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成氏少年,成长生、成戌和成亥,论武功,比成年武者,绝不逊色。他们能够在荒野上生存,他们能够在马背上自如地行军、打仗,他们施展惊世骇俗的功夫。
论学识,他们也比孔儒文化熏陶下的书生,要先进,要更加的富有真才实学。
因为,他们从小,就是成巴图和赵纳兰,不按世俗的孔儒套路,所教育、培养出来的,有着新型的华夏民族理念,以及开疆拓土的意志和真功夫、真本事。
他们既懂得琴棋书画,又精通中国的文、史、哲、理、工、农、医。而绝不愿意像孔儒一党躲在中原高墙之中,灯红酒绿,以为就是盛世。
“我们决不做寒酸地挥毫泼墨,以此就想能‘平胡掳’的庸才!”
这句他们学习时的口号,当下,正检验着三位少年的功夫和学识。
只是,长生刚才的一番大战,小小年纪,一口气就斩杀了一、二十个敌人,实在是太累了。此时,他就想躺在地上,能好好地歇息片刻。
他不想连累任何一位师兄弟。
但当他躺平,耳朵几乎贴在地上时,他的大脑里,却清晰地分辨出了,那追赶而来的马蹄声的重要信息。
他赶紧坐了起来,想着,还是先告知成戌和成亥:“二位师兄,跑我是跑不动了。你们还有力气,就先行而去吧。希望你们能和永王殿下汇合。我一个人,说不定还能拖住追上来的这两乘骑兵。”
成戌和成亥当然想都没想,异口同声地说:“永王殿下早就跑远了,我们是追不上他们了。”
成戌又说道:“我们十二死士,早就下定决心,将来,无论谁,只要有机会,就绝对地会像对待永王殿下一样,保护好小师弟你,决不放弃!”
二人拉起长生,一边跳下崖石,躲藏在了大石头下面。一边又听成亥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永王殿下并没有中毒。他就是要,要……”
长生一听,没等成亥往下说,便问道:“亥师兄,你说什么呢?是真的吗?”
成戌马上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轻声说道:“别说话了,我感觉马队就要过来了。”
长生则说:“放心,我听出来了,就只有两匹马追来,不是什么马队。我一个人就能拖住他,本想你们可以跑远点儿,跑到他们追不上的地方。但现下咱们都没走,那就躲一阵子看看再说,应该不用太担心。”
他说完,转眼还是问道:“亥师兄,到底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成亥疑惑地看了一眼长生,他不知长生怎么就能肯定,追他们上来的,不是骑兵马队,而是只有两匹马追了上来。但是长生先问话的,而且连着问了两遍。他不太情愿地答道:“对不起长生弟弟,永王殿下为了能先脱身,就佯装中毒了。其实,在饮酒之前,就让我们设法把毒酒换掉,给了同桌的那几位六千军的将士了。主要是由永王贴身的成巳师兄安排的,他脑筋好,来的快。”
长生听着,又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激动,想站起来,结果头碰到了石头上。他用手捂住头上碰着的地方,直说道:“这个永王炤师兄,一开始就不听劝告。这下子,没能拉出大营军兵,还把六千军兵也都丢了。这还不说,还把我爹和黄大叔给搭进去了。现下里,还不知道是凶是吉。”
此时的成巴图和黄大头,二人欲血奋战,杀退了一批又一批敌人。
直到李自成的两万多义军,前锋部队的骠骑大队,乌鸦乌鸦一大片地,漫山遍野地奔袭而来。成巴图和黄大头,依然被越来越多的汜水大营军兵纠缠着,无法脱身。
眼看着尸首越来越多。
眼看着,义军骠骑冲了过来。
义军骠骑凶悍无比,他们竟然有配备着大马士革弯刀。
成巴图一眼便认出了,这本是秦朝时,老秦工匠发明的一种,专门用于装备骑兵的,非常厉害的大弯刀。
他对黄大头喊道:“汉朝灭秦之后,老秦人就退守到了波斯及欧洲,成立了大秦国。这种大弯刀,便传到了波斯。没想到,又传回来到了义军手中。”
黄大头仔细瞅了瞅,也说道:“听俺师傅说起过,那大秦国,后来改名变成了罗马帝国。很是强大,他们总想返回故里,回到波斯后,就更加改良了这种大弯刀。”
“嗯,你师傅是个见过世面的大师。”
“是啊,俺师傅对俺有养育、授业之恩。”
“等结束了这场战事,你可得回去好好孝敬师傅。”
“那是。”
“看啊,这大马士革弯刀,似乎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二人看着,本来冒死围困着他们的汜水大营军兵,眼下,却都被大马士革弯刀杀的四散而逃。那义军骠骑,铜甲铁盔,一个个都武装到了牙齿。他们闪亮整齐,高头大马,大马士革弯刀犹为耀眼,真的是所向披靡。而且,他们士气高涨,一个个都嗷嗷叫,见持兵器的就杀,绝不留一个活口。
“这是寻仇来的架势啊!”黄大头惊叹道。
巴图则说:“咱俩被包围了,大仇人应该是咱们吧!”
黄大头若有所思,跪下,虔诚的对天说道:“师傅在上,本想这单生意完成,就回去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看来,要等来世了。”
巴图赶紧把黄大头拽起来,大声说道:“黄师傅,别这么说,要拜你师傅,还是回去当面拜吧。李自成义军的仇是我为首结下的,与你黄师傅无关。”
黄大头笑了,也大声说道:“成老爷,你为俺师傅讨回了被孔儒东林党霸占的店铺和田产。俺师傅说了,江湖立命,必得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何况成老爷之恩何止千万滴水。您眼下的事情,就是俺黄大头的事情,决无二话。”
巴图再观察一遍眼前的状况,义军骠骑大队已远远地把他们二人围住。这个巨大的包围圈,足足有一、二十丈的半径。包围圈里,地面上,已铺满堆积起来了无数的尸首、断肢。
到处都在流血,所有的表面,都已染成了污红色。
义军的骠骑军已停止了战斗,他们横刀立马,静静地围困着成巴图和黄大头二人。
而此时的汜水大营里,已由冲上来的义军步军们,开始了另一场大屠杀。
一时间,火光冲天,鬼哭狼嚎,如此持续着,一直持续着。
巴图眺望着大营右侧的远方,触景生情地对黄大头说道:“黄师傅,你知道吗?当今欧洲大陆上,已完成了文艺复兴运动。同时,已开始了工业革命。”
黄大头似懂非懂地,问道:“俺常听得您跟弟子们讲学,也知道一些。但俺不明白,已流传盛行了一千多年的孔儒汉朝文化,为什么总是把大片大片的,华夏少数民族世世代代聚居的国土,肆意丢弃呢?那中东和欧洲大秦国,都生出了许多小国家,都文艺复兴了,都工业革命了,咱汉人却只会在中原城墙内自娱自乐、吟诗作画?”
“这是因为呀,孔儒文化其实就是汉奸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