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寒冬,阁楼中,红泥小炉里炭火通红,却不见一丝烟气,阿朱添了一些松炭,放上一个烫酒的小壶。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一边,阿碧正取出食盒里的小菜,摆放在桌上。
全都是江南好菜,各个色香味俱全。
“萧公子,该用膳了。”
听见阿碧的呼唤,萧业放下书,从楼上走下,来到桌边坐下,享受着阿朱阿碧的服侍。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萧业对于这种享受,向来是习以为常。
无论是在参合庄,还是在大理镇南王府,他都是这么过的。
“萧公子让打听的人已经有消息了。”
阿朱取出一张巴掌大的纸,是今天刚到的飞鸽传书,上面写了一个人的生平。
“念。”
萧业嘴上动作没停,在吃阿碧夹来的菜,但耳朵竖起,全神贯注。
“黄裳,字晟仲,永州东安县人,神宗年间进士,今六十六岁,龙图阁学士,负责万寿道藏的编写。”
阿朱很快念完,补充道:“我们在东安县附近发现拜火教的一些人,已经处理干净,并安排了人暗中保护黄裳的家人。”
“嗯,做得很好。”
萧业满意的笑了笑,慕容家数代经营积累了不少人脉,他当然是拿来就用。
黄裳是谁,九阴真经的开创者。
八十多岁才开始正式练武,而且还是从万寿道藏里直接领悟武学至理,开创九阴真经,把拜火教打的落花流水。
要是再把易筋经、神足经、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乾坤大挪移给黄裳参考,定能开创出超越九阴真经的内功。
萧业就缺一门高深内功,纯化吸功大法夺来的内力,最好再兼容已有内功心法的特点。
比如易筋经的化腐朽为神奇,小无相功的以无相化万象,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青春永驻。
总之,开创天下第一内功唯有黄裳能堪此任。
其实逍遥三老的资质也不差,就是各有各的心魔。
萧业决定给这三人一个勘破心魔,重获新生的机会。
“易筋经呢?”
“老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这些天慕容博有够忙的,先去星宿海抓丁春秋,然后又去少林寺偷易筋经,一路马不停蹄,不敢有半分怠慢。
有时候连萧业都佩服慕容博这份为达目的,不折不挠的意志。
为了复国,只要对方有用就百般拉拢,什么私人恩怨,什么妻儿家人都可以放在一边。
抛开容易被反噬这一点不谈,这样的人用起来真的很舒服。
次日,慕容博回到参合庄,带回易筋经和丁春秋。
“幸不辱命。”
“辛苦了。”
萧业朝着慕容博点了点头,来到丁春秋身前。
“我没见过阁下,若是我的徒儿们冒犯了阁下,丁某亲自出手清理门户如何。”
丁春秋被封住穴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里还不忘求饶。
“你的真气是不是有毒?”
萧业忽然问道。
其实丁春秋也算是个人才了,给李秋水当了一段时间的男宠,获得部分北冥神功以及小无相功,但两种内功他都没有练成。
反倒是自己琢磨出了化功大法。
丁春秋双眼一亮,急忙道:“阁下对我的化功大法有兴趣,我愿传授给阁下。”
“不是。”
萧业摇头,接着说道:“我只是想验证一个问题,要是吸了有毒的真气,会不会受伤。”
吸功大法肯定不是无解的功法,不但被金刚不坏神功克制,还对付不了魅影神功。
而且,也不是什么内力真气都可以吸。
“此人的真气暗藏不止一种奇毒,所以需要不停的吸收毒虫来保持着以毒攻毒的平衡,也是他能化人功力的诀窍所在。”
慕容博劝阻道:“萧先生还是别吸他的功力为好。”
这么说,吸功大法的弱点又多了一个,对修炼毒功的人不能用。
萧业摆了摆手:“那就废了他的武功。”
“不!”
“废了我的内力,我立即就会死去,饶命,饶命啊!”
丁春秋万分惊恐道。
“若是废了他的内力,他不但会死,还会被体内的奇毒反噬,死的很痛苦。”
“那先别杀了。”
萧业暂时饶过丁春秋,准备送到擂鼓山让无崖子来杀。
“对了,易筋经呢?”
“在这儿。”
慕容博将一本经书递给萧业,后者接过后,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抄录的有,但你杂念太多,练不成,送一份去大理天龙寺。”
“让萧先生见笑了,老夫对易筋经憧憬已久,自然不能免俗。”
“真想练成?”
萧业原本就想过吸干慕容博的内力武功,如今见他好用,才压下这个想法。
“萧先生有办法?”
慕容博当然想练成这少林第一内功,更进一步,比肩先祖慕容龙城。
“有啊!我吸走你所有的武功,给你留口真气护体,如果你在一个月内勘破我相,放下俗世杂念就能入门易筋经,重塑经脉,更胜往昔。”
一听萧业这话,慕容博面露难色,丁春秋更是心如死灰,听到这样的秘密,他死定了。
“老夫暂时没有皈依佛门的打算。”
慕容博不出意外的拒绝了。
“可惜了。”
萧业摇摇头,不知是可惜得不到慕容博的一身武功,还是可惜慕容博错过了练成易筋经的机会。
“我要去擂鼓山一趟,天机阁的事就交给你们父子,记得在推演天下第一轻功上多花些心思。”
“老夫定当尽力。”
慕容博一回来就听说了天机阁的事,一想到能将这样一张大网掌握在手中,一边笼络武林人士,一边挟制权贵。
他兴奋的年轻了十几岁,权势果然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原来阁下是为了无崖子的那老东西复仇。”
丁春秋恨声道。
“错了,只是用你和你师父做个交换,换他一身修为。”
萧业不禁侧目道:“你也算是狼心狗肺中的代表了,对师父下手先不说,居然还和师娘搞在一起。”
“最后还被玩腻了扔到一边。”
听到这话,丁春秋大怒,面目狰狞的反驳道:“是无崖子那老东西对不起秋水的一片真心,我没有被抛弃,只是秋水忘不掉无崖子,这才离开了我。”
萧业扶额,没想到丁春秋还是一条舔狗。
舔狗是种病,且无药可治。