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容易偎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着。 少年露在锦被外的肩头满是嫣红…… 慕容清音爱怜地给他盖好被子。 傻子。 他难道还会始乱终弃不成。 青年蹑手蹑脚地起床,披上衣服,继续去看昨日没批完的折子。 他昨日情绪不好,很多事情都没做,今日总得补上。 慕容清音来到书桌旁,一眼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宝匣。 桌子上还是昨日的样子,乱糟糟的。 摊开的奏折,未干的笔墨…… 还有,已经恢复了莹白温润色泽的宝匣。 慕容清音将匣子拿起来,看了一眼,丢回檀木箱子里,随手锁住。 算了,往事不可追,何必沉湎于过去呢。 慕容清音唤李无名进来:“收进库房去吧。” 李无名捧着箱子有些好奇:“王爷,这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慕容清音摇摇头,“只是个会发出红光的匣子,除了好看,没发现有别的用。” 他的语气平静淡然,听不出任何态度。 李无名了然:“老奴知道了。” 是个了不得的物件,但是王爷不喜欢。 那就只能委屈它,束之高阁了。 李无名捧着箱子出去了。 慕容清音继续翻开摞成一摞的折子。 一天而已,就这样了,心累。 看了两本折子,刚翻开第三本,一双素白漂亮的手从背后环住慕容清音,接着,容易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小皇叔。” 少年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浅浅的、低低的,有些沙哑,带着些许惺忪的睡意。 慕容清音握住少年的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温声问,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小皇叔不在,睡不着。”少年声音软软的,低声嘟哝着,伏在慕容清音肩背间,闭上眼睛。 慕容清音回身,看到身后的少年,目光沉了下去。 少年满头青丝随意披散在身后,身上披了件宽松的玄色外袍,袍子又宽又大,少年几乎挂不住,露出了大片洁白的肌肤和半个圆润的肩膀。心脏位置裹着的洁白的、染了血的白色布条让少年看上去脆弱易碎。 少年身上的袍子很长,衣摆拖到了地上。 袍摆下隐隐能看到少年一双线条优美的小腿,和赤裸的脚。 慕容清音将人拽进怀里,皱眉:“故意的?” 少年垂下头,姿态柔顺而又乖巧,看起来楚楚可怜:“不是,没有衣服穿。” 他夜里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一身里衣,早都湿透了,如今还没干呢。 不过,也的确有故意的成分。 容易有意从慕容清音的衣服里,选了件宽大的袍子。 这样才能衬得自己柔弱无骨,楚楚可怜。 容易不知道慕容清音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既然美色还能勾住他,那容易也不吝于利用自己的优势。 慕容清音将衣服拽起来,给他穿好,认真的的系上腰间的袍带:“不要命了,嗯?” 昨夜闹成那样,一整夜都在哭哭啼啼的也不知是谁。 嗓子都哭哑了,还敢恃色行凶,当真是不怕死啊这小混蛋。 容易勾着他的脖子,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春光潋滟:“怕小皇叔不要我了。” 慕容清音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怎会,本王不舍得。” 事实证明,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是会两次掉进同一个坑。 慕容清音想,就算容易是个陷阱,他也心甘情愿踏进来第二次。 不过这次,他得先给父母和弟弟安排好退路。 他可以死,家人不行。 仿佛看出慕容清音的心思,少年沉默了片刻:“小皇叔,我……你昨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慕容清音给他系衣带的手一顿:“看到了前世。” 话藏在心里不说,总会憋出毛病来。 经过一夜的宣泄,慕容清音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再无昨日的愤懑,和理不清的哀伤。 如今慕容清音宁可和容易开诚布公地说明白。 到时候无论前世如何,只要今生不相负,他便能坦然面对未来。 容易忐忑的看着慕容清音:“前世……是我害了小皇叔?” 只有这个可能,否则,小皇叔怎么可能忽然间对自己拔剑相向! “我不知道。” 慕容清音任由他坐在自己怀里,拿起朱笔:“我看到,你受容昭指使,拿走了我的兵符,我被赐死的时候,你就站在我对面……对我毫不怜悯。” 他淡淡地说,声音中藏着压抑的痛苦。 容易睁大眼睛:“这不可能!” 他也不记得前世与慕容清音有关的很多事情了。 但是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皇叔去死! 就算是上辈子也不可能! 少年抓住慕容清音的衣襟,有些着急:“小皇叔,你相信我,我宁可自己去死,也绝不会害你去死!” “好。”慕容清音口气仍是淡淡的。 容易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更着急了:“小皇叔,我……”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