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姜南真的没想到希玥这么不禁刺激,这才刚开了个头,她就上赶着就自爆了。 马车上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尤其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覃舟和杨弋,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整颗鸡蛋了。 杨弋不可置信的看向希玥:“希玥妹妹,你……你说什么傻话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撕烂我的嘴啊?” 覃舟嘴角抽搐,看了眼泰然自若的大师姐,又看了眼咬牙切齿的希玥。 救命,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希玥气得浑身打颤,终于豁出去了,呵,天知道她这一天一夜演得有多么辛苦。 “撕的就是你!” 她猛地抬头,面目狰狞的看向杨弋:“你就不是个东西,大梁国连年战乱国库空虚,你不是照样锦衣玉食吗?不习武不念书,上不了战场,入不了朝堂,除了干些歪门邪道,诽谤别人的事,你还会做什么?就你,也配指责我长姐和国师?我不撕你撕谁???” 杨弋:“……” 等会儿,他要好好捋一捋。 “还有你!” 希玥陡然一个转身,恶狠狠的瞪着覃舟:“你这个猥琐好色的浪荡子,喜欢人家的时候左一句好妹妹右一句好妹妹,一转背就把人家甩出去八丈远,你是人吗?啊?你根本就是个人渣!” 覃舟识趣的闭上了嘴。 终于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希玥顿感神清气爽,灵台清明。 她深吸一口气,又看向姜南:“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嘴上说的锄强扶弱,救助黎民,实则连个盗匪都不放过,不仅杀人,还要分尸,烧得人尸骨无存。” 姜南倒是面不改色,甚至还颇为认同的对她挑了挑眉。 希玥看着所有人都不还嘴,怼人的快乐一下就冲到了顶峰。 她继续把枪口对准楚垚,冷冷一笑:“呵,你小子比我还能装啊,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敲人头盖骨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老实说吧,死在你手里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吧,啊?” 楚垚张着嘴,似乎是想据理力争,上手抓住了希玥的胳膊,认真道:“希玥姑娘,做人要讲道理,我们好像也没把你怎么样吧?” 希玥嫌弃的甩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我本来就不是人,谁跟你讲道理!” 说罢还作势想要揍楚垚一顿。 方敬之眼疾手快,重剑的剑柄往前一横,便把希玥逼回了角落。 看到方敬之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希玥眼看就要脱口而出的吐槽忽然被卡在了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得。 但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依旧用鼻孔鄙视了他一眼,神情僵硬的略过了他。 “呼……” 希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郁结在胸口的那团恶气,终于是消了一些。 口舌之快是逞了,现在得赶紧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缩在角落里的娇弱少女忽然举起沙包大的拳头,一拳敲碎了身后的马车车厢。 紧接着身形骤然缩小,原本穿在身上的破布衣裳变得空荡荡。 一抹白色影子唰的一下,窜了出去,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路边的密林。 “我靠!这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从我们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跑了?”覃舟难以置信。 姜南内心呵呵,原来是只软软糯糯的小白兔啊,这要是真让她跑了,还真是不好抓呢。 “三土。”她试探性的看向楚垚:“怎么样,搞得定吗?” 楚垚胸有成竹的勾唇:“放心吧,最多给她跑十步。” * 好端端的马车,被只兔妖一拳捶碎了半块车厢,方敬之从马夫,变成了维修工,提着重剑在旁边吭哧吭哧的砍树。 到了修真界,灵力储备有限,能用蛮力就用蛮力。 比如现在,覃舟按照楚垚的指示,飞似的往刚刚希玥消失的方向冲出去,开展了地毯式搜索,不一会儿,就拎回来一只又白又肥的大兔子。 杨弋眼尖,脱口而出:“这不就是那个妖妃身边的肥兔子吗?” 此刻,希玥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软趴趴被覃舟拎着两只耳朵,提在手里。 覃舟至今都不愿意相信,怎么那么一个香喷喷,可怜兮兮的小姑娘,转眼就变成了她手里的这只兔子。 虽然毛茸茸的很可爱,但味道却是一如既往的冲啊。 姜南看着覃舟一脸嫌弃的把兔子拿得老远,索性自己接了过来,捧在了怀里:“小王爷,你说这只兔子就养在皇妃身边?” 那说明他们之前猜测的方向对了,但…… 好像又有点说不通啊。 她找了个树荫坐下,一边撸着兔毛,一边分析道:“希玥管你口中的妖妃叫长姐,说明他们就是一伙的,而且那个妖妃极有可能也是只兔子精。” 说到这,她又顿了顿:“可是你们没发现吗?希玥分明对瘟疫一事毫不知情,甚至以为我们才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难道这不奇怪吗?” 另一边,覃舟原本一直在问楚垚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小兔兔下的毒,听见大师姐的分析,立刻抽身过来,试图给这只可怜的小兔子找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