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什么?” 楚瑾浔拱手说:“上次颜侯与夫人赠送的人参,灵芝,极品雪燕窝,咳咳咳…六节赤月竹等物,于本王的病大有禆益。本王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亲自登门道谢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田佳滢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痛不已,那么多的银子,那么多的银子啊,都喂了狗! 尤其是想到余嬷嬷竟然与颜曦宁还有勾结,她身边藏着一个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她就气得脸上肌肉抽搐,咬着牙才没骂出来。 “殿下客气了!” 楚瑾浔左右看看:“怎么不见颜侯?” “侯爷公务繁忙,不在府中!” “如此甚好!”楚瑾浔笑着说:“久闻夫人出手大方,最是仗义疏财,心地又好。有夫人在也是一样的,本王还寻思着,要是王爷在这里,不怎么好开口,既然只有夫人在,那便好说了。” 田佳滢心中一震,本能的觉得没什么好事,但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不知王爷有什么事?” 楚瑾浔看颜曦宁。 颜曦宁便起身,走过去挽起她的手臂。 田佳滢差点把她甩开。 但是,死丫头现在今非昔比,占着一个王妃的身份。这个病鬼一天不死,她还一天不能对死丫头明面上不给面子。 颜曦宁弯眉笑眼地说:“田姨娘,想必这么久你也听说过了,咱们王府穷啊。之前还想着我的嫁妆可以贴补一下,没想到王府欠的实在太多了。这不,嫁妆银子都贴补空了,我本想着从铺子上匀一些,可我那三个铺子,一个比一个亏的多,连一文钱都拿不到。” 田佳滢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用力挣开自己的手,她明明是夫人,这个死丫头竟然叫她姨娘。 走到主位坐下,定了定神,她才说:“王府的事我也爱莫能助。你毕竟是已嫁之女,一家不管一家事!王府家大业大,总会想到办法的。” 她就知道,果然是来打秋风的。 侯府里所有的钱,都是她的儿子禄昌和女儿雪琪的。她凭什么给这死丫头打秋风? 楚瑾浔以手抵唇,轻咳着说:“侯夫人此言差矣,曦宁与威远侯府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虽说是已嫁之女,那不还是亲人吗?” 田佳滢立刻说:“侯府也不富裕,之前你们拿走了那些嫁妆,现在侯府连下人的月例都缩减了。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们的了。” 还想从府里拿昂贵的滋补药品?做梦! “侯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楚瑾浔很是惊讶:“我们不是来要东西的!” “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楚瑾浔不紧不慢地说:“我们是来借钱的!” 田佳滢:“……” 有区别吗? 这时,外面一个声音传来:“借多少?” 原来是颜啸祯回来了。 田佳滢想说什么,被他的眼神挡了回去。 楚瑾浔轻笑一声,掩唇咳了咳,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五十万两!” “什,什么?”田佳滢再稳得住,此时也尖叫出声。 颜啸祯以为只借个几百上千两,没想到他们这么敢开口,一时也是脸沉如水。暗骂他们脸皮厚,竟然开得了口。 楚瑾浔很无辜:“五十万两白银,威远侯府肯定是拿得出来的。前天入宫,父皇还说,颜侯你精明端稳,本王能娶得颜侯之女,是他对本王的爱护呢!” 颜啸祯鼻翼翕动,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五十万两,那是雪花银,不是铜钱,他能拿得出来吗?他敢拿得出来吗? 他今天敢拿出来,明天御史参奏他贪墨的折子就会堆满皇上的案头,后天,他就可能面临抄家灭族! 他的脸色难看之极:“贤婿,莫开这样的玩笑。谁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啊?再说你要这么大一笔银子干什么呢?” 颜曦宁在一边接话:“王爷的病御医看不好,但我寻思着这天下能人异士不少,总有人能治。但寻访高人,得要银子。这些银子,我们准备拿去悬赏天下!” 颜啸祯几乎破口大骂,你要悬赏天下,让老子出银子,脸怎么这么大? 可他这边还没说话呢,楚瑾浔就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说:“颜侯请过目!” 颜啸祯接过一看,神色立刻严肃起来,双手捧起恭敬地递回来。 那是一块白绢帕子,但上面写着的,却是永熙帝的亲笔,不但盖了玉玺,还盖着永熙帝的私印。 端正的八个字:“奉旨筹银,悬赏名医!” 颜啸祯几乎嘴歪眼斜,皇上怎么会给他这个东西? 荒唐,太荒唐了! 这和奉旨讨饭有什么差别? 他不敢说什么,把这绢帕递回后,他苦着脸说:“贤婿,本侯再怎么样,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楚瑾浔神色轻松,一边咳一边说:“无事!颜侯慢慢筹,本王等得及!颜侯府上风景不错,吃食也比本王府上好,本王挺喜欢这里!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颜侯不会不欢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