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诸人也被吓的够呛,脸都给吓白了。 秦怜香冷眼扫过他们,横了眼正在绘声绘色描述的侍卫,“还不给我闭嘴!” 侍卫眉心跳了跳,下意识住嘴去看姜怀之脸色。 姜怀之看到秦怜香过来,便知道她把事情都办妥了,也不让侍卫继续恫吓了。 “好的很啊姜怀之,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在这叫人败坏我名声。”秦怜香咬牙逼近,几乎抵着他耳朵尖低喝。 姜怀之面不改色地揉了揉耳朵,轻声回道:“不是你说的吗,让我在你出去办事这段时间尽量吓唬他们。” 说完他还意有所指比了比晕过去的那人,示意他吓的多成功,人都晕了一个。 “放屁!”秦怜香骂道,“你分明就是记恨我早上吃了那黄果子亲你,熏着你了,这才让人在这里胡编乱造!” 姜怀之不动声色,“有吗?” “他们的家眷可都找齐了?” 秦怜香哼哼几声,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没好气道:“找齐了,全在隔壁院子呢。” 姜怀之点头,“你是留在这审问他们,还是去询问那些家眷?” 这里工匠都为男子,他们的家眷自然是女子和孩童。 秦怜香不乐意皱眉,“这里交给我吧,家眷那儿你去问。那些人麻烦,语气还不能重,若问的重了少说要哭哭啼啼,烦心的很。” 来时路上她就逼问过几人,不过稍稍把脸放下来就吓哭了好几个孩子,连带着妇人也哀哀求饶,弄的她好似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般。 姜怀之起身,“也好,左右我也同他们说了你是个凶险之人,你问起来也轻松。” 见他又提起这个,秦怜香气的想笑。 姜怀之走后,秦怜香毫不客气地搬过张椅子大马金刀坐下,翘着二郎腿打量堂下神情各异的众人。 “都说说吧,你们这么多人整日同吃同住的,我就不信你们会不知彼此的异样。” “谁往日有个异动的,或是举止神色不对劲的,都可以同我说。” 边说着,秦怜香边示意下属递来一个锦袋,随后掷在桌上,一声金石碰撞的闷响。 “但凡有人肯说,便赏银一两。”秦怜香解开锦囊,将里面的金锭银元宝尽数倒在桌案上,“若能检举成功是谁偷拿火器图纸,那这里的金银都归他了。” 金块银锭顿时哗啦啦像小瀑布似的泄了一桌子。 秦怜香余光扫去,就看到不少人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桌案上的金银,有些甚至还咽了咽口水。 秦怜香轻笑,好整以暇看向他们,“如何,可有人愿意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眼馋钱财,可到底检举之事不光彩也不好听,谁都不愿意贸贸然做这第一人。 秦怜香看着他们,似乎是耐心告罄,忽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银元宝滚了一下掉地上。 “来人,拖一个出去严加审问!” 几乎是堂下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呼啦啦就有五六人银甲亲卫冲进来,架起一个靠门站着的小厮拽出去。 房门再度阖上,大雨骤然倾盆,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 外面那个小厮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听得人心里发颤,不少人已经站立不稳,脸色发白跪倒在地。 这秦将军还真如那姜公子所说是阎王再世,竟不顾草菅人命肆意杖杀。 外面的哭嚎声渐渐歇了,秦怜香再度抬眸扫了眼人,发现已有五六人腿软跪在地上,旁的人皆是低着头瑟缩着双肩发抖。 这时房门被一个银甲亲卫推开,他白袍染血,看上去额外骇人。 秦怜香和他对了个眼神,那银甲亲卫刻意扬高声调,“回将军,那小厮没能抗住,已经死了。” 死了—— 这两个字如同暴雨疯狂砸在众人心头,又有两个人瘫软在地上。 秦怜香漫不经心道:“拖去埋了吧。” “他既然没能招出什么,那么再从这里面拖一个出去吧。” “我瞧着那个穿青衣的就不错。”秦怜香信手指了一人,正是方才瘫软跪地的匠人。 一见秦怜香这个阎王竟然选中了自己,那匠人吓得脸色苍白,足足愣神好几瞬,直到亲卫来拉扯他才回过神,疯了似的甩开桎梏自己的亲卫,朝秦怜香扑去。 “将军!我知道!我知道谁动了那本图册!” “我说!我全说!” 有他开了这个头,后面那些人仿佛才回神,也跟着接二连三扑上前招供,生怕自己是下一个被拖出去打死的。 “我也说!那天晚上我曾看到有人回到这个院子!” “昨天中午我看到我旁边那人举止鬼祟!” 秦怜香眉梢轻扬,示意亲卫将人看好,让人一个个来和她说。 姜绵绵撑伞赶来时就看到两个银甲亲卫同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说说笑笑,三人身上皆染了血迹。 小厮推搡了把身侧亲卫,囔道:“说好了是陪将军演场戏,你真拿棍子打下去!” 亲卫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这不是怕有人偷看,演的不真嘛。” “少废话,去给我倒杯水,嚎了那么一阵我嗓子都哑了。”小厮恼道。 看着打闹的三人姜绵绵眨了眨眼睛,迎面走去。 那三人看到姜绵绵,忙拱手行礼,“见过姜姑娘。” 姜绵绵看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他们衣衫上的血迹上。 那三人生怕姜绵绵想歪,忙压低声解释,“这是鸡血,将军让我们溅上吓唬人用的。” 说着,他们还指了指那间紧锁的房门,“将军正在里面审人呢,姜姑娘要不在外面先等等。” 姜绵绵正要点头说好,就听见那房间里一阵打斗声,像是桌椅板凳都被掀翻了。 陪在姜绵绵身侧的亲卫顿时一惊,留下一人陪着她,其余二人俱是冲过去拉开门。 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秦怜香皮笑肉不笑地踩着一个匠人。周围空出好大一块空地,其余的人都瑟瑟发抖缩在角落,宁愿挤着也不愿意靠近秦怜香半步。 “好啊,吃里扒外的细作原来是你。” “那五页图纸呢?给我交出来。” 匠人被秦怜香压着趴在地上,忽地阴恻恻笑起来,“图纸早已被我献给我主,你们这群贼人就等被斩首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