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两三里地后,秦寿回望“疫村”,依然心有余悸。 “好在吾机智,先派人打探,若贸贸然带兵闯入,染得疫病,惨矣!” 秦寿不免心中得意。 “只是,既有疫病,为何昨夜箭书之人只字不提?” “怪哉!若贼人真个昨夜遁逃,吾今日必空跑一趟,何苦?莫非只为戏耍吾?” “不然!无故惹怒官方,量无人有此胆!” “难道……” 一个荒唐却又合理的想法在秦寿脑中一闪而过! “可恨吾手快,斩了那亲兵,否则细问便可知矣!” 原来还在村外时,秦寿怕被传染,问完话后便使一个眼色,由怕死的众人乱刀将那亲兵砍死。 “吁……!” 秦寿勒停马匹,大喝道:“掉头,归返!” …… 如果贼人真个昨夜逃走,一夜已过,自己何处追踪?还是回城去吧! 如果贼人还藏在村中,此次定要砍杀一个不留,蚯蚓都要竖着劈的那种! 索性都是同路,所以秦寿便果断下令返回。 不多时,疫村在望。 “去,瞧瞧情况!” 一名亲兵不情不愿得捂好口鼻,硬着头皮前去。 不多时,只见其摇臂大喊:“尸体不见了!恶臭消失了!” 不料,屋中闯出几人,一刀将其毙命! 秦寿看在眼里,已知上当,心中邪火升腾,气急败坏道:“上!都给吾上前杀敌,杀一人赏五钱!” 一直赶路的众官兵,闻言再也感受不到疲累。 “杀啊!” “杀啊!” “杀啊!” 官兵冲入村中,追着几个贼人不知不觉间深入其中。 “火起!”夏凡冷冷道。 很快命令传下,整个村中黑烟弥漫,火光四起。 “唉,吾之祖宅呦!”村长一脸心痛。 夏凡笑道:“旧宅不去,新宅不来!此次损失,我军会补偿,老丈莫急。” 布置此计时,夏凡便以官兵会迁怒+搬迁补偿金为由,引众村民远离。 火攻杀不了几个官兵,但可以折损他们的士气! 最早闯入村中的官兵已经变得灰头土脸,夏凡大手一挥: “逃!” 命令一下,却见四面人影闪动,张任引北面两百人,推着物资缓缓撤退; 周泰引东面两百人,边退边喊:“官兵凶猛,速退!” 甘宁、蒋钦亦俱引两百人,边退边喊。 “禀县尉大人,贼人四散而逃,我等如何应对?” 秦寿怒道:“蠢货!彼分散而逃,汝等亦分兵追击!” “喏!” 一时间村庄四面皆上演起了追逃大戏。 秦寿带着剩余百人护卫,坐在村口大树下乘凉等待。 “狗官,可敢一战!” 一声大喊,吓得秦寿赶紧跳了起来。循声望去,只见百丈之外大路中闪现一人。 此人身骑大马,手中大刀举起,刀尖遥指秦寿! “好贼子,竟猖狂至此!县尉面前动刀,活腻了罢!扶我上马,随吾一起冲杀,结果了此贼首!”秦寿被激,怒气上头,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多年为官,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使他自信的以为贼遇到官只有跑得份,哪有勇气一战? 更何况自己有百人,对方只有一人! 百人不敢战一人,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冲,将其碎尸万段!”秦寿上马,领着众亲兵气势汹汹杀将而来! 对面。 黄忠骑在马上,手持赤血红云刀,背挎八宝麒麟弓,看着眼前的官兵,眼神中丝毫不惧,跳动着浓浓的战意。 “斩首行动,主公用词真妙!” 黄忠从刚开始听到这个计划时就雀跃不已! 瘟疫惑之,以疲敌; 火攻乱之,以弱敌; 分兵佯退,以诱敌; 正面冲阵,以擒敌! 作为整个计划的最后一环,夏凡毫不犹豫的将这项重任,哦不,这份荣耀给了黄忠! 万军丛中取敌首级,何等恢宏壮阔!何等霸气疯狂! 即使眼前官兵未及万人,那又如何?一身胆气如龙似虎,谁敢不服?! 犹记得主公点将时,其余武将那艳羡的眼神! 二十载打熬武艺,二十载默默无闻,二十载聚少离多,二十载家中拮据! 仿佛一切的一切,皆为此时遇见主公! “黄汉升,主公爱才之意,怎可辜负!杀!” 黄忠一夹马腹,战马瞬间加速! 远处小丘上,夏凡等人正在观战。 见张幻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夏凡笑道:“吞吞吐吐非男儿,何不畅言?” 张幻脸红道:“吾非质疑主公,只是以一人之力硬闯百人军阵,是否太过托大?我等亦有百余人,何不一拥而上?” 夏凡解释道:“北方河流少,通水性者亦少,招募水军不易!此千人,稍加训练便成水上精锐,此时折损一人,则未来水上精锐便少一人!故吾不愿硬拼之。斩首行动乃最佳之举,风险极高,却也收益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