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英做好了菜,又开始应某小孩儿的要求做山楂汁。先将山楂给煮好,少加点水用搅肉机给搅碎,再用筛子把皮给过滤掉,根据粘稠度再倒一些开水,最后倒入蜂蜜和白糖搅拌匀,山楂汁就做好了。 天冷,炕上安了两张桌子,大家围坐在一起,男人们倒上酒,小孩们倒上山楂汁,女人们能喝酒的倒酒,不能喝酒的倒山楂汁,众人正欲举起碗大家碰一下时,院外的大门被敲响了。 周大江下地开的门。 只见一个陌生的老者跟一个随从站在门口,身后还停了两辆马车。 老者询问道:“请问,这里是周大江家吗?” 周大江隐隐有些猜测,应声道:“我就是,请问您是?” 老者拱手,自我介绍道:“我是安哥儿的祖父,姓宋,名远征,特地来接安哥儿回家的。” 还真是安哥儿的家人到了,周大江连忙重新给老将军行礼,“晚生周大江,给您老见礼了,快请屋里请!” 说完,他又向餐厅喊:“安哥儿,快出来!看看谁来啦!” 他这一声喊,把众人都喊了出来,安哥儿穿好鞋,蹬蹬蹬地跑出来,“是我爹爹来了吗?” 老将军看到久别的小孙子,颤抖地伸出双手,“安哥儿,快到祖父这里来!” 安哥儿不敢相信,揉了揉眼,人依旧在那儿。 是真的,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真的是爷爷来接他了! 小人儿“哇”地一声扑到爷爷的怀里哭了,一肚子的委屈在这一刻都爆发了。 小人儿边哭边控诉,“你们怎么才来接我啊?我都想死你们了!” 后边马车里的人,听到动静也下了车。先下来的是两个俏丽的丫头,后又跳下来一个小少年,最后,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走下来一位面容惨白的夫人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夫人。 宋远征心疼地拍着小孙儿的后背,赔礼道:“好孩子,祖父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快别哭了,回头看看谁来了。” 安哥儿这才停止哭泣,从祖父怀里抬起头,然后,又“哇”地一声哭着跑向来人。 “娘!” 方氏也俯身抱着儿子痛哭,“娘总算找到你了!” 看得众人都热泪盈眶,几经波折,孩子的家人终于找过来了。 一旁的老夫人也忍不住,在旁边丫头的搀扶下掏出手绢擦眼角,小少年也上前搂住母亲和弟弟,劝说道:“娘,弟弟!都别哭了,当心哭坏身体!” 陈秀英这时也反应过来,上前劝说道:“能见到是好事,快别哭了,大过年的,哭坏身体就不好了。” 待方氏停止了哭泣,才又说道:“大家都没吃饭吧?快进屋,外面怪冷的,咱们进屋边吃饭边说话!”说完扶起了方夫人,周大江也引着老将军往屋里请,陈母见状也上前扶着老夫人,随后众人也都跟着进了屋。 一行人落座后,周大江简单讲述了一下安哥儿的情况。宋远征越听越是感激,“本来,接到他父亲的信,我们早就该过来的,奈何老妻因为此事,再加上陈年旧疾,一病数月,所以一直未能成行。这几个月给你们添麻烦了。” 周大江连忙摆摆手,“也是我们和安哥儿的缘分,安哥儿机灵,见我们不像坏人,偷偷对他姐姐说了实话,我们才知道他是被胁迫的,其实是安哥儿自己救了自己。若不是我们,遇到其他人,相信安哥儿也会自救的。” 安哥儿这会儿也不哭了,见过祖母与哥哥,小大人般地引着家人给众人介绍,“这是我祖父,祖母,母亲和哥哥。”他又指了指两个丫头,“这是檀香姐姐和沉香姐姐。”又指了一下祖父的随从,“这是何伯。” 又转身对家人道,“祖父祖母,娘,哥哥,这是我姑父,姑姑,姐姐,奶奶,姥姥姥爷……”他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给介绍了一遍。 又加了七个人,陈秀英担心菜不够吃,跟众人打过招呼,让大家稍微坐一下,她再炒几个菜,再安一张桌子,马上就好。 张氏李氏和王氏也跟她一起张罗。炖菜来不及,果断放弃,拣现成的油酥花生米,盐水卤下货,装三盘,之前准备的菜量都大,也一样盛一盘放到新安的桌子上。 又炒了个胡萝卜炒肉、蒜蓉小白菜和醋溜白菜。陈秀英算了算菜还是个单数,而家里再没什么其他食材了,一狠心咬咬牙,让楼己去暖棚挖一株土豆回来。 好在土豆的长势不错,一株秧子上结了大大小小十来个土豆,虽然个头没有现代的土豆那么大,但做三盘菜足够了。又翻出腊肉,做了一道腊肉炒土豆片,端上了桌。 菜上齐了,大家再次围着桌子坐下。宋老将军先是借酒再次感谢周家众人对安哥儿的照顾,而后周大江代表大家欢迎宋老将军几位的到来,陈夫子也借着机会跟老将军碰了一杯酒,再然后众人就聊起了家常。 安哥儿也搂着母亲,说起了在周家的种种生活,言语中充满了对这里的喜爱和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