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姜南有些烦了:“猜来猜去的,没意思。” “不如这样。”她垂眸看了一眼在怀中呼呼大睡的希玥,顺手拿出一根锁妖绳,将它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我们让希玥姑娘给我们解解惑吧。” 说罢,她便伸出手指,往小白兔的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个脑瓜蹦。 一瞬间,红彤彤的兔眼陡然睁开,原本耷拉着的两只长耳朵腾地一下竖了起来,整只兔子瞬间进入警戒模式。 下一秒,希玥如梦初醒,慌不择路的想跑,无奈手脚都被绑死了,只能像条大肥虫一样胡乱扑腾,场面一度很滑稽。 很快,她认清了现实,兔耳朵恹恹的垂了下来。 三瓣嘴不停开合,竟然说起了人话:“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要杀要剐赶紧动手啊,别以为我会怕你们,我希玥这辈子就没怕过谁。” “嚯,还挺硬气。” 姜南手上使力,将它重新按进了怀里。 尽量换了个温和的声音,开始引导她:“希玥姑娘,你先别急着撂狠话,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误会?” 希玥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哪里有误会,一点误会都没有,你们要杀就杀吧,我是绝对不会出卖长姐和国师的。” 杨弋冲了上来:“看见了吗,姜姑娘,他们就是一伙的。” 姜南没搭理他,反倒把希玥抱起来,和自己四目相对:“希玥姑娘,我们不聊你姐姐和国师,不如,聊一聊小王爷吧。” 微风轻抚,勾起姜南散落的发髻,以及希玥乱蓬蓬的兔毛。 一人一兔,对视间,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希玥直接调转枪头,对着杨弋疯狂炮轰起来。 “呵,聊小王爷啊,那我可就不困了哈。” “这货从一出生就是个败家子,凭一己之力拖垮了整个皇室,自从老皇帝去世以后,金山银山的养着他,谁知道他认识了一个道长,三天两头就要去买法器,还要学什么修道之人闭关修炼。” “把自家王府卖了不说,成天也不着家,不知道在倒腾些什么,动不动就找些坏蛋过来逼着皇帝姐夫让出皇位,叛国投降。” “我长姐和姐夫定然是不同意的,如今的大梁国可是耗费了我长姐半身修为才勉强支撑,小王爷倒好,轻飘飘的一句投降吧,这是要我长姐的命,还是要皇帝姐夫的命啊!” 希玥一张三瓣小嘴,叭叭叭一开腔就停不下来。 直接把一旁的杨弋说自闭了。 他烦躁的偏过头去,嘴硬道:“我少年时的确行事荒唐了些,但都是为了我大梁国好,而且那些法器也不是全都一无是处吧。” 希玥根本不惯着他:“是是是,什么仙门法器,搬去战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也好意思说不是一无是处?” 杨弋:“那也总比你们祸国殃民,故意制造瘟疫,让大梁百姓神魂不全,生不如死要强。” 希玥:“呸!少在这里胡言乱语,瘟疫一事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话题聊到这儿,姜南总算找到了切入点。 她赶忙打断了两人的骂战,转而看向希玥:“你是当真不知道这些百姓为何变成这样吗?” 希玥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长姐和国师每天都会去不同州府施粥,送药,我有时候也会跟着一起去,我亲眼看着那些百姓在吃了药之后,脸色变得红润多了。” 楚垚大步走过来:“希玥姑娘,你身上还有那种药吗?” 希玥自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歪,当即喊道:“你们给我松绑,我这就拿给你们看。” 姜南闻言,给她松了两只前爪,希玥扑腾了一下,翻出自己的储物袋,用兔爪十分熟练的拿出来一个药瓶。 楚垚小心接过,刚拧开瓶塞,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等他把里面的丹药拿出来,放在手心用灵火慢慢炼化,片刻后,脸色更是黑得吓人。 “这药有问题!” 楚垚把炼化后的丹药残渣放在手心,拨了拨:“你们看,这是噬魂草,这是淬灵散……” 覃舟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讲人话。” 楚垚轻啧一声:“简而言之,这个丹药的作用应该是强行将那些凡人体内的残魂聚集在一起,短时间内强健体魄,看似药到病除,实则……” 他左右看了看,随手拔起一根草:“拔苗助长大家都知道吧,跟这玩意儿的药效类似,吃下去,相当于给你松了松土,看似长高了,实则是为了让下一次收取魂魄更容易。” 说到这,楚垚将手边的草彻底拔了出来,叹息道:“那些老百姓就相当于一块稻田,被人反复压榨,收割,直到最后一丝魂魄被完全抽离,彻底失去了生机。” 姜南看着那棵被连根拔起的草,怒气止不住的翻涌。 覃舟也咬紧牙关,摇起了头:“真是好阴损的法子,他们把人当成什么了?” 抽取一次还不够,还要一茬接一茬,一次接一次,直到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