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上界。
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这里有三十三重天宫,每重天宫又有七十二座宝殿。
宫宫脊吞金兽稳,殿殿柱列玉麒麟,名花千年不谢,异草万载常青。
穷极人间词汇,也难以描绘全貌。
此时,在第九重天宫中,南极观音、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三位大佬聚首一处,趁着凌霄宝殿的开会时间还没到,正好聊点上不得台面之事。
“观音大士,贫僧怎么听闻,这一世的金蝉性情暴戾,不修佛法,只练肌肉,而且,还经常杀生吃荤,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吧?”
“文殊、普贤菩萨,你们二位不杀生,不吃荤吗?”
普贤:“……”
文殊看着观音惊艳绝伦、又佛又欲的脸,冷哼道:
“我们现在谈论的是金蝉。
“按天条第三百二十与三百六十四条的协定,下界凡人可以自由往来东西传教,任何仙神不得阻碍,也不得指使、教唆下界势力进行传教或干扰阻拦。
“那个叫玄慈的,如是自愿前往西天,这天条自然对我们有利;但以他现在这精神状态,谁会相信他要不畏艰险去西天求经呢?
“道门中人又不是傻子,一定会大做文章的。”
观世音轻启檀口,淡淡回道:
“他们不是已经大做文章了吗,西天和金蝉转世的‘谣言’都传遍三界了。”
普贤菩萨道:
“谣言归谣言。
“有些事,不上称没四两重,可要上了称,一千斤也打不住。
“玄慈上西天取经必须合理,他现在无德无能,唐王却非要选派他去,这合理吗?”
观音始终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佛祖将取经之事交与我办,我自会将它完成。你们只需如实反映情况即可——金蝉现已入长安相府,与血亲相认,不日便可扬名,成为大唐圣僧。”
“哈哈哈,一个连经文都看不懂的酒肉和尚,怎么成为圣僧?”
“无需多虑,自有高僧为他辨经。”
忽闻仙钟奏响,又现霞光万丈。
观音合掌念了一声佛号,脚下无风自起,朝着凌霄宝殿飘然而去。
文殊、普贤不约而同把目光盯在圣洁白衣的浮凸妙处,心中想起了仙界几千年前便无人不晓的一句话——
“西金蝉,东慈航。”
这是指姿容冠绝三界的两个存在。
……
“呃啊啊啊啊!”
玄慈撕裂上衣,引得群妇失声惊呼,心脏隔着肥瘦不一的脑子呯呯狂跳。
由琵琶、横笛、箜篌、羯鼓组成的乐队卖力演奏,乐师竭尽所能满足着玄慈“必须嗨起来”的要求。
看着肌肉猛如虎的兔子再次朝自己冲来,一个身披铠甲的虬髯武士目露震惊,吐出一口血沫,提起全身真气相抗。
然而,他很快便发现,撕掉衣服的兔儿爷战斗力又变强了。
那种名为“蝴蝶步”的诡异身法更飘忽摇晃,只攻不守的拳法,让他这位战场出身的铁血将士都感到无比凶悍。
随着一连三记重拳轰在身上,他“哇”得吐出一大口血,再坚持不住,身躯轰然倒地。
“我竟然被一只兔子打倒了,倒在了青楼里,被一群女人当成玩物观看!”
他目露三分不甘,三分怨怒,四分怀疑人生,眼睁睁看着肌肉美男高高跃到自己上方,一记飞天大草锤了下来。
“砰!”
一锤定婴。
他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乐曲也如裂帛一般在最高亢时戛然而止。
而围坐四周的富家千金和贵夫人却躁动不已,流动不止。
“呀,阿郎又打赢了!”
“呵呵,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今晚要输了。”
“长安男魁,名不虚传啊!”
“好活儿,当赏~”
玄慈刚以一个乌龙绞柱蹦起来,脚边就响起了嘭咚咚的声音,落满了一地的缠头钱。
在东首的座位上,跪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熟女,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眸,盯在玄慈身上,都快拉丝了。
她抬起左手,接过旁边丫鬟递来的一个大钱袋,看也不看,直接就扔了出去。
玄慈浑身热气蒸腾,看着她咧嘴笑道:“女人,你输了。呵呵,这什么禁卫统领,根本不中用啊。”
周围其他女人也露出窃笑,都回想起了华贵熟女先前过于自信的装逼言论。
华贵熟女并没生气,声音慵懒地说道:
“呵呵,我大意了,没想到你这小白脸子身体这么健壮,拳脚如此了得。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玄慈看她身材丰满,媚眼妩媚,出手阔绰,不禁对面纱下的容貌产生了好奇,于是说:
“把面纱摘了,过来给爷敬三杯酒!”
头一次见到一只兔子敢对客人如此嚣张,新来的富婆都面露异色。
而老粉早已经见怪不怪,就喜欢玄慈这软饭硬吃的样子,太有男人味了!
华贵熟女鼻间发出一声冷哼,说:“愿赌服输当然可以,我就怕你看见我的脸,不敢喝。”
“卧槽~”玄慈道:“你的脸是长得像阎王爷,还是如来佛啊?我有什么不敢的,就是玉皇大帝下来敬酒,老子也照喝不误!”
啊这!?
很多人面色一变,立刻出言相劝,用和殷温娇在江边时相似的语气,告诫他这种话可不兴乱说,会遭天谴的。
而玄慈对此十分不屑,心说这有什么好怕的,他们难道24小时监控所有人?
不过,知道这人间对神仙的敬畏心普遍较强,三言两语无法改变,所以也没再说什么。
华服熟女犹豫了片刻,示意婢女拿起酒壶,随她走到玄慈身前,抬手扯下面纱,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
啊,是她~
厅中立刻有贵妇将她认了出来,下意识便有了起身行礼的动作,然而却又突然僵在半空。
只因,这女乃李世民同父异母的妹妹,永嘉公主。
长安上流圈层的人都知道,永嘉公主风流成性,即使嫁了人,也一直是平康坊的常客。
后来她一下没把持住,竟然出轨了侄儿,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丢尽了皇室宗亲的颜面,于是“惭愧”的与前任和离了。
所以,虽说单身女性出入青楼这等高雅场所很正常,但以这位公主的身份和黑历史,又在风月场所被人认出来,总归是不好的。
玄慈看周围人的反应,猜出面前女人的身份肯定不同凡响,绝对不是一般的富婆,至少有世家或官宦背景,是皇家的女人也说不定啊。
不过,他觉得这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随着他“长安男魁”的称号传开,每天来找他打茶围的女人络绎不绝。
场地早从小堂屋换成了更大的宴厅,入场费翻了五倍照样座无虚席,而且每一场的客人都不会少于二十个。
其中除了寡妇与赘婿之妻外,还有趁夫君不在家偷偷跑出来玩的,甚至连很多尚未婚配的千金小姐也慕名跑来看他一眼,然后从此沉沦,非他不嫁。
截止目前,他一共与五人单独相处过。
印象最深的有两个。
一个最开始也是神神秘秘带着面纱来的,后来斥巨资包了场,玄慈才惊讶地发现,她竟是当今圣上的亲闺女,高阳公主李丽钦。
而另一个完全是因为年轻貌美气质佳,只花了个打茶围的钱,就被玄慈看中了。
单独相处但没做过于出格的事后,女子含情脉脉告诉他,自己姓武名处,明日必须按宫中旨意去选才人了。
如果选中,从此天涯陌路。
如果不中,就即刻回来找他,托付终身!
玄慈看她一去不复返,估摸着是选中了。
才人,也属于是唐王的妃嫔之一。
也就是说,玄慈现在不但傍上了李世民的亲闺女,还在他之前碰过他的一个妃嫔。
所以,他真不知道这长安城里还有什么客人能惊着自己。皇后娘娘总不可能也跑来玩吧?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看着永嘉公主心想:
“风韵犹存啊,下一个就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