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军自濮阳撤退之后,一路向东,所见尽是被洪水冲垮的房屋,田坎。 道路崩塌,庄稼被冲走,也就没有了什么路的概念,“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句话再一次照进现实。 沿途一路召集土狗军出来救援的战士,遇到有土狗军战士的村落,黄平就将他们带上,安排到了鄄城,鄄城到廪丘这部分地方地势稍微高了几米,受灾不算严重。 洪峰过后,黄河在鄄城西北方向溢出了部分临时支流,铺在鄄城北面的大地上,大部分农田还是冲毁了,现在是廪丘方向的庄稼情况勉强可以。 黄平一路走到原来的范县位置,范县城已经不在了半边,黄河改道了! 秦亭那个大弯黄河洪水没有漂移过去,直接失控冲出了一条新河道,将范县刮掉了半城,现在整个兖州东部处于大水漫灌的态势,范县冲毁造成,梁山水泊提前几百年出现。 在新河道固定之前,兖州庄稼泡水是肯定的了,今年好不容易有点收获的兖州,怕是要再次流民遍地,至于再下游的徐州,会有什么问题全看黄河改道怎么改了。 以黄平的推测,徐州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影响,黄河大概率会在新形成的梁山泊夺济水河道入海,对青州也算是一件好事,济水河道横穿青州,若是变成黄河,那青州的干旱情况,或许迎刃可解,只要大汉能组织到青州劳力修修水利。 土狗军告别廪丘百姓,深一步浅一步地绕过还在扩张的梁山泊北上,真正到了下游,黄平才知道对濮阳百姓解释的时候还是估算少了。 他们越往东绕行的速度才堪堪与梁山泊扩张速度相同,过腰的水域不敢涉足,因为多天泡发的泥土出现了沼泽泥地。 直到接近寿张,黄平所部已经与北溟失联了二十多天,粮草尽绝,他下定主意,制作了一条木筏,选了一支敢死队,让他们渡过水情莫测的梁山泊,去联系北岸的部队从临邑南下接应,自己带着大部队拾荒北上。 肖甲自告奋勇当了敢死队长,带着队伍推着木筏就向水泊中央游去。黄平担忧的看着他们离开,继续带着剩余的八千人向东北绕着水泊北行,幸好是夏天,好歹还能在水边捡点能吃的草啊,浪到边上的臭鱼什么的。 大水过境,去年仅剩的百姓也已经弃城而走,所以,泡在水里的寿张和须昌全成了空城,土狗军孤独地拖着身子行走在兖州大地上。 这场大雨不仅黄平不好过,被大水一下冲没了重武器,大部分军用物资。 益州的大雨同样不小,刘焉由于准备充分,多花了点时间,这个时间益州马相就被趁机统一,等刘虞至蓝田,派人从子午谷进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抓到了张鲁的信使,从他口中得知了益州形势,不由得拍腿大呼“错失良机也!” 机会失去了没办法,益州还得打啊! 刘焉只得兵分两路,一路五万人走斜谷,由董扶统率进攻裹斜道,一路两万人由张任统领,从子午谷入蜀。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不是句玩笑话,汉军要绕过太白山,穿过秦岭,自然更难,因为马相已经派军堵在了裹斜道外,设了关卡。 狭窄的地形根本铺不开五万大军,董扶的进攻只能是添油战,子午道比之裹斜道更险,张任两万大军行进更慢,五日还在一个山头转悠,他实在忍受不住了,直接带着五千人轻装简行。 快倒是快了,正高兴于快要出子午道的时候,被马相的军队在埋人沟埋伏了个正着,死伤无数,不得不仓皇撤退。 初战失利,刘焉倒是没气馁,亲自犒赏三军,提振士气,要不说东汉世家有钱呢,战争输了,先不罚,先预支点奖励提升下士气。 于是两路大军重振旗鼓,再次进攻,这一次汉军气势如虹,誓要把失去的都拿回来,但是天气不遂人愿,雨季到了,哗哗哗的大雨落下来,像天河决堤。 汉军不得不再次撤退,两次连续进攻,让已经有点儿飘了的马相醒悟过来,放下了酒杯,停止了宴会,向两道加派军队,搜寻张鲁的人手也更多起来。 五月十五之后,天气放晴,马相一边安排裹斜道对抗,一边也尝试从子午谷突袭刘焉,不过和刘焉一样,被地势限制,展不开攻击,两军僵持起来。 黄平失联之后,林虑的朱雀军仇恨大胜,即使还没查清是皇甫嵩干的,荀杰也开始了频繁突袭,水淹下游的事他也开始干,皇甫嵩也想调动大军决战,奈何路况不佳,大军决战条件不成熟,整得皇甫嵩不胜其烦。 最后干脆撤回荡阴驻扎,这也让朱雀军有机会探查到了淇水上筑坝截水的痕迹,结合迁徙秦亭的土狗军那里得到的消息,荀杰也猜出了皇甫嵩的战略,知道黄平肯定会退军,于是朱雀军开始利用小股部队偷袭皇甫嵩的粮草,放弃了在林虑决战的计划。 自从三月初董卓领兵东征之后,看似失联,其实只是因为他大军太多,行军较慢,一个多月才到沛县。与带兵来攻的马元义在公丘一场大战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