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的人离开了。 清冷的月色照耀在这片土地上,血色泛着冷光。 陆之远醒了,他抱着叶婉冰冷的尸体,哭着喊叫,“阿娘!”声音凄厉,悲痛。 顾常就站在陆之远身后,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眸中怒火在翻涌。 当宫中的陆峤知道消息的时候,手中的酒杯落下,他像疯了似的冲出宫殿,宗帝命人赶快跟上去。 陆峤找到陆之远的时候,他已经哭的嗓子沙哑,出不了声。 陆之远不肯放开叶婉的身体,陆峤将他打晕,才抱起陆之远。 此时的陆峤眼眸深沉,他红着眼眶,低低唤了声婉婉。 但再无人应他。 叶府在这一夜惨遭满门血洗。 宗帝震怒,让手下的人查出幕后主使。 通天谷的人来到陆府。 顾常才知道叶婉曾经是通天谷的弟子。 他看见闻尧得到陆峤的同意后,让陆之远忘了这段悲痛的记忆。 陆峤不再是从前意气风发的将军,他变得沉默,暴躁。 然后陆峤就去了边关。 临走前,也没有去看过陆之远。 是闻尧告诉陆峤,陆之远现在刚忘记,若是看见记忆中相关的人只怕会变成疯子。 顾常知道闻尧在撒谎。 他不想让陆峤看见陆之远,心里是在埋怨陆峤的。 当大梦结束,一切回归现实后。 顾常捂着额头从榻上起身。 “系统,秦明山是谁?” “是秦昭雪的弟弟,现在是秦家山庄的二老爷。”系统查阅资料后回答。 也对,秦老庄主还没死,秦明山就只有是二老爷。 明天,陆峤就回来了。 顾常从榻上下来,推开门,就见一身黑衣金纹的欧阳源启站在院子内,正和楚徽说着什么。 “陆公子,你可算是醒了。”楚徽听见开门声,就转头,看见顾常站在门口。 欧阳源启转过身走到他面前,“你睡了很久,现在已是申时了。”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事。”顾常微微仰头,注视着欧阳源启浅棕色的眼眸,这双眼睛很漂亮,像琥珀,像暖阳。 只看着他一人。 楚徽叹了口气,“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见那两人同自己打声招呼,心里郁闷了一会,就带着人离开了院子。 “闻尧呢?”顾常问。 “他告诉我一些事,让我转告你,让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找他。”欧阳源启抱住顾常,鸦羽色的眼睫垂落,在下眼睑上投下小片阴影。 “走了?”顾常环住欧阳源启的腰,神色莫名,“走了也好。” “明日有我在,你不必怕。”欧阳源启吻了吻顾常的额头,把人又抱紧了几分。 “嗯。”顾常现在只想抱着自己的爱人,在梦中经历的一切,醒来后,心里也像压着块大石一样,无端让人觉得不真实。只有抱着欧阳源启,他才找到那份真实感。 次日清晨。 城门外,战马踏着尘土,红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猎猎作响。 风夹杂着扬起的尘土,向后方掠去。 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不断前进着,其中又以骑着白马的将领为首。 “陆将军到了!快开城门!”守城士兵远远瞧见尘土飞扬中,那黑压压的行军队伍,对底下的人大喊。 随后城门大开。 百姓站在城门两旁,皇族人员皆在城门内等候。 顾常没有和欧阳源启站在一起,虽说以他的身份是可以的,但总觉得不太合适。因此他就站在人群的末尾。 身着银色铠甲的男人骑着白马离城门越来越近,当男人出现在城门内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高喊着陆将军。 待风吹散烟沙,只看得见男人一双凌厉的黑眸。 顾常垂下眼帘,离开了这里。 陆峤举起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停止前进。然后从战马上下来,走到宗帝面前,行了一礼。 宗帝连忙把人扶起,“陆爱卿这一来可就对朕生疏了许多啊,快起来!” “臣幸不辱命,往后余年,蛮族再不敢侵略我大夏的国土。”陆峤顺着宗帝的力道站起,双手仍是抱拳,声音沙哑,但铿锵有力。 宗帝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拍了拍陆峤的肩,“不愧是我大夏王朝的将军,朕重重有赏!” “先随朕去宫中,待会就让你回家见见孩子。” 陆峤眸色深沉,“不急。” 这天,陆将军回朝,蛮族不再敢犯大夏边疆,回来的士兵按军功得赏,另有陆将军亲自送达的慰问金。 这些事顷刻间就传遍整个京城。 此时顾常坐在楚周商会的主店二楼,颇为悠闲地喝着茶。 楚徽坐在他对面,一手拿着狼毫在账本上记下这几日的购买货物的钱财明细,一手拿着另外一本账本核对数目。 “我说,今天可是陆将军回来的日子,你不在陆府,在我这做什么?”楚徽一心二用,头也不抬的问。 顾常押了一口香茶,“你都说了,他是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