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官兵来了。”黑衣人禀报说。 院子外围了一大批锦衣卫,郎司沉在暴风雨里走进院子,何义州和其余人跟在后面。 房屋前后立时涌出一大批黑衣人拦在前面,亮光门口处,霸师提着一把手柄极长的斩刀走出来。 那下方刀口接头部分略微内凹,弯曲弧度渐渐向外扩展至极细的刀尖,刀背延伸都有浮雕刻纹。 整个刀身呈尖锐的三角形态,只占刀柄的三分之一。 霸师看着雨中人,“阁下半夜私闯我宅中,不觉得有违法度吗?” “追查逃犯。”郎司说:“尔等衣着怪异,手持利刃,定是逃犯同党。” 话音方落,黑衣人的刀齐刷刷瞬间就到了面前,郎司的绣春刀出鞘,刀锋碰撞得“当当”响。 少顷,他的刀就见血,避开黑衣人直冲向屋门口的人。 身后混乱厮杀声不断,郎司还没靠近,霸师双手持刀从台阶上飞扑下来,刀口锋利速度迅猛压下来。 郎司举刀格挡“当”地脆响,手臂顿时被压下来,被迫单膝跪地,手腕震得生疼。 这力道之强悍,让他暗里直呼碰到对手了。 郎司甩开长刀侧滚一圈,起身时,见绣春刀的刀背已经被砍缺二指深,一时惊诧。 还没来得及骂娘,那长刀瞬间就甩近脸边,冰冷的铁气味倏地窜进鼻腔里,他急侧身避开,残缺的绣春刀左右格挡。 长刀比短刀有优势,霸师攻势迅猛,刀锋接连朝郎司身边晃扫过,让他连连后退,没一会儿就开始喘了。 雨水重重砸到身上,光线也不好,郎司应挡不接,一路被打到院子角落无路可躲。 他蓦地踏地跳起来踩到木桩围栏上,前空翻越过霸师头顶,那长刀砍在他适才的位置,木围栏被斜劈断开。 郎司趁势挥刀扫向霸师后背,霸师急转身,长刀跟着甩过来,水珠在空中连成线甩砸到他脸上。 又是“当”地脆响,郎司的绣春刀赫然被砍断,刀尖飞出去插进不远处的木桶上。 “操!” 暴雨浇的何义州半虚着眼睛,在昏暗里听着叫喊声,绣春刀划破一个个鲜活的皮肉,血水混着雨水乱飞。 黑衣人武功不弱刀法强劲,几十个锦衣卫死了一大半。 何义州想发信号弹,奈何碰到暴雨,只能咬牙硬上,黑衣人的刀锋连亘不断从两侧扫过来。 他左右格挡着,豁然一个回旋,翻越到一侧黑衣人身后,几方刀口互相碰撞。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转身,跟着侧颈顿感剧烈刺痛,倒在雨中。 郎司手臂上被砍了一刀,绣春刀更是被砍得只剩两掌长,此人的战斗力让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 干锦衣卫多年,还从来没有谁能将他的刀砍断。 就在那长刀即将砍到他面门时,昏暗里只听“砰”一声枪响,响声震荡悠远。 子弹打到霸师肩膀的铠甲上凹陷下去,他只是吓了一跳顿住,侧脸瞟一眼肩甲,举刀继续压上。 火铳里只有一发子弹,已经没有东西可抵御。 霸师的长刀直劈郎司侧脸,要靠近时,刀身被什么东西打到弹开。 两人蓦然回首,只见一个黑影从外围的房顶上飞下来,朝霸师头顶猛地劈下一刀。 霸师举刀接下,脚却往后退了一步,这力道太重,竟让他都手颤,也幸好是长刀护身,若是短刀定会被打倒。 “擎君。”郎司在侧旁喊了声,提醒他,“这人的刀厉害,你小心些。” 霸师暂时没有动,雨水强劲,他眼睛都不虚一下,只盯着面前高大的人打量,目光又落到那把刀上。 “你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 “好大的口气。” 霸师挥刀冲出去,锋利细长的刀尖直扫向萧彦胸膛。 萧彦趁势踏地跃起在刀身落了一瞬,又打个侧空旋转,恍惚间能瞟到一眼随身子旋转的刀身。 霸师来不及反应,那人已经逼到面前,跟着,臂膀顿感一阵尖锐刺痛。 他痛得“嘶”了声,瞟一眼伤口,手臂绷了绷劲儿,甩着长刀豁然砍向萧彦侧臂。 萧彦急侧身的同时,刀刃格挡回去,刚巧卡在长刀接头处的凹槽里。 趁拉扯间隙,他身子打了个急转身,左手抓住那刀柄,右手顺势将刀锋扫到霸师侧腰。 霸师吃痛闷叫一声,他想把刀拖回来,拽了两下没拽动,白花花的刀子瞬间又扫到面前。 他被迫丢了刀,一个箭步翻越到围栏外面逃走。 诏狱里,卢林峰的属下被铁链捆在刑架上,闭眼歪着头,侧肩上还插了把匕首。 两个审讯人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进来,转身,见到人点头。 “郎大人!侯爷!” 郎司的衣服还在滴水,瞟一眼那属下,问:“招出什么了?” “魁刀门。”审讯人说:“其余什么也不知道。” 郎司说:“用水泼醒。” 审讯人一碗冷水泼到那属下的脸上,很快睁开眼。 郎司走近他,问:“你们在京城的据点分别在何处?组织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