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正值楚衍用早饭的时候。 今日天凉,楚衍坐在院内的亭子用餐,就快立冬了,院内的银杏树洒落了一地与枯黄的土地交织。 冷风吹过,穿着单薄的衣裳已经有了寒意。 玄风来收餐的时候,看着桌上未动的食物,“公子,你今日胃口不好?是不是昨日在水里泡的太久了!不如我叫个大夫也把把脉?” 自从认识曹鸢,他也觉得楚衍的身体不太好。 楚衍的肘部抵着把手,他哪里是胃口不好,他是心虚。 “我就看着这么像短命的?” 玄风“呸”了一声,“说什么呢?公子福星高照,可不要被公主给骗了!” “阿丰!” “嗯?” “有什么药是能让人短暂失忆的吗?” “失忆?短暂失忆!干脆直接杀了就好了呀!公子你说要我杀谁!”玄风提着剑一腔热血,一脸杀意。 楚衍捂着脑袋,怎么满脑子都是杀人,“倒也不用这么残忍!” “残忍?”玄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公子,整个大魏哪里还有人比你残忍啊!你看看那地牢里的囚犯都快住满了,在街上骂你的,走路斜了你一眼的,就连说你长得好看的都要被拉来打几板子!” 楚衍清了清嗓子,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人吗?他怎么以前没发现! “得亏你见不得血腥,你要能见得血只怕着大理寺的冤魂满街飘了!” 楚衍阴沉着脸,“你再敢笑话我,我就让你也试试这牢里的刑具!” “别别别,公子,要说比你残忍的,我也就见过华阳公主那一个了!” “你好好的提她干什么!” “啊?我就是随便说说,公子不喜欢她吗?” “谁喜欢她了!” “公子,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我是觉得你平时都不管闲事的。最近总是管公主的闲事!” “以后大理寺内不许提她的名字!” 楚衍自己滑着轮椅往屋里走。 心想着,昨日亲了她一下,她应该想不起来自己腿的事情了吧。 “好好好!公子昨日他没来我们需要再传信吗?” “暂时不用了!看他选的那个地方就知道没安好心!李太傅的事情上面还要交差,等忙完这阵子吧!” “说到李太傅还真是命苦,儿子病死了夫人还举报他。”玄风叹息着。 “明日……不,是今日你随我去李太傅夫人的老家安州看看。你去收拾东西吧!我们现在就走!” “公子你也要去吗?” 玄风挠了挠头,怎么走的这么急! —— 昏暗的天牢里。 狱卒将白露牢门的锁链解开,“白露有人来看你了!” 曹鸢踏进牢房,白露靠在墙上,生无可恋的垂下眼皮,连眼都不抬一下。 “这么颓废,连饭都不吃了!”曹鸢看着地上未动的碗筷。 “公主千金之躯,来这里看我这种草民可有失身份!” “这才几天就自暴自弃了,看来本宫就算救你出来你也没什么用!” 狱卒搬了把椅子过来,曹鸢一挥袖子坐下。 “你肯救我出来?”白露抬了下眼皮。 “本宫只救有用之人!” 白露眼底又燃起了希望,拉着锁链爬到曹鸢跟前,“殿下需要左膀右臂,太子的部下已经瓦解,现在的朝堂只有四王爷与相国两派。而陛下之所以允许您搅弄朝堂是因为他想挫一方的锐气!以目前的局势公主只有自成一派方能破局!” “本宫都已经笼络到相国的义子,又何必自己费劲当他们斗争的牺牲品!直接向相国靠拢就可以了!你说的可不对!” “公主甘心被这些老臣压一头吗?不如自成一派!您既有虎符,您的母族也总有被忌惮的一天!不如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 曹鸢紧紧注视着面前的人,此人虽是女子,但野心极大。不知对自己是否会有益!看来还得考察一段时间。 “本宫可没那么大的野心!” 曹鸢看向一旁的太监,太监进来,“传圣上口谕,罪臣白露虽罪犯欺君,现戴罪立功担任礼部员外郎一官职,罚奉两年。两年考察期内无犯任何罪行可抵消此罪!” “罪臣领旨!谢陛下隆恩!谢公主!” “你一女子当官若非你没什么目的本宫也自是不信,等你有需要之时你可告知本宫,本宫自会帮你解决!” 白露跪在地上,叩谢曹鸢,“罪臣没有其他目的,只愿以身报效大魏!” “那你可要记住你的话!绝不食言!” “臣决不食言!” 夜半三更天。 一个穿着黑斗篷的身影迅速溜进四王爷府邸。 “奴才叩见四王爷!”黑斗篷跪下行礼。 “起来吧!” 黑斗篷被摘下,白露的脸露了出来。 “华阳公主这么快就救你出来了!看来你在朝堂上与本王演的这出戏她已经信了。”四王爷十分满意。 “奴才在朝堂上如此侮辱王爷,请王爷责罚!”白露跪在地上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