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立即冲到水池侧角半跪着,手刚要触到陆子卿的手腕,只见他手里的瓷片已经割破手心,血成股流到木地板上。 “你做什么?”他抓住陆子卿手腕,夺过瓷片甩开,惊诧地训斥,“为何要割自己?” 陆子卿黑发披散,一半浸在水池里,亵衣微敞开,脖颈和肩膀的皮肤白里透红,蔫蔫儿地趴在水池边,忍着难受没应声。 萧彦把旁边的纱幔撕下一块,将他手掌包扎好,伸手摸他的侧脸,一抹滚烫让指尖立时蜷缩回来。 “怎么这么烫?是淋雨着凉发烧了吗?” 陆子卿别开脸后退,挪到侧面边沿趴着,白色的亵衣被水打湿贴在背上,透出皮肤若隐若现。 “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 “生病了就赶紧回去,你都烧成这样了,泡在冷水里只会越严重。” 萧彦跟过去半跪着,不由分说抄过他腋下就往上面拽。 “别……别……” 陆子卿慌乱地撑住边沿往后用力,仿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试图逃离猎人的追捕,央求道。 “侯爷,侯爷放手!” 他抗拒地挣扎,搅动水波晃荡发出“哗哗”响,在昏黄的屋里格外响亮。 拉扯间,萧彦被带掉进池中“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了二人。 很快,萧彦扶住陆子卿露出水面,他抹掉脸上的水,本来想发怒,可看到陆子卿湿透温软的模样,怒气瞬间消化殆尽,转而是一副温柔静谧。 “你到底怎么了?” 萧彦轻轻拨开贴在陆子卿脸上的湿发,专注地看他,柔声问。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你忘了吗?” 陆子卿难于羞涩不敢对视,本能的别开脸躲开。 只觉体内那股热潮窜遍四肢百骸,一浪高过一浪,哪怕方才割了手心,时下泡在冷水里,一时间也没办法冷却。 心间如同有一头难以压制的猛兽要呼之欲出,生怕触碰,他推开面前的胸膛想往角落靠。 刚分开,萧彦一把将人拉回来抱在怀里,身体贴着身体。 就那么一下,顿时察觉到水下的异样,那心脏随之一跳。 他稍稍放开怀里的人,目光落到那低垂的侧脸上。 “你……” “别说。”陆子卿伸手覆在萧彦的唇上,艰难地说:“……再过一阵……就好。” 他心头热血翻涌,身子无力的往下落。 萧彦双臂紧了紧,搂住一团火似的身子,生生把那团火烧到自己身上。 陆子卿靠在他肩头轻声喘息,热气一下一下喷到耳畔侧颈,那感觉仿佛像被小猫轻轻挠了一般,酥麻撩人。 一时悸动冲上头,萧彦顿感眩晕,下意识闭上眼,指尖攥紧怀里人后背上那蒜皮似的亵衣。 屋内一片静谧,水珠一下一下滴落到池里,混着热切的喘息回荡在屋里,让萧彦血脉喷张。 陆子卿听得很清楚,那断断续续的羞愧之音是出于自己口中,更没想到能出于自己口中。 他一生都带着保护色,从来不曾如此暴露自己,可眼下…… 陆子卿推开萧彦背过身去,将自己沉在水里,只露出头在水面,手攀于水池边沿。 “……让侯爷看笑话了。” 萧彦愣在原地不敢动,心跳得厉害,看着他微微抖动的后背,轻声说。 “……不至于,是万丰年的错,我……” 他暗暗吸一口气跟到陆子卿身侧,犹豫少顷,鬼使神差地说:“让我帮你。” “……不要!”陆子卿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言,后退着急声说:“别碰我!我不能。” “再这样会憋坏的。” 萧彦立马扣住陆子卿的肩膀,将他翻过身往自己怀里带,从后面抱住。 陆子卿预感到了什么,惊恐地睁大眼睛,只觉水下那只手往身下去,他剧烈地挣扎着,按住萧彦的手腕。 “我不要,侯爷,快放开我,不……” 萧彦捉住一股滚烫,就这样胸膛贴着后背抱住,在交颈时听见了陆子卿时怒时羞的呻吟。 昏黄的屋里,两人紧密的贴在水池里。 陆子卿呼吸急促,闭眼轻咬着唇,被迫承受那痛苦的欢愉,将头后靠到萧彦肩头。 这样酥迷的快意瞬间席卷了他全身每一寸角落,既痛苦又难熬,生生将他多年建立起来的壁垒摧毁。 陆子卿将自己最脆弱的底色,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身后那个男人面前,没有遮挡,没有掩护,就像一个真正的透明人。 此刻,他眼角一滴泪落下来,看着天花板,心里歉声说了一句。 “师父,对不起!” 萧彦手掌晃动着,在昏黄里与陆子卿脸颊相贴,听着他喉里鼻间那声声喘息,也忍着自己心里那股燥热与悸动。 城郊一处民房内亮着烛光,几个黑衣人正抬着几口箱子往屋外去。 卢林峰立在屋中央,对桌前坐着的背影毕恭毕敬说话。 “霸师大人,那些便是今年的钱。” 霸师一侧肩膀挂着黑甲,慢慢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