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成为太上皇,或是先皇。” 南昭珏两眼放光,“母后,真的吗?” “您已经想好了?” 皇后看向韩相,哀怨道:“父亲,您觉得呢?” 韩相眸子一黯,“时机未到,仓促行事恐有失败的风险。” “还是继续寻找名医,治好太子的腿。” “百姓可接受不了,一个站不起来的君王。” 南昭珏正欲反驳,却感觉到手指被皇后紧了紧。 示意他噤声。 他只好无奈地埋头道:“都听您的。” 韩相能看出来,他心里不认同自己的说法,为了稳住他,说道: “我已经派人在齐州劫杀暝王,若是成功,黑翼军群龙无首,我们即可趁机收拢兵权。” “那时,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南昭珏沉思了一会儿,认同道:“还是您思虑周全。” 殊不知,韩相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盘算。 他们的谈话,全数进了清书的耳中。 当他向赵暮鸢禀报完,冥五也偷偷溜进了宫。 “启禀王妃,您从相府带回来的人招了。” 赵暮鸢心头一喜,“都招了些什么?” “据他们交代,他们是流云谷的弟子,多年前被韩相以重金请到睿京。” “三人负责守卫银库,一人负责保护皇后,还有一人原本是保护太子的,最近应该被派去了落霞山。” 赵暮鸢问清书,“流云谷是个什么地方?” “回师叔祖,它和我天陨派一样,也是隐世而立的门派。” “只不过他们近几十年没落了。” “听师父说,他们当代掌门贪财好色,痴迷长生之术。” “这些弟子都这把年纪了,还得出来为钱卖命。” “令人唏嘘。” 有那样的掌门,会没落再正常不过了。 “人各有命!”赵暮鸢叹息道,“那三人可知落霞山的情况?” 冥五摇了摇头,“他们从未去过。” “不过,我们派去查探的人,传信说发现了线索。” “不出您所料,落霞山也有天陨派的机关术。” 闻言,赵暮鸢面色一黑,朝清书命令道:“传信回山,让冉冉长老亲自来把机关拆了。” “告诉她,十日后,我会亲自前往落霞山。” “若是由我出手拆掉机关,那就是另外的结果了。” 清书心头一颤,看来师叔祖是真生气了。 凤溪山谷时,她便警告过璇玑殿弟子,没想到还有人敢阳奉阴违。 “弟子马上去。” 赵暮鸢想到清书的回禀,韩相派人劫杀过南暝央。 虽然有天陨派弟子在,无须担心。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有王爷的消息?” “回王妃,府里没有收到任何信件。” 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 她稳了稳心神,话锋一转,“钦天监那个失踪的官员找到了吗?” “回王妃,属下无能。”冥五垂眸道。 陈年旧事,确实不易查探。 赵暮鸢思索片刻,“冥五,你派人去接触他失踪前交好的人。” “务必将他的情况摸个彻底。” “大到师承,功绩,小到爱好,遗憾等等。” “事无巨细。” 冥五点头道:“属下遵命。” 几日后午时,阴云密布,没有前几日那么炎热。 赵暮鸢想出去走走。 刚踏出偏殿,便被皇后的人唤去了主殿。 见她进来,皇后仍继续和金妍儿有说有笑,将她晾在一边。 她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悠闲的模样,落在皇后眼里,她瞬间冷了脸,“暝王妃,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 赵暮鸢满眼无辜,“臣媳刚行礼了呀,皇后娘娘还跟臣媳说了句,请坐。” “娘娘,您是不是最近烦心事太多,身体不适啊?” “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您还得统领后妃,太子也需要您扶持。” 金妍儿被她的言语给惊住了,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她。 还能这样? 睁眼说瞎话。 皇后明知赵暮鸢是信口胡说,却也拿她没有办法。 她还怀着身孕,打不得,罚不得。 若是有什么意外,那便少了一个筹码。 她瞪了赵暮鸢一眼,又恢复了端庄的笑容, “暝王妃,这是陛下赐给暝王的侧妃,威武将军的掌上明珠,金妍儿。” “你既怀了身子,那以后照顾暝王的事,还是找个人分担一些。” 金妍儿听说她怀了身孕,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恭喜姐姐。” 赵暮鸢浅浅一笑,“金小姐,本王妃的妹妹在瑞王府。” “你还未入王府,这声姐姐,叫得未免早了些。” 金妍儿面色一僵,哀怨道:“妍儿知错了。” “只是觉得与暝王妃莫名亲近,是妍儿僭越了。” 赵暮鸢打量着她精致的妆容下,那楚楚可怜的表情。 不禁有些鄙夷,好好的一个貌美女子,非要扭捏做作。 让人徒增厌烦。 她随口道:“金小姐,知错就好好改吧。” “以后别再乱认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