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慈炤见到远处迅速逼近的马队,一下子就尘土飞扬,弥漫了半边天空。
马上叫成子扶他赶上长生,靠拢过去。
成牛、成虎等也赶紧把长生夹在中间,护住杝,朱慈炤尽可能大声地对长生喊道:“长生小师弟,你就听师父的话,跟我一起,从右侧突围出去吧。”
成巴图头没回,和黄大头一起,继续砍杀着冲上来拦截他们的军兵。
同时他又向长生喊道:“长生,这个时候,不要乱来,听话。快和永王走!”
“爹……”长生再次喊道:“咱们一起走啊!”
巴图还是没回头,只喊道:“我和黄教头断后,你们快走,这是命令。快…走…!”
朱慈炤也喊道:“小师弟,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我们走!”
他命十二生肖死士,赶紧走。
成牛和成虎强拉着长生,一起跟上朱慈炤他们,向右侧突围过去。
一直在隐蔽的高处观察楼中,汜水大营的督军吕大人,看着成巴图,仅凭他个人之力,就把一队队最为精锐军兵们,砍杀的节节败退,死伤惨重。此时,真的开始有些心急火燎。
他连忙对副将说:“赶紧再加派精兵,盯紧些。盯死他,决不要让成巴图他们跑了。”
副将也孤注一掷地挥动着令旗,把所有最厉害的嫡系战队,都拉了上去。
吕大人看着效果不大,又急切地命令道:“用人墙,围也要把成巴图,还有那个朱慈炤,全部都把他们困住了。眼看着义军闯王就要来了,我得拿他们做投名状啊!”
成巴图眼见着长生和朱慈炤他们已经杀出重围,心情轻松了许多。可他看着黄大头,还在拚死护着自己,便对黄大头说:“黄师傅,你也撤吧。我再拖他们一会儿,让长生他们再走远些,也就撤了。”
黄大头则以最初的口吻称呼巴图道:“成老爷,我答应过的。必须护你周全,直到安全抵达中原目的地。现下才到汜水,还不到我离开的时候嘛。”
巴图扭头再看了一眼即将杀将过来的李自成义军,笑了笑,对黄大头说:“你可是‘农民’人头哦,应该与义军结盟,而不应该与其为敌才是。你还是赶紧撤吧!”
黄大头和巴图现下里,与汜水大营的军兵,似乎掉转了方向。刚才,是大营军兵拦截他们,不让他们冲出大营;而眼下,是巴图和黄大头二人,只带着为数不多的六千明军中的军士,在极力地拦截大营军兵,不让他们出大营去追赶长生和朱慈炤他们。
巴图又对跟随着他打了一场大胜仗的,几位心悦诚服地誓死跟随的军士们,大声地喊道:“你们也赶紧随黄教头,也都赶紧撤吧。”
但是,没有人撤。
他们都在拼死血战,大营里的军兵,不断地涌出,越打越多。大伙的体力都快支撑不住了。
巴图又叫黄大头赶紧带着弟兄们撤。
黄大头却说:“在小山坳里,我可是大开杀戒,杀了那么多义军,已经是李闯王的死敌了。所以,他们来了,我也照杀不误!”
巴图马上喊道:“黄师傅,咱们还是不要与义军交手了。抵挡不住的,人太多了。”
黄大头又斩杀了一个大营军士,大声回答道:“来不及了,少不了继续更大的一场血战。咱们撤离太早,长生他们就可能还会被义军的快马追上。咱还是得再抵挡一阵才好。”
其实,长生被成虎和成牛拉着,直往山林之中冲去。当他们觉着,已经摆脱了可能的追击。便坐下来,稍事休息。却突然发现,有骑兵已经追击了过来。
朱慈炤觉着:“咱们目标太大了,得分两路分头走。才能躲过追击。”
成子马上说:“别耽搁了,就十几人了,再分头,就没有抵抗力了,只剩下逃跑的份儿了。”
朱慈炤则说:“眼下,咱们主要就是先去到安全一些的地方,再设法汇合。还抵抗什么呢?这样,成申以下,你们四人跟着长生。我这边,也是成子以下你们八人跟着。咱们分两路赶紧分头走吧。”
长生听着,马上感觉朱慈炤之意,是要甩开他们几个年龄小一些的人。可能,他们年龄小、力气也小,战斗力不强。加上自己现已精疲力尽,跟着几位大师兄,只会是累赘。
便说道:“申师兄和酉师兄,你们二位有特长功夫,还是在永王殿下身边吧,戌师兄和亥师兄,二位速度慢些,但咱们年龄小,好隐蔽,咱们三人一路吧。”
成子作为十二生肖死士的大师兄,马上反对:“不可,长生师弟现已没什么力气了,我们不在身边恐怕凶多吉少。”
长生则拉着成戌和成亥,站起身就往另一方向跑。他对成子喊道:“子师兄,放心吧,你们保重。”
朱慈炤冷笑了一下,马上也起身,抖了抖衣裳,变得很有精神起来。喊道:“咱们快走吧。”
“是。”十位生肖死士答道。
他们迅速朝着另一方向,跑了出去。
成子好奇地说道:“永王殿下,你中的毒已经全解了啊!”
朱慈炤又冷笑了一下,才说道:“我本就没中毒。师父之前教过我,那吕贼的酒,我已叫成巳趁机换掉了。”
“哦。”成子“哦”了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听见成巳说:“永王殿下英明,在下佩服。”
但是几位年龄大一点儿的死士,心里却有另一番想法:如果出了汜水大营帅府后,朱慈炤就不要再装着中毒了,而是让他们十二生肖死士,随同师父一起作战。那么,他们会顺利许多,也许师父和黄教头,此时,也就会和他们一起冲杀出来了。
而现下里,“师父不知怎么样了?”
听到不知哪位师弟说了这么一句,成子马上抬起头,感觉肯定也有几位师弟,同他一样的想法。但再看看那个脑筋不会转弯的成巳,似乎他就知练好功夫,坚持忠贞如初,什么也不多想,也是没有错的。
成子回答道:“放心吧,师父武功和潜力都高深莫测,还有黄教头护着,不会有事儿的!”
长生带着成戌和成亥跑到跑不动了,长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二位师兄,我跑不动了,拉着你俩陪着,实在是对不住了。你俩快自己跑吧!”
成戌和成亥马上说:“我们十二生肖死士,早就下定决心,对你如对永王殿下。我们都不会丢下你的。”
长生耳朵贴着地,眼睛眸子转了转,然后说:“糟了,马队是朝咱们这个方向追来了。咱,咱们还是躲一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