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坚强示人的陈秀英,这会儿情绪崩了,眼泪一发不可收拾,这些年藏起的泪,顷刻间汹涌而出,搂着妈妈只想狠狠地大哭一场。 周思思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么悲伤过,那种无声地哭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地砸在地上。 给她也吓着了,抱着妈妈的胳膊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妈妈,急得也开始擦眼泪,她也不知怎么了,看到妈妈哭她也想哭。 媳妇和女儿的一番神操作,直接把周大江给干懵了。 这咋滴了这是?话也不说一句,光流泪是啥意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找小三了,欺负你们娘俩了呢。 这面,陈秀英母女俩的眼泪给弟媳王氏也给闹愣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人给拽进来,然后赶紧关上大门,将人都给带到院中凉亭里,她去张罗茶水了。 这一看就是二姑姐在婆家受委屈了,做为弟媳,她不好在旁边看着,赶紧领着孩子避开了。 陈母给女儿擦完眼泪,转身看外孙女也掉泪了,陈母也懵了,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女儿一看到我就哭,外孙女也哭,难不成周大江瞒着秀英在外边找小妾了? 陈母一边心疼女儿和外孙女,一边狠狠地瞪了一眼呆愣无措的女婿,完后给这个擦擦眼泪,给那个也擦擦眼泪,轻声地劝着别哭坏了身子。 给陈母心疼得哟,就差也跟着哭了。 这时,大门打开了,陈秀英的弟弟陈志远和老爹陈夫子从私塾回来了。 新的学期开始了,除了周大江,两人都开始上学上课了。 结果一回到家就看到周大江傻愣愣地站在一边,另一边祖孙三人哭了俩,其中以陈秀英哭得最伤心。 陈老爹看了一眼老妻,老妻也摇了摇头,然后瞅向周大江摇摇头。 陈老爹心想,这指定是在周家受了什么委屈了,而且还不小,要不然一向要强的女儿也不会到家就哭。他也不问具体为什么,脱下一只鞋子,照着周大江的脑袋就呼了过去。 “好你个臭小子,这才回家几天,就敢给我女儿气受,看我今天不削死你丫的!” 周大江冷不丁脑袋被抽了一鞋底,更懵了,这都哪跟哪呀!眼瞅着鞋底又要抽过来,他赶紧躲开,撒腿就跑。 他一边跑一边解释道:“爹,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我没有给秀英气受。” 陈老爹看他还躲开了,更生气了,拎着鞋一腿长一腿短地满院子撵着他打:“你个臭小子还敢躲,看我不削死你,让你再欺负我女儿! 明远,给我拦住他!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陈明远立马和老爹前后夹击,好小子,还敢欺负我二姐,当我这个弟弟不存在是不是,必须削你! 这边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老中少三代,被这一幕吓了一跳,陈秀英终于醒过神来,连忙上前拉架,王氏也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劝架。 陈母没有上前,但她拉着周思思不让靠近,唯恐伤着孩子。 周大江见状赶紧跑到媳妇身后,委屈巴巴地道:“媳妇儿啊,你终于不哭了,赶紧跟岳父岳母解释一下,我有没有欺负你。” 陈父也在对面叫嚣着:“秀英,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爹说,别害怕!爹给你做主!” 陈明远也大声地道:“对,二姐,他怎么欺负你了?告诉我,弟弟帮你出气!” 陈母未说话,但看着女儿点点头,也表明了同样的态度:没事儿女儿,娘家有人,受委屈了就说出来,娘给你做主。就是想休了他也行,大不了娘养你! 陈秀英满头黑线,没想到自己一个没控制住,差点儿闹出人命。 连忙解释道:“爹,娘,你们误会了,大江没有欺负我,真的没有。 是我们回家的那天,坐的毛驴车翻沟里了,我们三个当时撞得头破血流。要不是被救及时,差点儿就看不到你们了。 我和思思也因此失去了记忆,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所以,见到娘时,我一想到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们了,就忍不住哭了。” 陈母闻言松了一口气,立即上前摸摸秀英和思思的头,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还好,疤在不太显眼的位置,仔细遮一遮也看不大明显。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陈父一看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也不好意思了,跟周大江道歉道:“大江,对不住啊,刚刚你媳妇和女儿在那儿哭,你岳母也劝不住,给我唬了一跳,还以为怎么地了呢,那什么,你头还疼不疼?要不我给你揉一揉?” 陈明远也不好意思地跟二姐夫道了歉:“二姐夫,刚才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要不我给你揉吧?” 周大江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没事儿。” 有事儿他也不敢让他们给揉啊,万一再挨一鞋底可怎么整? 今天没看黄历出门亏大了,估计上面指定写着:今日不宜出门。 误会解除后,翁婿俩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陈秀英也随着母亲去灶房准备午饭,王氏跟着在一旁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