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英听周大江说完,揶揄他,“白天女儿偷偷跟我说,你建议她买铺子。怎么到你自己了,就拿不定主意了?” 周大江讪讪地,解释道:“还不是钱少惹得祸。” 陈秀英:“那你要这么说,其他没挣到钱的人家,估计都不用活了。”论抬杠她也是把好手。 周大江立马认怂,“我错了,不该这么说。不过说真格的,我真的没想好,不知道咱们该买什么。” “这有什么好想的,民以食为天,买地呗!有一等田就买一等田,种地;没有一等田就买坡地,栽果树。”陈秀英的想法就比周大江简单多了,耕读人家耕读人家,不买地买啥。 “那,成吧,咱们就买地!等我明天去找里长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谁家卖地的。” 翌日,周大江吃过早饭就去张里长家打听地的事去了。 楼己他们也一大早上山去了,总不能大正月的也上山砍柴吧,所以,趁着孩子们放假这两天他们上山多砍一些柴,攒点柴火。 陈秀英没管他们,明天就大年三十了,还有一大堆的活儿在等着她呢。 她把周思思和安哥儿都从被窝里拖了出来,都别睡了,给她倒地方,她要大扫除。 安哥儿本来还有点起床气,一听姑姑要收拾卫生,他也不睡了,穿好衣服,就要帮姑姑干活。 陈秀英哪用他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这是谁家的小孩儿,头没梳脸没洗,饭还没吃,就想帮姑姑干活?姑姑最喜欢干净的小孩了,赶紧找姐姐洗脸刷牙去。”说着就把安哥儿推出了房门。 安哥儿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嘱咐,“姑姑,那我洗完脸,刷完牙就来找你啊。” “等你吃完饭才能来找我。”陈秀英应声道。 等两个孩子吃完饭,陈秀英都已经将棚顶的灰都扫完了。才盖的房子,家里能有多少灰,扫起来自然快。 安哥儿扯着姐姐,又过来找姑姑。磨得陈秀英没法,一人发了一个鸡毛掸子,“去把屋里的灰给我掸一掸。” 于是两个小人儿,一人拎着个鸡毛掸子走了。这下终于清静了。 灰扫完了,她又把床单被罩拆了下来,早点洗完早点晾,傍晚就干了。 好在楼己那屋不用她,人家自己都已经收拾完了。她就只收拾她们四口人的屋子就好。 至于婆婆和父母的房间,人都没住上两宿,她早就收拾过了。客房也是,掸掸灰,晾晾被子就行。 紧慢她洗完被单,周大江也从里长家回来了。 两人一人边拧被单,一边说话,“有卖的吗?” “一等田没有,不过,大柱娘要卖坡地,就咱们家相邻的那块地。” “她家怎么突然要卖地?”陈秀英因为之前的事,不是太喜欢他们家。 “大柱这个冬天身子一直不见好,家里的钱也都花差不多了,不卖地怎么活?不过,大柱娘倒也没全卖,听说,他们家还有几亩一等田在手里,倒也不至于饿肚子。” 周大江说完,本以为陈秀英还会继续问,结果晾完被单,人家一扭身就走了。 周大江,…… “我说,你倒是给句话呀!”周大江到底没忍住,追到屋里问道。 “给什么话呀?不要,那样的人家我不想打交道,你要是问了不买,回头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 有的人值得同情,就像全大利。有的人不值得同情,就像大柱娘。当初就因为自己没用她,就满村子编排自己,那样的人不值得人可怜,谁爱买谁买,反正她不要。 周大江看媳妇不同意,随即也打消了念头,年后再说呗,又不急于这一时。 陈秀英洗完被单,剩下扫院子收拾大棚之类的活儿,就都交给了周大江。她得发面再蒸一些馒头,虽然周大江厂里发了一盒,但自家人口多,还得再蒸一些才是。 发完面,趁着等待的时间,她又开始炸东西。 一共炸了五样,炸刀鱼,炸藕盒,炸豆腐泡,萝卜丝丸子和油酥花生米。 油花一起,满院子都飘荡着油炸物的香气,馋得两个小人儿一会儿过来一趟,好容易炸好了,也到做中午饭的时间了。 陈秀英是个惯孩子的,闻了一上午的油香,有几个能忍住?反正她每样都炸的不老少,就各拣了一点,拿给俩孩子吃。周大江见状也跟着吃。 边吃他还边问,“媳妇,咱家哪来的藕和花生米?我记得我没买呀?” 陈秀英白了他一眼,“张婶给的回礼。”真是,跟孩子抢食吃不说,关键吃还堵不上他的嘴。 “嗯,这花生米让你和面这么一炸,酥脆酥脆的,好吃!”周大江给出肯定的评价,藕盒他没吃,就给了孩子那么几个,他就不抢了。 “你少吃点,那是给孩子们当零嘴的,赶紧过来给我烧火。”陈秀英到底还是没忍住。 吃过午饭,下午继续忙活。 周大江也没什么活儿了,陈秀英就让他一起帮忙。 馒头给蒸上。排骨剁一下,烀上。鸡肉除了鸡大腿,其他都给剁成小块也烀上,这样明天做起来就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