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勤学书院山长祝广安与祝知府乃是同族兄弟。 祝知府在前来文松县的途中,下属进献花楼花魁。那一夜,昏暗暧昧的烛光下二人颠鸾倒凤,极尽缠绵。 待到第二天天明之时,祝广山才得以细细打量着昨夜与自己同床共枕之人。 这一看,他突然间脸色大变,认出这女子竟是同族兄长之独女祝玲珑,他当时惊骇得直接跌下床去,颤抖问道:“你、你你是玲珑?” 祝玲珑却不慌不忙,轻轻拉起身上凌乱的薄纱,遮住身上青紫的痕迹,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笑盈盈地从床边缓步走向祝广山,娇声道:“大人,昨夜小女子伺候得可还满意,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不满意花盈。”说着一脸委屈蹙眉。 祝广山此刻也乐得顺着她递来的台阶装糊涂,机械一样复述:“花盈、花盈对是花盈。”他在祝玲珑的搀扶下站起身,嘴里不断喃喃念叨。 祝广山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之人,很快便镇定下来,皱着眉头问道:“花盈怎会沦落至此。” 祝玲珑如今在万花楼当花魁,取花名为花盈,她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背对着祝广山,轻轻梳理着凌乱的长发,声音里透一丝落寞,道:“小女子不过是仰慕一人,却没料那人害得家父被活活气死,而我也因此流落风尘,成了身份低微之人。” “是谁?”祝广山急切追问道。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竟做出违背常理、乱了伦常之事,所以迫切地想要找出那个罪魁祸首,好为自己荒唐行为找个宣泄口。 祝玲珑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嘴角微微勾起,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大青村沐、霖、云!” 祝广山听闻此言,瞬间便对沐霖云怀恨在心,暗道,就是这个家伙,都是因为他,才让自己做出这般出格之事,他定要他再无出头之日,郁郁寡欢、蹉跎岁月不得志一生,他暗暗发誓。 于是乎,便有了之前借刀杀人一出戏码。 刘耀宗表现得格外积极,三天两头往知府住处去汇报情况:“昨日已让家父去沐家责问……” 又过两日,他又去说道:“那沐霖云已经被逼得离家,去外流浪去了。” 祝知府对刘耀宗表现非常满意,连连称赞道:“不错,是做大事的。”甚至,他心里还动了把祝玲珑嫁给刘耀宗的念头。 刘耀宗则满脸含笑,一个劲儿地恭维祝知府。 就这样,这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你来我往,相处得倒是颇为融洽,相交甚欢。 祝玲珑知晓祝广山打算把她嫁给刘耀宗后,当即表明态度,一脸不情愿道:“叔父,如今我可不敢离你太远,你就是我的靠山,是我心里的支柱,一旦远离你,我这心里就惶惶不可终日,我要跟你回皇城。”祝玲珑说得戚戚哀哀的,可心里却在腹诽:如今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个区区的县令,哪配得上她。 祝广山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里一动,心中也有些痒痒的,当下便应道:“好,我带你回去。”说着,便将人按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