抄起凳子左右开弓,呯哐两声,顷刻就把他们砸得像死狗一样躺地上了。
啊这!?
台阶下的殷四郎和家仆们没见过玄慈发飙,着实没想到这个白脸和尚竟然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毫无慈悲心肠,打起人来凶狠如斯。
“砰,砰,砰……”
玄慈没停手,抡起凳子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两个下人身上。
也不知是砸到了什么部位,他们嘴里的惨叫声一声声的减弱,很快就听不见了。
简单粗暴的攻击,往往最令人心惊。
台阶下的众人面露骇然,陈光蕊趁拦路壮汉分神之际,终于挤到了最前面,高喊着住手,跑到了门口。
可他一介书生,体重才64公斤,还有点虚胖,哪里拦得住玄慈。
幸亏实木凳子抗不住造,“哐啷”一声散了架。
玄慈脸不红气不喘,把凳腿往殷四郎脚下一丢,说道:
“这两条狗是你养的,怎么跑到老子门口来乱咬人?”
殷四郎肺都快气炸了。
此时虽然震惊,但他还全然没把玄慈放在眼里。
一来他身旁还站着八个男丁,还有两个平时随他出门办事的护卫,身手不凡。
二来他压根不认为玄慈敢对自己这个国公之子动武,觉得这厮也就仗着殷温娇的在天之灵,打打奴才逞威了。
不过,当着他的面把人打成这样,就相当于啪啪打他的脸啊。
“好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偷府里的东西出去卖,还敢如此狂悖。王汉、马超,给我拿下此獠,我要把他带到父亲面前问罪!”
“是!”
两个身手不凡的护卫应声而动,走了出来。
“有话好说……”,陈光蕊立刻挡在玄慈身前,抬手劝阻起来。
而玄慈却一时没有动作。
当然,他不是不敢对国公之子动手,而是在考虑该把人打到什么程度。
太轻了,不足以解恨。
太重了,事情闹大,说不定会惊动法海。
“儿啊,你就赔礼认错吧。明日为父的诏令就下来了,到时我想办法把钱赔上,搬出去住。”
陈光蕊满脸苦涩,小声对玄慈说了一句,然后又转身去求殷四郎息怒。
玄慈看着叭叭个没完的便宜老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记掌刀切在了陈光蕊后脖颈上最容易引发断片的位置。
陈光蕊浑身一颤,翻着白眼倒头就睡。
但玄慈及时揪住了他的领口,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抬手就是几个大逼兜,狠狠扇在老爹脸上。
“啪,啪,啪!”
还嫌不够,玄慈又补了一拳,然后把陈光蕊扔在地上,又用力踢了两脚。
啊这!?
殷四郎等人全懵了,心说这是什么操作,狠起来连自己亲爹都打?
可下一秒,只见玄慈面露三分惊怒,三分凶残,四分忍俊不禁,指着众人吼道:
“你们他妈的,竟然敢打我爹!”
啊这?
啊这??
啊这???
听见这句话,所有人目瞪狗呆,感觉小脑都快萎缩了。
殷四郎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就见玄慈如猛虎出笼般冲了过来~
速度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