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秋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能够得到姐姐的爱还不珍惜,一次又一次地望而却步?是想靠伤害自己来得到姐姐的心疼吗? 他凭什么自以为是,认为这样做就是为了姐姐? 他凭什么认为后悔了就能够让一切还原? 他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姐姐又反悔,他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姐姐身边? 他就是一个懦夫!纯粹的懦夫! 可是,他就是赢不了他…… 无论是在姐姐的心里,还是众人的眼中。 没有人将他的爱放在眼中,是因为他们总是把他当小孩,只觉得他没有定性,只是小男生随便玩玩谈恋爱的游戏罢了。 可是他不明白,他可能不够成熟,但他是真的将姐姐放在了心尖上,他也同样爱着她。 一定是他还不够努力,是不是他像许君秋这样,他的爱就可以拿得出手,被人看到,被人认可,被姐姐……接受? “好浓的妒火,这就是男人吗?”谭思齐看着兰毓握紧的拳头,啧啧称奇,拍了拍兰毓的肩,然后随便找了个座位双手放在脑后,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 “你小子,不道德喔……”谭思齐挤眉弄眼地笑着。 他知道兰毓喜欢元月的时候就劝过。 俩人半夜坐在凉亭里,摆了点小酒,谭思齐是打算劝退兰毓的,可是没想到说漏了嘴,兰毓听到元月和许君秋已经打算离婚的事情,斗志更昂扬了。 “人家都结婚了,你这可叫当小三,挖墙脚!” “我不在乎,他们感情都破裂了。”兰毓说道。 “你的姐姐可还怀着孕呢,许君秋的。” “那又怎么样,那是姐姐的孩子,父亲是谁都不重要。” “我知道你想和我当好兄弟,看女人的眼光都差不多,直接看上姐妹俩,但是元月对许君秋那是爱的死去又活来,你要是不想伤心,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不是谭思齐非要泼冷水,他当然知道张扬热烈的少年人喜欢就想要得到的思想。 “你不也喜欢心里有别人的人吗?我为什么不行?”兰毓反问,反而把谭思齐问得哑口无言,随后又哈哈大笑,兰毓是个固执有耐力的人他一直都知道,不然怎么会被省队看中升来这所大学? “也是,算了,谁让她俩有魅力呢!万一呢~” 谭思齐也没想到劝退局直接变成动员大会,他们俩人坐在一起讨论起来怎样才能追到姐姐。 “这个我有经验啊!请我吃三天私房小厨,听我详细作战经验。” “你有什么有,我还不知道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兰毓无情吐槽。 …… 这边只留下谭思齐坐在许君秋的病房里等他醒来,他手杵在旁边的椅子上睡得迷迷瞪瞪。 突然,许君秋像是被惊醒一样,依旧充满了血丝的眼睛骤然睁开,三秒就清醒了过来,拔了氧气管一掀被子就下了床,扇出的风扑到了谭思齐脸上,把谭思齐吓得一激灵滑下了座位。 “我靠!吓老子一跳!” 许君秋鞋都顾不上穿,奔着元月所在的病房跑了出去。 “喂!!”谭思齐忙穿好鞋追了出去,哪里还能见到许君秋的背影。 “疯了,都疯了,兰桑,为你默哀,情敌奋勇直前了,道阻且长啊……”谭思齐摇摇头喃喃道。 元月悠悠转醒已经是快要天亮的时候,全身都好像被乱棍打骨折了一样动也不敢动,感觉过了好久。 眼前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许君秋,他抓着她的手,胡茬满脸,充满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头发衣服乱到像是刚逃难的一样,眼镜的一个镜片也碎了,身上还带着伤,整个人都凌乱颓废不堪。 “你醒了。” 许君秋的声音像是锯木头一般无力又沙哑,他从昨天便滴水未进,无论别人怎么劝都不说话,就连窦妤和元培中都让他去休息一会儿,他也听不见,抓着元月不肯撒手,窦妤让他去看看孩子,他也无动于衷。 可能是激素的影响略大,又或者是麻醉散去,元月痛得眼泪簌簌从眼尾滑落。 “好疼……” 元月啜泣着,声音带着莫大的委屈,精致的鼻头粉粉红红的,格外令人怜惜,让人心疼极了。 许君秋强撑着,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许君秋握着元月的手有些冰凉,嘴里低声呢喃着道歉的话。 元月的眼泪从左边眼睛流下来,许君秋就用纸巾擦着左边眼睛,眼泪从右边流下来,许君秋就擦着右边。 眼泪一滴一滴的相交替地滑落,许君秋就不厌其烦地一滴一滴擦去。 “姐姐,不要哭,身体会受不了的。” 元月一偏头,看到兰毓也凑近了些,眼圈红红的。 “我去找医生。”兰毓找了个借口离开。 许君秋笨拙地擦着眼泪,左右左右地忙碌着,元月看着他手忙脚乱沉默不语,又不断重复的动作,突然被逗笑了。 “孩子呢?还好吗?”元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