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许若薇被楚周商会的敌人刺杀,现场留有大滩血迹,跟随她的小厮被一刀割喉。但唯独没有见到许若薇的尸体。 楚徽派人去查,也没有查到许若薇的踪迹。 之后京城内再无秦家山庄商会的店铺。 顾常得到消息后,查看了下剧情度。 90%。 这意味着,许若薇还没有死,她还有一次机会。 但现在顾常只需面对明天就要回来的陆峤。他不是真正的陆之远,但十二年,有很多东西可以改变。 是夜。 有人在外敲响了顾常书房的门。 “进来。”顾常停下和系统的闲聊,用来作掩饰的书也一同被放下。 进来的人是闻尧。 闻尧走进来,侧身关了门后,就见顾常已经从座位上起身。 “你的伤还没好,坐这。” “无碍。我只是想与你聊聊。”闻尧拒绝顾常要他到榻上去坐的要求,他过分苍白的脸庞让顾常没由来的心里一抽。 强行将人摁在榻上坐好后,顾常就挨着他旁边坐下,“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闻尧伸出青筋暴露的手,将顾常一直挂在腰间的玉佩拿起,“这玉佩常见你戴着。” 顾常微勾起唇,眸光温柔,“大概是很重要的东西的吧。”对陆之远来说。 闻尧身子一颤,“那你,可还记得七岁以前的事?” 顾常一听,闻尧这是? “不记得了,吴伯说我因为亲人去世受到的打击太大,就忘了。”顾常踌躇着开口。 “那你,可愿再想起来从前的事?”闻尧的眸中充满了痛苦,努力保持着语气平稳。手握着温润的羊脂玉玉佩,不自主的加大了力度,几乎要将玉佩揉进自己的掌心。 “不瞒你说,我时常在想我七岁前是什么样子,我母亲又是什么模样。”顾常这一瞬间变得好似不是自己,“虽说我还有父亲,但十二年了,该忘的都忘了,我早已记不清我父亲是何模样,家中也不曾有过父母的画像。” “吴伯说,是我太像我母亲了,父亲怕回来见到我就想起我母亲,所以至今不曾回家,闻尧哥,你说是这样的吗?” 闻尧浑身一震,他哆嗦着唇看向顾常,在与对方平静的眼神对上时,他欣喜地抓住顾常的肩膀,“子清···你想起来了?!” “没有,只是不自觉的说了。”顾常将闻尧的手拿开,“若你真的知晓我的事,我希望你告诉我一切。” 闻尧眨了两下眼,眼中明亮的光黯淡了下去,他收回手,“这样啊······” “你睡觉前把这丹药放香炉里烧着,就会知道一切了。”闻尧将丹药递给顾常,声音虚弱。 顾常皱起眉,“这不是青阳丹吗?你没吃。” “是,我本来就快死了,见到你我才想着活下去,吃不吃这药于我而言都不要紧,这也算是赎罪了。”闻尧说着起身,语气轻松。 顾常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正欲说什么,但眼前突然一黑,人就昏了过去。 闻尧将顾常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拿开,然后将人在榻上放好,从床铺上拿过被子盖在顾常身上,到香炉那,将未燃尽的香料倒出,然后把青阳丹放在里面。 做完这一切,闻尧摸了摸顾常的额头,叹了口气,“只希望你倒时醒来不要怪罪于我。” 他脸色苍白的吓人,但那双眼眸却格外的明亮。 闻尧拿起羊脂玉玉佩,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 他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这块玉佩也不会再出现。 没想到他还记得。 顾常在梦中疑惑的看着自己缩小的白嫩小手,问系统,“这是陆之远七岁的时候?” 系统点头,“对啊,现在应该是要去参加宫宴了。” 七岁,宫宴,是改变陆之远一生的转折点。 顾常还在发呆。 忽然一双大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腾空抱起,后背贴上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 “子清,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男人爽朗的声音震得顾常有些不知所措,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是湿的。 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眶上掉落,顾常不自主的转过头,双手张开。 男人将他转了个面,哎呦了一声,“子清咋哭了?阿爹吓到你了?” 男人眉眼凌厉,但那眸底的光是温柔的。 顾常突然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他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脖子,好似这样就能抓住还未曾失去的一切。 顾常心里涌起的悲伤像潮水一样,起起伏伏,他知道这是原主原本残留的情绪在影响着自己,但是就很想哭啊! 陆峤抱着孩子,大手一遍一遍的轻拍着顾常的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莫名让顾常感到安心。 “哎呀,子清怎么哭了?你是不是又拿胡子扎他脸了?!”一道略微急切的温柔女声响起。 叶婉心疼的摸了摸顾常柔软的发顶,“子清不哭,阿娘在呢,在这,不哭不哭。” 陆峤无奈的解释,“婉婉,子清这么大了,我怎么还会拿胡子扎他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